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動靜,徐陳海如果在家也應該竄出來逃走了,估計走了。
這可不妙。
段青上樓後,看向微微敞開的房門,她眼底一閃,在推開門的時候,避開猛然突襲來的小刀,一手扣住對方手腕,長腿橫掃,直接將躲在門後的人放倒在地上,接著槍口對著對方的腦袋。
“警察,不許動!”
對方嚇得不敢動。
下麵廚房一個,樓上臥室一個,都菜得很,明顯不是凶手。
經查問,兩個隻是小偷,又窮又餓,看店裡主人疑似外出,就來這裡拿點吃的,沒其他壞心思。
“都隨身帶刀還沒壞心思?!信你的鬼話!都帶回去先!”
眾人不跟這倆小偷廢話,帶回去的時候,一個警察還瞥了下那滿嘴油膩的青年,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接觸的變態案子多了,這心裡沒底。
廚房裡沒臟東西吧?
他鼓足勇氣進去查看,過了一會,喊了樓上的段青。
“頭,在冰櫃裡找到了心臟,保存著,這變態還在袋裡下了醬料,跟醃牛排似的,估計準備......艸,已經吃了一塊了!”
重口味的案子辦多了,“吃”這樣的詞兒用起來挺順口溜,眾人看著被切掉的一塊心臟肉,渾身肌肉都麻痹了,倍感反胃。
而段青被助手這麼一說,查看了衣櫃,看到有收拾行李的痕跡,立刻察覺到凶手有遠行的準備。
“不好,馬上查他的交通記錄,他可能去了彆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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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箬看完了所有資料,得到了徐陳海的身份信息,檢索後最大限度得到了這個人的生平資料,對他是不是本人,詹箬並不在意,因為如果是跟黑鏡掛鉤的凶手,而且得到整容的待遇,基本有一定的偽裝能力,留在網上的信息也不會出什麼紕漏,她不浪費時間,直接從這人這三年來的交通記錄以及社交軟件登錄乃至銀行刷卡信息等記錄三方位調查。
倒不是查他來了B市躲在哪裡,而是想找他這些年接觸的人。
她一直覺得這三個案子有點怪怪的。
首先,他們認定的第一個案子是番薯案,既是因為它最早被發現,也因為屍體腐爛最嚴重,但從死亡時間來看,第一個死的應該是鳥巢案中的羅小雨,第二個才是番薯案死者,第三個是香腸工廠老板金萬三,羅小雨被奪心且食,番薯案女死者被性羞辱且煮熟,金萬三則死於整個軀體被絞碎,三種死法,表達的訴求卻不一樣。
第一個案子很冷靜,約人,弄死,挖心,滑翔,撤退,滴水不漏,毫無破綻,沒有多餘的情感訴求,十分老手,具備一定業務水平。
第二個案子卻明顯帶著強烈的情緒發泄,而且處理犯法很繁雜,跟第一個大相徑庭,屬於增加流程浪費時間且增大風險的行為,看起來反而菜鳥,如果是同一個人乾的,很反常,那反推一下——為什麼要增加煮熟這個過程?表達了什麼情緒?
如果是為了吃,基本食人需求的變態殺手要麼留著整具屍體冰凍慢慢吃,要麼取自己喜食的組織部分,其餘棄用,整個燉掉是真心太費時費力了,更奇怪的是那些分屍區塊上麵也沒有切塊痕跡,基本是啃咬痕,內臟也沒缺失,基本屬於正常腐壞,所以這個可能PASS。
如果是為了折磨跟踐踏,那麼問題來了,人是死後被燉的,不是生前活燉,那還折磨個啥,你還拿她的肉給她墳頭上香告祭通知你被我燉了?
也是個老手了,何至於這麼幼稚。
詹箬覺得前後兩個案子違背了一定邏輯,有矛盾存在,但增加了另一種猜想就不矛盾了——燉煮不是為了表達什麼,而恰恰是為了掩蓋什麼。
比如它會完全破壞屍體肌理,且熟食會加快吸引魚塘下麵的魚啃食速度,基本破壞了屍體的各種受創傷,表麵皮下脂肪反應消失,導致法醫無法準確定死者生前遭受的折磨痕跡。
而這種折磨習慣很可能暴露某些關鍵信息——比如這個人以前也乾過這種事。
那麼這個在做鳥巢案時水平牛逼的老手為什麼在麵對第二個死者的時候如此不受控製留下這麼大麻煩,不得不繁瑣收拾掉痕跡,是因為天然對出軌的女性有極大的厭惡心理,行為失控?
這裡就涉及一個邏輯了——假如這個老手就是當年12人連環案的凶手,那他以“詹箬”的名義行凶,完美複刻且保持對女性的憐惜,沒有任何失常,說明他要麼是正常的,要麼擁有超強自控力,不至於三年後反而水平下降了吧,還是在得知最近明知官方調查的時候。他搞這麼多幺蛾子,這有違黑鏡殺手的業務素質,也不符合秦氏那邊的要求。
所以,詹箬猜測折磨番薯案女主的人不是這個老手,而是另有其人。
手指微動,詹箬調出從蕭譯那邊拿到的當年洛瑟那個案子關聯的一個女性死者,再配合洛瑟逃出來後所言遭受的折磨...詹箬將圖片跟語言代入,在番薯案女死者的屍體上代入聯想。
噠噠噠。
手指在桌上敲擊出了平穩的韻律。
她起身去了廚房,過了一會握著一杯溫熱的牛奶出來了。
當時,她腦海裡一個念頭——變成了另一個人,憋著殘暴殺戮欲望的秦嶢已經失控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