“……”
謝容景這才微微一愣。
看到大徒弟還是一知半解,陣鬼突然有了一種傳道受業解惑的責任感。
要知道,謝容景這兔崽子著實有幾分天賦,平日裡教學時,可難得見他露出這樣的神情。
陣鬼不算是個好人,也大概知道自己這個大徒弟是什麼性子,他本來不在意,可小徒弟卻是個乖巧心善的丫頭。
這事如若放著不管,兩個感情甚佳的徒弟說不準會鬨矛盾。
為師到底是過來人。
陣鬼洋洋得意,諄諄教導道:
“而且你做師兄的,更要給師妹樹立一個好榜樣,當然,為師也當如此。”
小李:……
他想到前輩曾經的種種事跡,並不覺得有哪一件能挑出來給人家小姑娘當榜樣。
陣鬼接著道:“就算你想替你師妹出氣,也不能做的這麼明顯,不要讓她猜到是你乾的,明白了沒有?”
小李:……
前輩,你還記得你上一句話是什麼嗎……
小李一邊瘋狂吐槽一邊暗自慶幸,好在陣鬼這一門有個虞穗穗,不然那可真是想都不敢想。
……
是了,大小姐不願傷人性命。
……那他殺了這麼多人,大小姐又會怎麼看他呢?
謝容景斂著眼,黑瞳如水般泛著冷光。
虞穗穗自然地拉開房門,看見在門外罰站的大反派。
她這一覺並沒有睡多久,飛行船上的床有點硬,加上現在用靈力駕馭飛船的人又是溫教習,速度極快,晃動幅度也更大。因此,當她看到謝容景穩穩當當端著一碗湯而一滴未灑時,由衷誇讚道:“厲害。”
她對謝容景的態度一如往常,這讓後者暫時找到了一點從雲端站在地麵上的感覺。
“大小姐有沒有好一點。”
謝容景的聲音比平時更輕一些。
虞穗穗本來就沒多大問題,睡了一覺醒來,又變成活蹦亂跳一條鹹魚。
她點點頭:“好多了,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敲敲門。”
難道是怕吵醒自己?
繼大反派會安慰人之後,虞穗穗顯然對他的評估又上了一個台階。
謝容景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虞穗穗隱約發現大反派好像有哪裡不對。
其實她本來是沒這麼敏銳的感覺的,主要是和對方待在一起時間久了,自然就多少有些了解。
謝容景是笑著的,但笑得很勉強,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然後開始伸手捏她的臉,他的一根手指上似乎有傷,虞穗穗感到有什麼濕濕的東西蹭到了她的臉上,還帶著一股熟悉的花卉腐爛的香氣。
那根手指順著她的側臉一路下滑,在她的唇上不輕不重摁了一下。
大反派的血留在自己的嘴上,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她試著用謝容景的邏輯理解現在的情況:難道就睡了一覺的功夫,對方又到了發病期?
或許是見得多了,她也就沒什麼大驚小怪的,總歸病友嘛,來點什麼新花樣也正常。
謝容景捏完臉,又開始摸她的頭,沒摸幾下又把手放到她的後脖頸處,四根指尖輕輕地停在上麵。
虞穗穗打了個激靈,不是怕,而是冷,鬼知道謝容景的體溫怎麼這麼低,還好現在是夏天,要是冬天,她肯定會被摸炸了毛。
不行,還是有點涼。
脖頸的皮膚本就敏感,寒意順著脊椎往下爬,加上大反派整個人都懨懨的,又病又喪,站在身旁像一個人形製冷機。
虞穗穗一邊把大反派的爪子撥開,一邊接過那碗湯,熱熱乎乎,剛好用來暖手……萬萬沒想到,在三十七度的夏天,她居然還會有這種需求。
直到走進屋子,才感到彌漫在身旁的冷意消退了些。
謝容景還在抓著她看,也不知道她臉上到底有什麼東西……如果有,那也是他自己抹上去的血。
虞穗穗試著擦了兩下,見對方並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乾脆便去洗了把臉,回來後就勢癱在屋內的躺椅上,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躺椅是特地裝在儲物袋中一起帶來的,她習慣了大反派的病友行為——他發他的病,她摸她的魚,兩個人可以各乾各的。
但見對方的眼神越來越奇怪,虞穗穗決定:淺淺關愛一下大反派。
話說,他是切菜時傷到了手嗎?
她抓起對方那隻割傷了的爪子,傷口雖然出了血,可也並不是很深。
“我幫你包紮一下吧,再晚就來不及了。”虞穗穗正色道:“再晚點,它就自己痊愈了……”
謝容景:……
在大小姐身旁,總是能感覺到一股自在又舒適的氣息,這種氣息奇異的安撫了他,令他不自覺地再次伸手,想摸摸她的頭。
虞穗穗現在確定了:大反派一定是把她當成貓在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