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中郎冷冷淡淡看柳珍兒一眼:“同你有關係嗎?”
柳念絮問你話,你便要回答,縱然不是回答她,卻也證明,你已經被她帶著走了。
柳念絮乖巧勸道:“爹爹彆對珍兒這麼凶,珍兒是母親嬌寵著長大的,不像女兒摔打慣了,什麼話都聽得,您這麼一嚇,珍兒大庭廣眾的,跟上次在家裡一樣,尿褲子了可怎麼辦?”
聽起來憂心忡忡的,實則當真不是好話。
柳中郎看一眼尚無所覺的次女,心中不由得歎口氣,對柳念絮道:“這同你無關。”
唐家幾人本聽了柳念絮的話,這會兒乖乖在邊上守著,雖為這父女二人說話的內容驚到心驚肉跳,亦不免覺得有些爽快。
就是因為這個男人引誘唐婉言,才使得潯陽侯府抬不起頭,她們家三個姑娘出身高貴,卻沒有做太子妃的資格。
大太太二太太對柳中郎的恨,不比對唐婉言少半分。見柳中郎被柳念絮如此辱罵,隻覺得出了一口惡氣,心裡爽快又舒暢。
這會兒聽得柳念絮說柳珍兒的話,全都笑了出來,大太太沒忍住開口,“念念,彆胡說。”
“什麼尿褲子,這是女孩家該說的話嗎?”
若她臉上沒有壓都壓不下去的狂笑,這話可能還有幾分可信,現如今麼……
柳念絮乖巧應道:“舅母教訓的是,我再也不提珍兒尿褲子的事兒了,若我再提珍兒尿褲子的事,舅母隻管罰我。”
說著,十分誠懇地朝著柳珍兒道歉:“珍兒,是姐姐不好,不該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把你被爹爹嚇得尿褲子的事說出來,你若能原諒姐姐,我再不提你尿褲子的事了。”
一連四個尿褲子,生怕旁人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柳珍兒又羞又氣,眼中蓄起淚水,淚汪汪的,“爹爹……”
柳念絮乖巧不已地抬頭:“爹爹,珍兒這般傷心,你可得好好哄著。”
柳中郎終於沉默片刻,深深歎口氣,“珍兒,住嘴。”
那已經好久以前的事了,珍兒才六七歲,六七歲的孩子尿褲子,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偏生珍兒自己在意,被柳念絮抓到把柄,每每說起來都讓她羞得無地自容。
何至於此!
柳念絮瞧著柳珍兒:“珍兒彆哭,姐姐不會告訴彆人的。”
柳珍兒已經被她氣到靈魂出竅了,明玉樓這許多人,今日都聽得清清楚楚,知道她這個柳家二姑娘,被自己親爹嚇得尿褲子。
這些人還不知道在背地裡怎麼嘲笑她……
以後她再沒臉來買首飾。
柳珍兒想著想著,禁不住落淚。
柳中郎看著柳念絮澄淨冷漠的眼神,心道:“你若不是唐婉言的女兒,該多好。”
可惜沒有那麼多如果,這個女兒注定是他的仇敵,是他一輩子的恥辱。
柳念絮瞧著柳珍兒,貼心勸說道:“比起我,爹爹應該給珍兒尋個夫家才是,這般脆弱,沒有男人保護著,隻怕活不過明天。”
柳中郎冷冷看她一眼:“她明天又不死,急什麼!”
柳念絮攤手:“爹爹不急,算是我枉做好人。”…
瞧著柳珍兒,柳念絮想起什麼似的,神情溫柔中帶著不屑:“爹爹,我們不說婚嫁之事,太過於渺小,不值得討論,但我得向你說件彆的事兒。”
“您昨日想靠著她們母女帶我回柳家,是不是太低估我了?”柳念絮緊蹙著眉頭,“我希望下一次看見她們,是因為她們犯了大罪要被處決,而不是要費勁兒跟她們玩遊戲。”
“爹爹是慈父,想必會滿足女兒的要求。”柳念絮溫柔笑起來,甜甜蜜蜜詢問,“爹爹,女兒說的對不對?”
你竟還有臉麵說這樣樣的話?
柳珍兒怒極:“誰陪你玩遊戲了!”
柳念絮訝異抬眉,驚愕道:“怎麼,難道那麼愚蠢的行為,珍兒你們居然是認真的?”
她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一樣,大孝一聲,侮辱柳珍兒:“若有人認真起來是這個腦子,也不必多渾日子,早死早超生吧。”
她漫不經心笑起來:“說起來,昨兒一盤又一盤大棋,作為一個棋盤上瑟瑟發抖的小棋子,我還以為我輸定了,甚至沒想到竟算是大獲全勝,本以為珍兒讓著我呢。”
原來是你們布棋的,當真是如此沒有腦子。
柳中郎冷漠道:“唯獨你聰明,還非要拿出來炫耀麼?”
“不該炫耀嗎?”柳念絮側頭一笑,溫柔道,“爹爹,昨兒誰都沒在我手上討到好處,柳淑人,林太太,溫姑娘,您的這些棋子挨個被我廢了,高興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