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累, 大晚上搬磚還是做賊?
熊達無語,卻又不敢多問,倒是瞧見蘇縉機兩人表情不對, “欸, 你們知道?怎麼這副表情?”
正在佩戴眼罩的詹箬抬頭看了一眼, 坐前麵的兩人有些尷尬, 立即回頭, 正好紅燈時間過了,車子開出去。
她沒解釋,反正要解釋她為什麼來這邊酒店開房也麻煩,還不如就讓人這麼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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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開出城市, 往建築工地那邊去,因為詹箬已經睡著了, 熊達三人說話的聲音都降低了很多, 中途蘇縉機忽然說:“是不是有點冷?車座後麵有一條毛毯,你給她蓋上。”
“欸?”熊達轉頭看到側歪著睡著的詹箬一直皺眉, 似乎怕冷, 滿口應下,但卻從自己的包裡掏出小毛毯給詹箬蓋了。
蘇縉機欲言又止, 但終究沒說什麼, 呂元駒看了他一眼。
“前麵,對, 前麵那一塊就是,欸, 人少了好多啊,我以前來的時候,這裡很熱鬨的。”
“我看不止是因為命案的原因, 這裡的建築規劃本身就出了問題。”呂元駒打量了下遠處被鑿開的山腳下一塊空地,暗道正常的建設麵積是不涉及開山的,要知道連火車隧道這些要開山都得經過層層審批,何況是這商業用地,恐怕涉及一些非法行徑,最後連鎖反應導致了差點發生命案。
“聽說案子已經判下來了,陳天跟那江勝也算是罪有應得,你得讓你叔叔早點離開這裡。”
雖說這麼大的工程,政府那邊肯定會讓人接盤,但誰知道是什麼時候。
這裡荒僻,待著也不安全。
熊達一口應下,在車子開到工棚附近後,三人下車,本來沒想叫醒詹箬,但詹箬自己醒來了。
她先看到了身上的毛毯,本來也沒什麼,肯定是三人的,但這毛毯的花色...沒穿褲子的蠟筆小新。
小褲褲用大象替代了。
這什麼流氓毯子。
她抬眼看來,呂元駒微笑:“不是我的。”
蘇縉機飛快撇清:“大熊的。”
熊達顯然沒get到關鍵點,愣了下,解釋說:“啊,三雞不是一直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彆人用麼,那我的給你用,他的給我用,這樣正好啊。”
蘇縉機表情微變,不動聲色看了下詹箬,“你瞎說什麼,我哪有這習慣。”
熊達卻擺手,繼續對詹箬說:“你彆生氣啊,他這人就是這麼雞毛,不是故意嫌棄你,不過我的毯子很暖和的,我特地準備在車上睡覺用...”
蘇縉機:“...”
詹箬看了蘇縉機一眼,也沒說什麼,留意到外麵是工棚,意識到這裡是熊仁河所在,她下意識皺眉,終究隱隱浮上一層微妙的預想,秘而不宣,卻提出一起去。
“這邊路不好走,小心點。”熊達提醒後,眾人來到熊仁河的工棚房間,這一排過去基本都沒人住了,看起來十分安靜,竟有幾分荒涼的意味。
詹箬本走在後麵,看到熊達呼喊後無人應,且房門前麵掛了鐵鎖。
這些工棚都是臨時起建的,房門素來一個製式,門鎖用的跟那鐵籠子一般無三。
外出掛鎖,關門拉門栓,這麼一看...
“你叔叔走了?”蘇縉機抬手碰了下掛鎖,問熊達。
外出才掛鎖,內住是不可能掛鎖的。
“不能啊,昨天晚上我還跟他打過電話呢。”熊達正努力踮起腳尖趴在窗戶往裡麵看,但他叔是一摳腳大叔,八百年沒打掃過住處,這裡又是工地,風沙塵多,這窗戶臟得很,根本看不清裡麵什麼情況。
詹箬此時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勁,昨晚她以林楠身份脫逃後就懷疑過劉軒在對她下手之前就提前外出殺了一個人。
如果說那晚上驚擾到了劉軒,讓他改變了計劃,那麼造成這一切的熊仁河會不會成為他的第一目標?
哪怕咋一看熊仁河完全不符合他的目標條件,但也許就是因為他不符合,才得擊殺掉,然後重回原來的軌道。
這跟強迫症似的。
“讓開。”
聽到後頭詹箬的聲音,前頭的蘇縉機兩人下意識退開,卻見詹箬已經撿起地上的一根建築鋼筋對著門上掛鎖猛一敲擊。
三人錯愕,但蘇縉機反應過來,“你身體不好,我來。”
詹箬也沒多說,直接把鋼筋給了蘇縉機,後者用力擊打。
聲音不小,把附近留存的幾個工人也吸引來了,有人生氣質問,得知是熊仁河親戚,就說他昨晚回來了,也不知道今天在不在家。
不過就算不在家,你個當侄子的也不至於要把他家拆了吧。
這些人迷惑得恨。
“沒準是怕他叔睡死了。”有人笑說。
但是不對啊,醉酒晚歸,以熊仁河的脾性,不睡到下午是不可能的,怎麼可能早期離開。
那如果還在家裡,為何這麼大動靜都醒不來?
呂元駒意識到了不對勁,拉住了想要問些什麼的熊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