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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譯他們是先查到的李冒三,在追蹤他的路線,從鄰縣破屋到這人進海市再到他住進不符合他消費能力的酒店,這屬於追蹤他的移動路線,但蕭譯也排查了他的經濟收入,自然也查到了簡一。
他們追到了酒店,發現李冒三已經離開,這人的情況很不對勁,可能在憋大招。
眾人加快搜查,校慶當天才確定李冒三最後去向,但同時也鎖定了簡一跟詹箬同在T大。
因為他們都知道詹箬身邊有在場級彆最高的安保人員,而簡一卻沒有,隻帶一個保鏢,蕭譯抉擇後選擇自己獨身過去,而詹箬那邊多去些人,因為她位於人數極多的慶典大廳,那邊人多,要控製影響力保護其他人不受害,必須多去一些人。
這種決策沒錯,羅科他們也同意了,兩邊進校後就分開了。
而簡一這人的手機定位不在大廳那邊,看起來奇怪,卻也有跡可循,因為這人自滇村出來後,身體損傷很大,其他人休養後基本恢複了正常生活(洗心革麵當上成功企業家以及積極備考國家某些職位的某大明星也算正常生活),唯獨這個簡一,身體情況越來越差,不喜熱鬨,無力跟其他人交際,這也實屬正常。
至於他待在美術學院的美術觀展長廊,那更正常。
蕭譯本來對此毫無懷疑,但當他趕到藝術長廊,此地十分僻靜。
長長的走廊,筆直如穿越時空的甬道,外側的玻璃壁麵光潔且流動太陽光暈,畫作一一被完整保存著,記錄在這天充滿藝術氛圍的走廊之上,它等待被人看見,被人以思想勾連,通達人類的靈魂深處。
但蕭譯並非藝術細胞濃鬱或者情感豐沛之人,他在這裡,一目望去,隻覺得它過於安靜,以至於讓他有一種闖入他人世界的微妙感。
這也正常,因為現在T大的學生們大多在校廣場準備活動,參加校慶的名流精英們都在酒會上交流,這兩部分人都不會抽空來這邊。
如此寂靜,但理當有一個簡一跟他的保鏢。
蕭譯沒看到人,也確定監管部門那邊的定位結果沒錯,那麼...蕭譯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是一首世界級鋼琴曲,《夢中的婚禮》。
柔軟而憂傷的曲調平緩而來。
聲音來自前麵...沒有人,但有聲音。
蕭譯愣了下,拔出槍來,走了過去。
一步一步。
他很快看到了走廊中斷的地麵上的手機。
這是簡一的手機。
難怪定位一直在這,那他人呢?
蕭譯眯起眼,正要彎腰撿起手機。
砰!
邊側動靜爆發的瞬間,蕭譯已經側步移開,拔槍瞄準衝出來的人。
一瞄準,蕭譯立即恍然,“是你?你是簡一的保鏢阿諾?”
蕭譯說的中文,因為他知道這是個泰國人,而這個泰國人也會中文,因為在查簡一的時候,他就把這人連著查乾淨了。
甚至問過韓珖的姐姐韓伶關於此人的信息。
所以他認得出對方,但他馬上意識到不對勁——阿諾顯然是有準備的,故意把手機放在外麵,是在等危險人物來襲,他們都差點誤認了對方。
可問題是簡一在哪?如果他在這,阿諾又沒有等到危險人物,是不是意味著對方並未盯上簡一?而是集中攻擊詹箬那邊?
蕭譯剛這麼想,卻從阿諾的神情看出了一點貓膩——他不願意說簡一在哪。
“你...”蕭譯剛想讓對方清楚當前情況,交代出簡一位置好讓警方保護,但突然腦海靈光一閃。
不對,他們警方大規模進入,對方應該早有察覺,如果要動手,早該動手了,還沒動手,既說明簡一不是主要目標,又說明主要目標另有其人。
詹箬?可詹箬那邊高手雲集,且動手後的影響太大,就算以那邊的實力也不可能做這樣的蠢事。
雷聲大雨點小不是那邊作風。
那,如果目標換了呢?
蕭譯腦海閃出念頭的時候,抬手動作基本同步,一把拉住阿諾的身體...刷!兩人移開的時候,一顆子彈從一側走廊儘頭飛梭而來,子彈沒能打中蕭譯,也沒能貫穿阿諾,兩人閃開後,後者敏銳,立即伏身滾入剛剛躲避的屋內,但蕭譯手頭有槍,避開後反手朝對方送了一槍,那人立即躲在柱子後麵。
蕭譯為阿諾爭取了時間,讓阿諾從屋中後窗破窗而出,而蕭譯知道自己是主要目標,無心跟阿諾跑同一條路,而且他無法因為自己逃跑而把槍手引到其他地方去,畢竟現在學校的人太多了,隨時有可能冒出來然後被殃及池魚。
他必須解決對方。
所以蕭譯不逃反進,在走廊中借著柱子等掩體跟對方槍擊對射,他們的射擊頻率很快,都在有意耗損對方的子彈。
然後迅速朝對方靠近。
砰!
兩人的子彈同時用完,槍械入套,蕭譯一個彈腿過去,循跡鞭影如風,對方利落抬腳格擋,勁道綿柔,且抬手出了精致且鋒利的小勾刀倏然朝蕭譯咽喉狠狠一劃。
宛若一個刺客。
而他的勾刀劃痕甚至因為玻璃折光反射而形成刀芒一樣的錯覺。
這是武俠的世界嗎?
蕭譯後退,刀鋒過咽喉前端,那切速割滑的氣風甚至在脖子上留出淺淺紅痕。
太快了,快是速度,速度有時候也會造成攻擊。
一般這個級彆的差不多是火將級。
至少這個人夠到了阿鏘的戰鬥力,甚至略高一些,戴著口罩的臉龐其實也跟阿鏘差不多年輕,
砰!清脆的擊打聲在寂靜的走廊回蕩,原來是蕭譯扣住了對方握著小勾刀的手腕,兩根手指扣的是穴位,大拇指按的是勁道,那一刹,對方瞬間感覺到了不可抵禦的麻痹感手指鬆開,小勾刀從手中落下。
蕭譯接住了它,反用它來切劃對方手腳。
有些人曾說警察跟壞人哪怕擁有同等戰力,也永遠處於弱勢,因為他們所學的第一戰鬥目標並非讓對方致命,而對方顯然不是。
這就像《無間道》裡麵的隱喻,真正的警察不會開槍爆頭,但□□在警方的臥底會。
蕭譯自然不會用小勾刀去割喉,而是企圖切斷對方筋脈讓對方失去戰鬥力,這倒是跟詹箬在無法隱藏身份的情況下采取的製敵方法雷同。
但...但對方猛然掙脫扣腕,退步雙□□動,迅速探手取槍,並且在蕭譯靠近衝襲之時短短時間內迅速更換彈夾。
啪啪兩下彈夾就套入了槍中,但剛要舉起瞄準蕭譯,蕭譯一手飛甩...那小勾刀螺旋飛轉,迅猛朝他咽喉而來。
對方後退避開,蕭譯另一隻手卻同步了一係列動作。
拔槍,落彈夾,入彈夾,他直接單手就在兩秒內換了彈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