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烤攤那本身很熱鬨的, 雖然快拆遷了,但臨河對麵還沒拆,不少老居民都愛來這裡晃悠, 而且它這一家燒烤攤開了很多年,還有網紅來打卡過,習慣來這裡吃的老顧客不少。
你瞧眼下就有一群人帶著家人孩子來這裡過周末。
孩子們在邊上玩, 幾個大人吃著燒烤聊天, 一個麵容妍好且氣質知性的年輕女子正在與同事的談笑,一邊說著話,細長如青蔥的手指輕推眼鏡,嘴角含笑,忽見到自己兒子哭了。
頓時驚訝了。
“冬冬,怎麼了?”
“媽媽, 媽媽, 那邊有個姐姐身上都是血,她看到我就往回走, 但有兩個男的在打她, 手裡還有刀。”
雖說童言無忌,可所有聽到這話的人都驚了, 立即本能呼喊看住了自己的孩子,且也往巷子裡麵看去,正好瞧見巷內七八米遠的地方一片慘烈。
外麵熙攘,吵雜聲蓋過了巷子裡的打鬥, 詹箬倒是有心呼喊,喉嚨不給力,寸頭兩人挨了幾下也沒喊出聲,因此造成巷內生死搏殺, 巷外燒烤煙火的怪異景象。
但這矛盾被打破了。
“什麼?”
“真的有人!”
眾人頓時驚呼,那攤主也嚇到了,立刻喊人後退報警,卻見那女子把自己兒子交托給了同事。
“你們看好冬冬,我進去看看。”
“欸,姑娘,裡麵危險!”
“他們已經倒下了,我是醫生。”
她不是因為自己是醫生才非要救人,而是知道兩男一女裡麵必有受害者。
女醫生從架子上借了一把刀防身,果斷跑進去,那攤主跟其餘兩男醫生見狀也不能讓她一個人去啊,於是吩咐了妻子看好孩子,跟著進去了。
女醫生隔著三四米遠判斷了大概情況,也看到了手術刀,微微皺眉,對後麵跟來的人說:“這兩個男的是歹徒,一個死了,還有一個沒死,按住他,彆讓他有機會襲擊。”
至於她為什麼這麼簡單判斷,是因為若詹箬是歹徒,在窮途末路時看到幾個孩子就會跑出來挾持,而非返回對上兩個青壯年。
若詹箬不是歹徒,以她的身體情況,按她兒子的說法,這兩個男的手持利刃何必再狠下殺手,報警就是了,再攻擊本就是非法之舉。
不過也就是女醫生剛說完這句話,那地上苟延殘喘的瞎眼男突意圖爬過去抓地上的地上麻醉qiang襲擊人,可惜詹箬卡得精準,廢了他,根本爬不動,還被驚慌的攤主一腳踩住他後腰,肚子疼得他直抽搐,一隻手也扭曲舉起。
砰,一顆子彈射穿了他的手掌。
看守直接暈過去了。
巷口外,堪堪趕到的韓珖一槍射中,後麵跟著老王等警察。
“警察,蹲下!”
都暈了還蹲啥。
不等這人蹲不蹲下,看到瞎眼男沒了武器又身受重傷,攤主跟男醫生立即撲上去把人死死按住了。
女醫生已經到了詹箬麵前,查看了她的情況,本擰緊的眉頭頓時鬆了一些。
肩膀的傷還沒到觸到心臟的地步,反而是腹部的傷口比較厲害,失血過多,而且還不知是否損傷臟器。
這傷口加歹徒的打扮與手術刀,莫非是挖腎?
經驗老道的女醫生頓時有了猜測。
奔跑進來的韓珖知道她是醫生後,立即說:“外麵有車子,附近最近有條件的醫院在哪,你是否知道?”
女醫生正說第三醫院,卻見艱難喘息的詹箬用帶血的手指寫下了兩個字母。
RH。
她的腎這麼珍貴,估計就跟血型有關。
對方找不到血型匹配的可用腎,她是唯一或者最合適的目標。
“你是熊貓血?”女醫生已經脫下自己的衣服捂住了詹箬大量失血的腹部傷口,見了血字改口道:“第三醫院那邊沒有熊貓血的血液庫存,隻能去第一院,也就是我工作的醫院,過去大概要二十分鐘,恐怕來不及,她失血太多了,而且應該中了很強的麻醉...身體出了副反應。”
麻醉劑用量過大,副反應很多,嚴重過敏,呼吸困難...再嚴重一些直接致命。
詹箬前後中了好些麻醉,本就在危險線上。
總而言之,情況很糟糕。
“十分鐘,我讓交通部開一下路。”
人命關天,韓珖當機立斷,立即抱起了詹箬,他是專業人士,知道怎麼轉移最安全。
當然,那個瞎眼男也得送去醫院,隻是這人情況沒詹箬嚴重。
女醫生留意到外麵有人要用手機拍照,看向男醫生,多年同事十分默契,後者立即脫下衣服罩在了詹箬身上,蓋住了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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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箬被送進了急救室,熊達他們得到消息後請假趕到醫院,寧檬也是一起來的,她找了關係開了最好的病房。
她篤定詹箬一定能活著出來。
不接受第二種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