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道理, 餘長晏說這東西有點眼熟的時候,蘇顏是一點也沒有往明老爺子的方向去想的。
那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_→
隻是現在,蘇顏和那個透明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原地化成一道青煙的魂魄麵麵相覷……甚至都不用麵麵相覷, 蘇顏一個眼神過去, 那東西自己都特彆自覺地往邊上一個瑟縮。
哪怕這件事裡蘇顏才是受害者,看到那玩意兒這麼慫, 她都忍不住給氣笑了:“我都還沒生氣呢, 你有什麼好慫的?”
那個魂魄再是一個哆嗦。
蘇顏撇撇嘴, 坦白講對她來說並不太樂意和這類生靈交流, 回頭看了餘長晏一眼:“師兄,要不我們直接點?”
餘長晏笑一笑:“你自己決定吧。”明朔又和我沒仇→_→
如此,蘇顏便在手上劃了一個法訣, 隨後手上便有靈光閃動, 那透明的魂魄感覺到了不妙, 下意識地要抬起鬼爪子反抗, 但蘇顏手上的靈光在這一瞬間陡然爆發出極不可思議的吸力,那魂魄既抵擋不住,便隻能不甘不願入得蘇顏手掌。
這時,蘇顏手上那道靈光直接變成了一團靈火,隨後便有了水火不容的奇妙效果,火焰燒灼靈體都不需要多費勁的,那魂魄立時發出了淒厲之極的慘叫:“蘇顏!你做什麼!”
蘇顏嘴角微勾:“殺你呀。”
那魂魄:“……”
真英雄能屈能伸, 它在蘇顏手裡立馬改變了態度:“你停手啊……我又不是明朔!我就是它的一縷分魂而已,你殺了我對他也產生不了影響的,他把我分出來的時候還沒有收養你呢我和你也沒有仇啊……”
“砰”蘇顏哪裡有那耐心等他嗷嘮嗷嘮的說完呀, 直接麵無表情手上一捏, 直接把那成團的魂魄直接捏爆。
瞬間, 整個房間的氣氛一下子就鬼哭狼嚎了起來。
而在那一堆鬼哭狼嚎之間,暗搓搓有一道靈氣縮到了角落裡,準備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然後趁人不注意溜出去。
便在此時,蘇顏身上微微一顫,有一道法力呈漣漪狀擴散而出,而後先前放在角落中的四道符籙頓時放出金光,直接在整個房間之中構造出了一個令人無法逃脫的陣法,蘇顏伸出的十指往中間一合,那構造出來的陣法便逐漸變小。
體積越小熵值越高,就像蝗蟲分開的時候渾身綠色溫和無害但是一旦聚在一起就會開始渾身發黑一樣,那些魂魄被蘇顏強行摁在了一塊兒,原本各自還算平靜,但這時候已經又一次展現出了攻擊性來。
而明朔的魂魄在其中,顯得弱小,可憐,又無助。
沒有什麼魂魄能在這一堆奇奇怪怪魂魄的夾擊之下還能保持風度,明朔老爺子那一縷分魂沒過多久就嗷嘮一聲:“我說!你要問什麼我都說!”
蘇顏垂眸淺笑,淡定開口:“所以,是什麼給了你,你不說我就沒有辦法的錯覺?”
然後,就在明朔無儘的慘叫之中,那一團魂魄,徹底化為飛灰。
如此,蘇顏腦海裡便因此多了許多信息。
麵對著餘長晏好奇的眼神,蘇顏整理了一下思路,說:“明朔那些奇奇怪怪的邪道法術是來自吊墜的主人,吊墜的主人不是華夏國國籍,但研究了很多年的華夏國文化,一直相信我們那些花裡胡哨的遠古神話是正確的,也相信確實是存在另外一個世界。”
“這不要緊。自古以來發現這個世界沒靈氣了想去尋找有靈氣的世界的人那多了去了。”餘長晏說,“主要是看他做了些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那可就多了去了呀。”蘇顏悠悠地歎了一口氣,“挖墳掘墓,掏出來的屍體製作成煉屍,屍體還剩下什麼魂魄就收到吊墜之中做成養料給這分魂享用,然後就把這吊墜裡的魂魄養成了這麼駁雜的模樣,當然,像今天這種直接給人送吊墜取了人家性命之後再將吊墜收回去也不是第一次做案……”
“嘖。”餘長晏幽幽感慨了一聲,而後又問,“那明朔……”
“明朔和他亦師亦友。”蘇顏當然知道餘長晏在問什麼,“當年楊奶奶……啊,就是上一代靈女不是親手廢了明朔但沒舍得殺嘛,那時明朔便是受了他的蠱惑去撕的兩界裂縫,後來明朔被楊奶奶廢了,便在他的帶領下走上了邪路。”
餘長晏長長歎了一口氣,對這種發展也不知該說點什麼了,許久,才說:“從現在的情況看,給燕姑娘送吊墜的人是和明朔有關係沒得跑了,那竊玉賊呢?”
“說不好。”蘇顏回答,“老實說,若我是竊玉賊,或我是使得燕姑娘病成這樣的吊墜主人,我是不可能在一隻羊上可勁兒薅羊毛的,萬一真被有關部門注意到之後後果會很嚴重,但……他們的手法,又不能說沒有共通之處。”
一個是挖墳掘墓搞煉屍,一個是偷取醫療廢物做古曼童,實在是……
“行了。”餘長晏歎了一口氣,“咱們先睡,明日……我記得你不是還把那半路截殺偷玉的人擒了麼,問問公安他們都審到什麼地步了,看看有沒有什麼旁的線索,順便問問看他們到底想乾什麼。”
蘇顏憂心忡忡地點頭。
也正因為心頭有事的原因,今晚上蘇顏便再未多想,很熟練地把九尾狐抱在懷裡睡了。
九尾狐在蘇顏的懷裡,心機兮兮地笑了出來。
——
與此同時,S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