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秋,做我男朋友。”
“我想照顧你。”
路燈昏黃,傅越每一個字都說得認真。
顧盼秋仰著頭看著傅越英俊的臉,他沒有說話的幾秒鐘,傅越就像是在等待一場漫長的宣判。
即使心跳地再快,他臉上還是從容和鎮定。
他能看到顧盼秋眼裡的心動和猶豫,也能看到顧盼秋眼裡他身體的倒影。
“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表白,遇到你之前,沒人讓我心動。”傅越說,“我知道我有點強勢,但我會儘力溫柔地對你,我是真心的。”
他實在不知道顧盼秋這表情是在想什麼,顧盼秋的表情就像是在做一道非常難解開的奧數題。有那麼複雜嗎?
半響,顧盼秋撲撲睫毛,意識到這裡有攝像頭,他把傅越拉遠了一點,說道:“我不是拒絕你,但你再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考慮考慮,行嗎?”
傅越是天子驕子,是渾身發著耀眼光芒的真正的太陽。
顧盼秋能感受到來自這個人的愛,也很清楚地知道他和傅越各方麵之間的差距都太大了。更何況他現在還是個得了失憶症的人,過去四年發生了什麼,他都不知道。
傅越點頭,說道:“也好。”
“嗯?”
“如果你跟我談戀愛了,我肯定不會隨便就放開你。”
“我想和你結婚,你要是答應了,這輩子都得和我在一起,這事兒是挺大的。”
傅越說完,解開了衣領的一顆扣子,又把大衣脫了。
腎上腺素飆升,他身體有些熱。
顧盼秋點點頭,說道:“那這事兒是挺大的。”
他沉默好久,又說:“我又窮又不紅,你可要想好了。”
見傅越皺著眉頭,顧盼秋小心翼翼地提醒他:“我還失憶了,根本不知道過去四年發生了什麼。我可能四年裡找了二百個男朋友,欠了三個億的負債,一屁股麻煩。”
“哦,那也沒什麼。”傅越道,“三個億也不多,真欠了我給你還。以前的事情我不管,我現在要的你日後的人生有我。”
傅越斬釘截鐵,他看著顧盼秋的眼神十分炙熱,讓顧盼秋無處可逃。
顧盼秋被他說得也有些熱了,他把大衣脫了放在手裡抱著。
傅越輕輕摸了摸他的臉頰,說道:“顧盼秋。”
“你隻要考慮需不需要一個我這樣子的男朋友就可以了。”
“我會對你很好的,我有的都會給你,我會寵著你,寵著啾啾,你相信我。”
顧盼秋被他說得臉都紅了,他小聲吐槽:“哪兒有人表白的語氣這麼霸道啊……”
“是,我是霸道。但我們倆以後的所有事情,我都會找你商量。”
傅越從口袋裡拿出一盒口香糖,他現在有點想抽煙,但煙戒了,不能反悔,他就改吃口香糖了。
顧盼秋沒忍住,他問傅越:“我有點好奇……你喜歡我什麼?”
“喜歡你什麼?”
傅越似乎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好笑,他輕輕勾起了嘴角。
“問得挺好。”傅越說,“很奇怪,我也不知道我喜歡你什麼,我明明知道你是個笨蛋來著……”
“你才是笨蛋呢!”顧盼秋反駁傅越,“我聰明絕頂,才華橫溢,你公司未來的搖錢樹,好嗎?”
傅越笑了起來,說道:“喲,也不笨麼,這不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顧盼秋愣了愣,傅越就像是他心裡的蛔蟲,仿佛他缺什麼,想什麼,即使不言語,傅越都能知道。
圍觀的吃瓜小羅問道:“這倆人怎麼突然換地方說話了,成了還是沒成?”
崔航笑嘻嘻地說:“時間問題吧。”
這時候,顧盼秋打了個噴嚏,傅越把大衣披在了顧盼秋身上,說道:“晚上冷,我們進去吧。”
兩人一起走進了彆墅的大門,顧盼秋先拉開冰箱倒了一杯氣泡酒,他喝了一口,崔航跟過去,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秋秋,在我心裡你倆可是已經好上了。”
顧盼秋喝了幾口酒才冷靜下來,他說:“我以為……他不會這麼快就表白。”
“我看人家挺認真的。”崔航摸摸顧盼秋嫩滑的小臉蛋,“嘖,秋秋,要不然你就應了吧,兄弟們風風光光地把你嫁出去,你呢,早點給啾啾生個弟弟妹妹,多好。”
顧盼秋臉更紅了,他說:“誰愛生誰生,我可不生。”
“哎呀,不生多浪費基因呢。”崔航悄聲問他,“啾啾是傅越兒子吧?”
顧盼秋沒回答他,崔航拍了拍顧盼秋的肩膀,說道:“我看你倆絕配。”
客廳裡的啾啾放下手裡的玩具,小心翼翼地跑到了傅越身邊問他:“鯊魚叔叔,爸爸答應你了嗎?”
傅越親了親啾啾的小臉蛋,說道:“還沒有。”
啾啾有些失望,但又安慰了傅越幾句:“可是我覺得爸爸也很喜歡你。”
“喲,小孩子還懂這個呢?”
啾啾很乖地點頭,說道:“嗯!爸爸經常會偷偷看你的。”
這時候顧盼秋正巧看向站在客廳的傅越,傅越察覺到他的目光,側身看向他。
顧盼秋火速低頭。
路遙沉默好久,麵露難色道:“高中生戀愛?嗬,這麼純情。”
剛剛下班的殷南星從門口走進來,見一屋子人氣氛高漲,他笑著問:“這是怎麼了?”
“傅總表白了。”李燭歎了口氣,“漂亮哥哥要被搶走了。”
殷南星在節目組裡心不在焉,上午跟大家在鬼屋比賽就處於消極怠工的狀態,李燭也知道影帝不缺這點曝光,估計沒能和顧盼秋一組,就不想營業了。
“哦?傅越表白了?”
“對啊。”
殷南星有些驚愕,回到房間之後,他衝了澡,在浴室裡撥通了友人的電話。
“我沒想到傅越來真的啊,竟然跟這小玩意兒表白了。”殷南星嗤笑了一聲,“他想要什麼樣的沒有,非要看上這麼個十八線小明星,難道那小孩真是他兒子?”
電話那頭的人悶笑了幾聲,殷南星說:“長得確實漂亮,玩玩也就罷了。哥,你之前跟我說他性子很烈,真的假的?”
對方說了些什麼,殷南星的眼神充滿了笑意,他說:“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氣,我隻想要聽話的美人做玩具,玩夠了我就要換一個新的。不過這回,傅越倒是激起了我的一些……勝負欲。”
“你說,生過孩子的,下-麵還緊麼?”
殷南星嗬嗬笑了幾聲,說道:“嗯,腰挺細的,屁股也翹,全身的肉可能都長在屁股上了,看著就騷。”
這天晚上,失眠的不止傅越,還有顧盼秋。
好不容易睡著了,顧盼秋還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他和他的前經紀人fiona在泳池邊談條件,fiona說:“晚上的酒局你一定要過來,不要駁高層的麵子,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他在夢裡十分迷茫地跟著fiona上了車,即使心裡萬分不願意,他還是去了。
次日醒過來,顧盼秋口乾舌燥,突然上了邪火,差點離不開柔軟的被子和柔軟的啾啾。
他輕聲叫啾啾:“寶寶起床了,早起的鳥兒有蟲子吃。”
啾啾翻了個身,說道:“嗚嗚嗚,那早起的蟲蟲就被鳥吃了。”
顧盼秋一大早就啞了嗓子,他想笑,但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啾啾本來在賴床,聽到爸爸咳嗽了,他立刻坐了起來,說道:“爸爸你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