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挑撥,想讓官方對詹箬的私人行為產生忌憚心理。
戚爾雅瞥過詹箬,目光在她手上逗留了片刻,說:“那倒不是,我這種打手隻為相關人士調派輔助。”
他後麵爆出了打鬥聲,眾人仔細一看,正見到兩個二十上下的小青年對著那些警衛跟秦家保鏢暴打!
他們暴打的時候,蕭譯進來了,瞥過不知何時溜進來正在攝像的陳權,接著目光也逗留了某人身上一會,後拾步下台階,步步沉穩,一邊拿出證件沉聲道:“我們的確是來查案的,F國警方跟與我國公安部合作調查...需要兩位配合。”
秦樞眼底深沉,卻沒有在這樣緊迫的局麵下露出太多狼狽,隻淡淡道:“我也想知道他們是不是我的兒子,既然要配合,幫忙DNA取樣也沒什麼,但警局就不必去了吧。”
當前,他的確沒有直接涉入命案中,隻要秦嶢不咬他,把案子都攬身上,警方也沒有理由逮捕他。
配合是配合,逮捕是逮捕。
不遠處,秦家人已經聯係了法務部那些大律師們趕來。
是的,他們正在趕來的路上。
蕭譯當然知道這些資本家的路數,彆說未必能抓人到警局,就是抓進去了也很容易放出來。
而秦樞也肯定會在這段警方不能關他的時間內搞事。
但是...
蕭譯:“抱歉,可能我沒說明白,我說的不止查你兒子的命案,主要是為了貴公司的經營中出現的問題,具體的得等秦先生跟我們到警局再說...這是搜查證,對了,我想貴公司的人很快就會打電話給你們,我們經偵的同事可能堵車了一會。”
烏鴉嘴似的,手機電話正好響了。
刹那,天崩地裂。
秦樞終於穩不住表情了,秦家人也躁動了,其他人麵麵相覷,這麼突然?
不對啊,李緒跟王老頭怎麼這麼淡定,好像...對了,李家有核心背景,自然早已知道消息,而王老頭此前差點被秦樞暗殺掉,估計背後也有牽扯,那為了保命,此人沒準早已跟官方暗通渠道。
就說雞賊的王家爺孫怎麼就冒險前來,敢情是來送秦家最後一程。
沒準跟詹箬都結盟了。
真特麼雞賊!
不過這麼一看,前麵那一個月官方和風細雨輕拿輕放,顯然是在放鬆秦氏警惕,實則背地裡在緊鑼密鼓調查。
秦嶢人命案子掩蓋了又如何?
官方要動手,必針對核心命脈——秦氏本身才是最大的問題。
秦樞估計也看出來了,這才變了臉色。
還有反抗的餘地嗎?
徐靈琛知覺靈敏,意識到局麵之複雜,瞥過徐靈裔/秦嶢,他深吸一口氣,道:“還請警方調查清楚,還我徐家一個真相。”
徐靈裔必須是秦嶢,否則徐家也會被拖下水,因為他是恐怖殺手已板上釘釘。
徐靈琛寧可自己的親弟弟已死,也不願意他是眼前人。
這就是世家審時度勢的真正抉擇。
秦樞咬了咬牙,拉了下衣袖,維持了風度,微微一笑,“很樂意配合。”
他轉過臉就陰沉了臉色,但忽聽到坑他到極致的心肝寶貝兒子開了口,他是對著詹箬說的。
“你早就知道他是秦樞的私生子,所以你故意讓我察覺到你在找人,又故意到F國,跟他接觸,引誘我去殺他,但我不明白,裡麵的監控我早已探查過,也全部被我關閉了,你是怎麼...是那副耶穌壁畫!”
秦嶢忽然想到了視頻拍攝的角度,以角度推算,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那耶穌的模樣。
也許那晚他暢快折磨虐殺弟弟的時候,也曾驚鴻一瞥過耶穌的眼睛。
耶穌在俯視人間。
俯視地獄。
“你早已策劃好了一切,原來如此。”
秦嶢笑了,笑得變態,顧自說下去:“為詹東遠?”
“嗬,都說我是魔鬼,其實現在的你何嘗不是魔鬼呢?”
“詹箬,我在殺應元靖的時候,其實你就在看著吧。”
就算落網,魔鬼亦是可怖的,亦是讓人畏懼的,因他的殘暴,無情,以及癲狂。
秦嶢如此笑,仿佛他沒輸,還是贏家,讓人畏懼又厭惡。
詹箬突伸手扣住了他的咽喉,旁人一驚,蕭譯也下意識扣住她纖細的手腕,“彆...”
他怕她當眾殺秦嶢,會惹一身腥,但摸到的手腕隻是冰涼。
不過詹箬隻是看著秦嶢,說了兩句話。
“莊子說:彼竊鉤者誅,竊國者為諸侯,諸侯之門而仁義存焉,但他不知道前後世帝國數千年,權利永存,但帝王不常在。”
“秦嶢,在很早很早以前,我就想嘗一嘗權力在手的滋味,為所欲為,讓人生不如死。”
她鬆手了,看了蕭譯一眼,後者為她眼神所驚,下意識鬆手,她便轉身離去,頭也不回。
秦嶢看著她的背影,一時不解,最終因為失血過多而暈倒。
他倒下的時候,秦樞麵目陰沉,目光閃爍。
旁人卻看到了一個帝國的崩裂跟衰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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