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什麼情況啊?
先生是個紳士沒錯可什麼時候對太太這麼紳士過了!並且不是不讓太太養寵物麼這怎麼又養上了?
但作為管家又不好說太多, 趕緊小跑上來接先生和太太進門,明軒和蘇顏都微微點頭當做給管家打過了招呼,一前一後邁進了明家大宅。
隻是進門的時候, 蘇顏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晃了一下。
但考慮到今天陽光明媚, 指不定就是哪個水池的反光, 蘇顏也就沒在意, 抬步走了進去。
祖宅據說是明家一個曾經中過進士的先祖留下的, 占地麵積雖小卻修得精致, 什麼假山飛瀑亭台樓閣都不在話下, 一步一景, 春夏秋冬都美不勝收。
進門時明爺爺在葡萄架下打八段錦,退休老人練這個也有段日子了, 打得相當成氣候, 加上常年不涉及利益之爭勾心鬥角, 現在的明爺爺看上去就是十分仙風道骨, 把一身唐裝穿出了要羽化登仙的樣子。
明軒和蘇顏都是明爺爺養大的,知道明爺爺習慣,都沒有出言打斷。
明爺爺那邊也相當有派地掀起眼皮看了夫妻倆一眼, 而後仍然在慢悠悠打他的拳, 硬生生讓小兩口等了十分鐘,才收了自己的動作, 隨手從邊上保姆手裡端了杯茶,對去接人的管家點點頭, 而後手心向裡手背向外揮了揮。
管家與保姆會意, 保姆把茶盤放到了一邊的石凳上, 管家示意了一下院子裡的傭人們都下去。
封建社會老太爺那味兒簡直了!
就差孫子和孫媳婦給他行禮問安了!
而封建老太爺明爺爺捧著茶杯一口乾了, 慢悠悠自己坐下之後, 才點點頭對兩個年輕人意思意思招呼了一下:“坐。”
兩人是不會在老人家麵前造次的,便雙雙坐在了石凳上。
明爺爺看了看明軒,沒挑出什麼錯來,歪過頭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蘇顏,有點嫌棄:“顏顏,我明家是要破產了還是怎樣,你看看你這打扮!”
嗯,破產雖遲但到。
“這樣方便。”蘇顏帶著笑給老爺子倒茶,說的話倒是有點不卑不亢的意思,“再說了,我這不姓蘇嘛。”
明爺爺嗔怪道:“你不是我家孫媳婦呀。”
“可我剛剛才去民政局交的離婚申請呢。”蘇顏淡淡地笑著,“爺爺不要裝傻了,要不是趙律師給您說了這個,您怎麼可能叫明哥哥和我一起過來?”
明軒瞪了蘇顏一眼,嫌棄這人怎麼把話說的這麼絕,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
他爺爺今年七十二了!萬一受不了刺激厥過去咋辦!
然而,什麼大風大浪沒經過的明爺爺隻是歎了口氣,倒是沒有血壓一下子就上來的意思,隻是許久沒有說話。
在安靜中,明軒默默擺出個低頭認錯的模樣——這事兒錯真的在他,畢竟偷偷讓律師擬了離婚協議就去道觀請蘇顏回來,本來就是他自己想先斬後奏不告訴爺爺,這會兒被發現了,認慫也是應該的。
“這麼大的事。”許久,明爺爺才說,“你們說辦就辦了,也不給我說打個招呼,當真是我老了,插手不得你們的事情了。”
明軒父母早亡,是明爺爺一手帶大,聽這話肯定難過,小聲逼逼:“您彆這麼說。”
“那我該怎麼說。”明爺爺恨鐵不成鋼地開口,就差沒拿著家法抽明軒了,“明總把夫人丟在道觀三年置之不理,和一個不知所謂的女人打得火熱,人家肚子鬨大了要名分,上那個什麼熱搜搞得全國人都知道了,怎麼著,明總還能和夫人離了,抬那不知廉恥的做夫人?”
明軒的臉立馬紅得和蝦被油爆了似的:“爺爺,我……”
“哼!”爺爺從鼻子裡出來了一個語氣詞,“你還有話說?”
明軒組織的腹稿一下子散了個乾淨,甚至有點腿軟想跪。
不過到底七尺男兒跪了難看,強行撐住了,隻是低著頭沒說話。
明爺爺聲音冷極了:“我跟你說,不要抱著那人肚子裡有孩子我就能心軟的主意,你才多大,孩子什麼時候要不得?再說了顏顏又不是不能生!你最好趁著孩子還小趕緊把那孩子打了好好和顏顏過日子,我就不明白了那女人哪裡比得上顏顏!”
明軒諾諾沒說話,慫唧唧的,一副我已經知錯了我願意改這日子不還得過嗎的樣子。
明爺爺看他慫了也就不搭理他了,隻再看向蘇顏,聲音也是責怪的:“顏顏也是,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哪怕是真的鬨了點什麼彆扭,你哪怕來找我,我教訓他就是,怎麼就鬨到了要去道觀分居的地步,你看看你這一分居,男人偷腥了吧,這次你就大人大量原諒他一回,好好回去過日子,以後爺爺替你管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