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顏那天揉了好久的毛茸茸喲→→
揉完了舒一口氣出來,感覺自己內心都因為揉毛茸茸而得到了平靜,長出一口氣之後,默默去打水洗手了。
狐狸就在她身邊,一臉疑惑地看著她洗,滿臉的“臥槽你揉完了我居然要去洗手?你是不是嫌棄我臟!”的不可置信。
不過,角度問題,蘇顏看不到。
看不到就等於無事發生,七步洗手法洗了手,每個角落都摳得乾乾淨淨,完了長長吐了一口氣出來,似乎還覺得不乾淨還得再打一遍洗手液。
狐狸所以你就是嫌我臟吧!
不過蘇顏是真的心事重重,沒注意到狐狸的小情緒,很鎮定將那來自楊奶奶的畫卷取了出來,沒有如往常一般隻在前殿拜拜就算,而是很謹慎很小心地邁入了後殿。
後殿掛了三清祖師的畫像,已如前述。
蘇顏有點緊張。
她修煉之前不怎麼懂行,自然不會有什麼對著三幅畫像跪拜的想法,她邁入修煉之途後感受到了三清畫像上的那縷道韻與那“有事說事沒事彆來煩我”的畫風,更是沒事不敢進後殿,所以……總之……緊張張。
看著小丫頭走進三清觀的時候連路都似乎不咋地會走了甚至有點同手同腳,狐狸隻好默默原諒了她摸完自己還要洗手的事情——看她緊張這樣兒,如果條件允許她鐵定得沐浴焚香齋戒三日再進去拜三清祖師,洗個手什麼的不值一提啦。
嘖!
明明也不是一點來頭也沒有,也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卻不知道乾啥這麼慫,三清祖師能吃了她?
——
按著常理說,古建築殿內長久沒人進來,總難免有點陰森嚇人,但這掛了畫像的後殿卻沒有如此,時間對那三幅畫像仿佛失了效,掛在那裡都不知多少年的畫像乾淨得仿佛是昨天才掛上去的樣子,上頭的人像仍然是栩栩如生,老子騎牛,元始悟道,靈寶背劍,身份給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畫像麵前的長條香案即便沒人打掃也是光潔如新。香案上有香爐,香爐中有香灰,照理說上一次拜這三幅畫像都是很早很早以前了,但上一次的香灰仍然根根分明仿佛昨天才拜過。
香案兩遍燃著油燈,其實蘇顏從住到甘泉觀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添過什麼燈油,但油燈一切都好,完全不需要維護的樣子。
蘇顏深呼吸,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對著三幅畫像恭恭敬敬地行了個道禮,而後才拿出了自帶的三炷降真香,就著那油燈點燃,拜上三拜,將三炷香端端正正地插到香爐上。
完成一頓操作,她才將那幅來自楊奶奶的畫卷放在香案上,而後後退三步,端端正正跪在了蒲團上。
怎麼說呢。
楊奶奶這波思想覺悟不太夠——楊奶奶應該是想的她算是最後一代靈女,既然都沒有下一代了,甘泉觀的所有遺產她即便是處置了,送人了,銷毀了,又何妨?
但哪裡是這樣的呀!
這是三清祖師賜給甘泉觀曆代守觀人的,未得到三清祖師允準,送給旁人那“旁人”不會遭雷劈的嗎!
楊奶奶想得到想不到這茬不要緊,主要是她現在作為可能要遭雷劈的選手,她得想到,她得有求生欲。
所以現在把畫卷放在了三清畫像前,就是一個求生欲滿滿的做法——算是問過神明要不要把畫卷收回去,神明收了,那就是她與這寶貝確然無緣的意思,送走了這寶貝便是給自己免了一道災劫,神明不收,過得明路,她留著這寶貝才算得上是名正言順。
當然,也有三分請罪的意思——她不是靈女卻打開了那畫卷,甚至因此悟了些許屬於三清祖師的道,拿了或許本來隻有靈女能拿的福利,這種未得許可的事情,總得給人家正主說上一聲,告訴人家正主如果我不配的話你們還是把感悟收回去。
狗命重要啊!
她就這麼停留在三清畫像前,哪怕沒有感覺到殿內有什麼非自然存在的異樣,也仍然是動也不動。
許久,她才感覺到了一絲法力從那屬於太清老子的畫像飄了出來,精準地落到了蘇顏身上。
這法力沒給自己傳音,也沒給自己暗示,隻是在蘇顏身上打量,蘇顏連根頭發絲都沒敢動,大概得過了分鐘——這分鐘在蘇顏的體感裡竟是如同十年一般煎熬,許久,法力才一個打轉,又落到了蘇顏供在香案上的畫卷上。
那道法力直接抹掉了曆代靈女留在畫卷中的痕跡,完了就輕飄飄消失在了太清老子的那幅畫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