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對象不一樣,沒人能跟國家為敵。”
“沒有人。”
所以三年前,那倆姐妹消失了,以極慘淡的下場收局,就算三年後再開局,也沒有絕對的證據為她們翻盤。
因為關於她們的局,早就結束了,沒有翻盤的可能。
小人物。
但現在不一樣了,有人把局做大了。
這個人...老者瞥了一眼桌子上壓著的一疊資料,因為正在泡茶,茶煙嫋嫋,正籠罩在資料袋上麵。
一時看不清上麵備注的名字。
但他知道,戰爭已經開始了,而秦氏看似龐然大物,穩如泰山,但它有一個絕對無法戰勝的對手——國家。
而那個看起來必輸的小人物,已經以恐怖的速度崛起,並捆綁了國家。
因為秦氏牽扯了絕對不能牽扯的對象——黑鏡。
隻是目前找不到絕對的證據。
若是找到了...
估計沒有若是。
老者手指敲著扶手,重新壓了眉頭。
“現在開始,不要牽扯其中。”
“可是爺爺,現在看來,如果國家有心...那也是我們的機會。”二孫女是鷹派作風,素來有心拓展家族事業,野心勃勃得很,但老者反而擺擺手。
“這不一樣,局勢跟結果是倆回事,秦樞沒那麼簡單,他背後更不簡單,你們玩不過,不想死就彆插手。”
因為他剛剛忽然想到一件事——明知道黑鏡是個見不得人的坑,秦樞怎麼就敢屢屢借用它的力量大開殺戒?
除非...他篤定找不到他們關聯勾結的證據,要麼就是近期活躍度有些過分的黑境已經強到不可思議的程度。
老者眼裡閃過忌憚,終究有了選擇。
沉默,現在他們依舊隻能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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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科在山市,正跟段青查羅小雨奶奶去海市的事,把關聯的人揪出來,得知蕭譯這邊情況後,良久沉默,問蕭譯:“你要跟詹箬談一談嗎?”
都是狐狸,玩什麼聊齋。
他也知道這次是秦樞那邊玩崩了,而中途截胡逆轉了局麵的人不是詹箬,也跟詹箬有關。
這女子,從來都是極不好對付的。
蕭譯:“你想多了,不會。”
立場不合適,身份也不合適。
何況也談不出什麼花來——那人壓根就不會露出破綻。
秦樞那老狐狸估計也想不到自己虛情假意吊唁了一次簡一,在海市逗留了下,恰給了她機會。
他下陰招,估計她也沒閒著。
真是常年打雁卻被啄瞎了眼。
但蕭譯得去一次B市,因為秦樞進警局的事影響太大,光那個狐狸可能頂不住,而且也可以抓住機會大肆調查秦氏。
天賜良機。
蕭譯本來沒想跟詹箬掰扯什麼,他拎得清,也不會站在自身職業跟道德立場上對彆人指指點點,但在機場遇上詹箬,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咖啡廳裡,陳權對蕭譯翻了個白眼,端著咖啡坐到隔壁桌子上去了,給兩人騰出了時間,估計他以為兩人有話要說。
見此,同行的寧檬跟蘇縉機也默默換了個位置。
結果看新聞報紙的詹箬連頭不抬,而蕭譯也沒吭聲。
兩人以可怕的死寂狀態各自喝完了咖啡跟牛奶。
在時間快到要上機的時候,蕭譯才開口:“去B市?”
“嗯,工作,蕭警官你呢?”
“公事。”
蕭譯低頭看著光底的咖啡杯,手指按了下眉心好幾下,才抬頭看著她,說:“如果前麵有一條臭水溝,它一天到晚往外冒臟水,影響了一個人的生活,我希望這個人能稍作等待,多點耐心,也多點信任,因為一定會有人主動跳下去處理。”
“原則上,她沒有必要以身犯險,也臟了自己的手。”
這話很溫和,也很謹慎,是出於關心才做的提醒,而這種勸解類的語言本不是他的風格。
他是雷厲風行的,也是剛冷自持的。
但...往事帶給他的陰影太大。
他親眼看著一個本不在漩渦中的女子義無反顧跳進了深淵中。
屍骨無存。
他不願意看到第三個女子這般下場。
那晚詹箬肯定也去了工廠,萬一那晚是凶手故步疑陣,等著她,或者在那留下拍她的監控呢?她去過那裡,那得是多大的嫌疑?!
這些都是風險,她知不知道?
詹箬知道他的意思,闔上報紙,朝他笑了笑。
“昨晚我一直在家。”
“我這人從不撒謊,蕭警官。”
她這一笑,風韻色調似民國時的大家閨秀,內斂且克製,風骨自持。
你會信她。
但哪怕知道她騙你,你也沒辦法生氣。
有些女子就是有這樣的本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