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池烽一怒之下打了學生會長,整個學校為了這件事議論紛紛。
聽了這件事的人一邊心疼倒黴的戚容寒,一邊暗自嘀咕池烽果然是條不講道理的瘋狗。
“老大,外邊的人說你現在瘋起來連女生都打,”一個跟班對坐在包廂的池烽說道,“這他媽什麼鬼話,你什麼時候打戚容寒了……”
跟班看見池烽不爽的俊臉,把後麵那句“明明是你被打了”咽了回去。
池烽摸了摸自己下巴,傘柄打中的痛感依舊還沒散去,“艸,瘋女人。”
跟班諂媚道:“那個戚容寒這麼囂張,不如我們教訓一下她?”
池烽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嗤笑道:“你要是敢搞她,她能弄死你。”
“一個窮鬼,哪有這麼厲害?”
“你可能沒聽過一句話,”池烽的手機亮了下,他看了一眼,站起身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池烽轉了轉手機,似笑非笑道:“你們怎麼可能瘋得過她。”
走出各種煙味交融的包廂,池烽輕車熟路地走到熟悉的小巷。
戚容寒站在那裡,這次沒有帶傘。
“你乾嘛?”池烽凶巴巴地說道。
戚容寒彎了彎眼睛,“突然想喝奶茶了。”
池烽:“關我屁事?”
“我請你喝。”戚容寒笑了笑,不容置疑道。
池烽:“……”
“走吧。”她這麼說完,也不管他跟不跟上來,徑直走了出去。
奶茶店裡生意興隆,一群女生一邊偷看一臉桀驁不馴的男生,一邊嘰嘰喳喳對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真的是池烽欸,他居然也會來這種地方。”
“不會是和女朋友吧。”
“哪個女生這麼厲害?池烽可是全校女生的夢中情人,小心被人堵。”
戚容寒端著奶茶出現的時候,女生們明顯安靜了一下。
“好像是會長……”
“我應該沒看錯,的確是會長。”
“嘶,不是說池烽之前因為抽煙被發現打了會長嗎?”
“嗯?我聽到的版本是池烽打架被會長批評,然後一怒之下打了會長。”--
池烽摸了摸自己隱隱作痛的下巴,回頭說道:“閉嘴。”
女生們一下子被嚇到,你推我我推你,在池烽凶惡的目光下,急急忙忙跑了。
戚容寒笑了笑,把奶茶放下,“這下安靜了。”
池烽舔了舔後槽牙,特彆想讓那些人看看戚容寒這幅薄情的模樣。
“您好,請問我訂的蛋糕做好了嗎?”一個女人牽著一個小女孩推門入內,對店長問道。
“已經做好了,祝小朋友生日快樂呀。”店長把包裝的生日蛋糕遞給女人,祝福道。
女人摸了摸小女孩的頭,溫柔道:
“甜甜快和姐姐道謝。”
“謝謝姐姐。”小女孩奶聲奶氣道。
店長笑得更開心了。
小女孩看著自己的生日蛋糕,眼睛閃閃發亮,“媽媽,好漂亮啊,但是要花好多錢錢。”
她肉疼地捂住自己的小錢包。
女人抱了抱自家懂事的小孩,柔聲道:“沒關係哦,因為今天是甜甜的生日,是媽媽最幸福的一天。”
“甜甜對媽媽來說,永遠比錢更重要。”
戚容寒發現池烽一直在看那對母女,“怎麼了?”
池烽轉回視線,冷淡道:“沒什麼。”
“羨慕了?”
“嗬,”池烽古怪地笑了一下,“的確,被偏愛的小孩才能有恃無恐地讓父母在自己和錢之間做選擇。”
戚容寒看了他一眼,有些驚訝他會說這種話。
“我不過生日。”池烽冷笑了一聲,那個女人可不願回憶起自己生育的時候,那可是給她留下難看痕跡的糟糕回憶。
年輕的時候為了真愛生子,到了想要靠聯姻獲得利益的時候,又開始嫌棄起他這個拖油瓶。
偏偏他那個媽是不易孕體質,所以再怎麼不甘,也隻能捏著鼻子給他池家繼承人的待遇。
“你不過生日啊,”戚容寒覺得有些難辦,“那就浪費了。”
服務員正好端著一個生日小蛋糕過來,“您好,請問哪位是池烽小朋友。”
“我是。”池烽抽了抽嘴角。
服務員頓了頓,看見眼前俊美的少年,結巴道:“呃,祝池烽小、朋友生日快樂。”
池烽:“……”
他看著放在麵前童趣十足的小蛋糕,眯了眯眼,“你怎麼知道我生日的。”
戚容寒理所應當道:“學生會長的特權。”
池烽沉默了一下,“你想做什麼?”
“我在接近你。”
“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嗎?錢還是名?”池烽嗤笑道,“你沒聽過我的外號是‘瘋狗’嗎,瘋起來可是親媽都不認,見誰咬誰。”
戚容寒就像在看一個張牙舞爪的幼崽,“你越是這樣,我越是想馴服你。”
池烽:“……有病。”
他一邊這麼說,一邊抱著蛋糕沒有撒手。
池烽垂眸,小心地繞開文字,挖了口奶油吃,“甜死了。”
“看在這個蛋糕的份上,”他露出一個囂張的笑容,“我允許你接近我。”
“不過,”他咬著勺子,意味深長道,“你不要後悔就行。”
一旦成為特殊的存在,他就不可能放手。
因為他這輩子,最恨被拋棄。
戚容寒看著池烽的笑容,恍惚間想起自己小時候看的電影裡,女孩偷偷在山裡養了一隻小狼崽,小狼崽對喂食它的女孩很親近,會乖乖蹭她的手,每次她離開前都會跟很久。--
最後,它被跟在女孩身後的獵人用槍</p打死了。
戚容寒笑了笑,沒有說話。
可她不是善良的女孩,是舉槍的獵人。
*
“Cut!”焦哲叫了停,一臉滿意道,“今天你們發揮得都很好啊。”
“特彆是秦翡,完全入戲了。”
秦翡撩起眼皮,還沒從對蘇綰清的共情裡退出來,狂暴的情緒直接把他裹挾,完全是蘇綰清的情緒操控他的一切行動。
因為蘇綰清把整個感情投入在表演裡,所以她喜悅,他便喜悅,她低落,他便低落,反倒有助於他入戲。
如果說蘇綰清之前的抑鬱情緒,隻是讓他感受到難受,那現在她這種狂暴的狀態,就是讓他不知所措。
他現在的感受,就是在海上迷路的掌舵人,根本找不到方向。
而讓他迷路的人卻不見蹤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