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這比疼還要難忍3合1(2 / 2)

午振飛張了張嘴,總覺得君悅不知道哪裡變了,似乎哪都變了,但她確實還是那個他喜歡了好幾年的君悅。

確實,她結婚了,就算不結婚,喜歡的也不是他,他訂婚了……兩家聯姻涉及了太多的利益,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他被君月月今天乾脆利落劈頭蓋臉的連環棍子給打醒,最終隻張了張嘴說,“隻要紅色的魚嗎?我最近還新進了一批黑的遊得可快……”

君月月突然間繞過午振飛又朝著大廳裡麵走過去了,她的步子很大,幾步就走到了一群嘻嘻哈哈女孩子的身邊,她精準地扒開人群,搶過其中一個女孩的手裡的酒,拉開她的衣領都順著她的胸前倒進去,透心涼心飛揚——

尖銳刺耳的叫聲響徹整個屋子。

君月月毫無誠意地說了一句,“對不住,手滑。”

君月月把臉上滴著酒的君愉從人群中推出來,到一邊的窗邊上,蹲在她的輪椅前麵,自下而上看著她擦自己的狼狽,問她,“不說是朋友訂婚嗎?參加朋友的訂婚禮被欺負?”

君愉有些愣地看著君月月,剛才那個女的確實是故意的,那個女的也喜歡方安宴,但是家裡沒什麼錢,自己都是個攀高枝的主,先前嫉妒君愉不敢嘚瑟,現在不知道怎麼知道了消息,知道了君愉以後不可能繼承君家,而且和方安宴的事兒也吹了,今天這是糾集了一幫小姐妹想要給君愉點難堪出出氣。

這種劇情在裡麵實在太尋常了,不過君愉到底是個殘疾人,這些女孩故意撒酒在她身上,就很惡劣。

那個被倒了酒的女孩子尖叫著想要找君月月的茬,但是她看清了君月月的表情,就站在不遠處沒敢過來。

禮服徹底廢了,但是圈子裡傳言很快的,君月月將來會是君家掌權人,她惹不起,況且方安宴這時候過來了。

皺眉看了君愉一眼之後,從西裝口袋掏出了手絹,遞給了君愉,“擦擦。”

那個女孩本來就喜歡方安宴,在他的麵前這麼狼狽簡直羞憤欲死,連忙捂著自己的臉跑去衛生間了。

君愉接了手絹,擦了擦臉上,才對君月月笑著說,“姐,我沒事的。”

這時候明珍跑過來,她光顧著纏著午振飛了,沒顧及上君愉這邊,頓時又愧疚又難堪,“我現在就叫人把那幾個野雞攆出去!”

說完之後轉身跑了,君愉身上酒不太多,禮服是深色。看不太出來,三個人詭異地沉默了一會,君月月說,“要不然我送你回家吧。”

方安宴連忙開口,“我送吧,你還不回去?你不是答應我哥九點半就回去,你還畫……”方安宴似乎難以啟齒,看著君月月的眼神充滿譴責。

君月月這次才想起來,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發現這會已經九點十五,草!

詭異的是手機上沒一個消息,君月月有點慌了,把君愉交給了方安宴之後,就趕緊下樓了。

方安宴還是靠譜的,他雖然總像個暴龍,但是很有擔當,君愉這件事怎麼說也有他的原因,他會很負責地把她送回家。

君月月下樓之後,到大廳找了收銀人員要刷卡,她答應的份子和魚錢,午振飛也算說話算話,已經把魚給她裝好了,全套設備都在門口,甚至已經搬上了一個小皮卡,車裡人隨時等著送貨呢。

不過他應該是交代了不能收錢的事兒,君月月怎麼說前台都不給刷卡,魚錢也不要,時間已經九點二十九分,她像個時間快要到了的灰姑娘,看著時間焦灼地跺了跺腳之後,心想著以後再說,先這樣!

君月月敲開了皮卡司機的窗戶,和他交代了一下,發現裡麵好幾個人,還有先前的那個門童,估計是午振飛交代過了,這是要幫著她搬東西的。

這人還挺好,他結婚份子錢君月月肯定多多給。

從大廳一出門,君月月還沒等走到車邊上,一直悶雷轟了好半晌的天,終於漏了。

大雨毫無預兆地瓢潑而下,幾乎幾步的空間,就把君月月澆了個透心涼,方安虞先前是方安宴派車送走的,君月月回去就坐跟她和方安宴一起出來的那個司機的車,皮卡司機跟在他們的後麵。

回程的時候雨越下越大,大得司機開車速度降到最慢,雨刷一直刷著,可是仍舊看不清路,君月月心裡焦躁又慌亂,這樣的雨夜,讓她想起末世,這樣的時候,她心裡瘋狂地想要見到方安虞。

他肯定特彆乖地在等她呢,兩輩子,還是第一次有人等她,這感覺太奇妙了,又揪心又酸澀。

但是心裡越急,雨下得越大,車速慢到不行,從這酒店到方家彆墅,來時走的二十幾分鐘,回去的時候,整整走了一個半小時,到了方家院子下車,地麵的積水已經要到小腿了。

夜裡十一點多,君月月帶著人搬著魚回來,魚太大,魚缸也大,上樓又折騰了半個小時左右,君月月在這期間,上去看了三次,屋子裡都找遍了沒見方安虞,問了傭人,傭人也沒見他出去。

魚缸放在地中間,君月月強行給幾個小哥塞了錢,他們都走了之後,君月月不斷地打方安虞的電話,無人接聽,不斷地給他發消息,無人回複,甚至頂著大雨到保安室調了監控,從送他回來之後,就沒看到他出門,他就在彆墅內,可是屋子裡涉及**,是沒有監控的,君月月和傭人們找遍了所有屋子,沒有方安虞的影子。

她已經給方安宴打了電話,方安宴也正往回趕呢,連君愉都沒來得及送!

君月月真的嚇死了,她就從來沒這麼揪心過,在屋子裡轉了好幾圈,甚至開始自責,她不應該扔下他,會去哪兒呢?他能去……!

家裡還有個地方沒有找!

君月月冒著大雨打開了陽台的門,摸索到了雜物間,門果然是開著的,摸索著打開了陽台雜物間的燈,君月月呼吸都窒了一下,方安虞抱著膝蓋在最角落,頭埋在腿上,像個被遺棄的流浪狗。

他手裡抓著手機,因為雨太大了,陽台積水來不及順著排水孔流下去,反灌進了雜物間,方安虞整個人坐在臟水裡,水已經沒過了腳腕。

“安虞……”君月月渾身濕透,狼狽得不行,看到他這樣子,下意識地叫了他一聲。

他聽不到,但是感覺到了水麵波動,感覺到亮光,他抬起頭,朝著君月月看過來。

那眼神,是君月月在他的眼中從沒看到過的,她幾乎透過方安虞,看到了曾經和被拋棄時候的自己。

沒有多麼痛苦和劇烈的波動,那其中甚至是平靜的,平靜得一片空蕩蕩。

君月月瞬間就心疼地哭了,連忙淌著水走到他的身邊,蹲下把他摟住,摟得緊緊的。

“對不起……”她知道方安虞聽不到,手機裡麵,她發了無數的消息,都是這句話,但是麵對著他這樣,君月月還是輕聲地貼著他耳邊道歉,親吻他冰涼的側臉,讓他看到自己在道歉。

方安虞好一會才有反應,他伸出手抱住了君月月,緊得君月月骨頭發疼。

“我回來晚了……”君月月摟著他說給他,也說給自己,“再也不會了。”

方安虞也不知道在水裡泡了多久了,渾身都冰涼,君月月拉起他來,怕他生病,連忙帶著他回到了屋子裡,脫掉他的濕衣服把他推進浴室。

熱水能快速讓人回暖,君月月好歹找到他了,心放下,後知後覺地感覺到自己也凍透了,哆哆嗦嗦地把兩個人有點潮濕的手機擦了擦,手機真他媽的頑強,居然能有一隻能控出水,還頑強地亮著。

她把方安虞推進去浴室,想著給方安宴打個電話,好讓他彆太著急,但是她電話沒滅,卻撥不出去了……

剛拿起方安虞的,浴室門就開了,方安虞整個人濕漉漉地趴在門口看她,君月月都沒來得及解釋自己隻是想要打個電話……就被他拉進去了。

熱水兜頭澆下來,冷熱交替讓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君月月想著衝一下安撫方安虞一下,就去給方安宴保平安,但是她每次朝門口去,就被方安虞拉住,他也不會說話,又聽不到君月月說話,手機都在浴室外無法交流,這衛生間也不存在小本子,兩個人根本無法溝通。

君月月像個猴子一樣比劃,嘴型慢慢說話,試圖和方安虞交流,但是這種非特定情境下的說話,他猜不到,並且他一反常態,有些執拗地抓著君月月,很用力,可是眼中卻都是祈求和害怕。

這誰能受得了?

君月月放棄出去的想法,好好地陪著他衝水,想著洗完出去再打也來得及,但是熱水蒸騰,兩個人的身上確實是回暖了,洗也洗完了,方安虞卻還是抱著她不放,眼神一直都不太對,像被扔怕的小動物。

“我們出去,我不走我……”君月月看他迷茫的眼神放棄交流,歎氣摟住他,手一直在他的後背安撫地摩挲。

方安虞頭擱在君月月頭頂,浴室裡的溫度已經高得不行,她伸手去關鏡子旁邊的循環風暖,卻不料被按在了洗漱台上。

君月月透過有些模糊的鏡子,看向站在她身後的方安虞,他在鏡子裡麵和君月月對視了一眼,從她的身後擁住了她,側頭在她的側臉親了下,是一種很緩慢和纏綿的意味。

和那天在酒店,方安虞在床和牆角的夾縫裡麵意味一樣,君月月瞬間就明白了,他一如既往地小心翼翼地祈求,但比於原先那天早上兩個人現在的狀態太過方便了。

不太是時候,君月月告訴自己。

但是方安虞似乎嚇壞了,自己沒有遵守時間回來,他那麼害怕,這倒是不失為一個安撫他的好辦法。

況且她已經和他好了,她沒理由拒絕不是嗎……

浴室裡麵的水霧漸漸消散,但是鏡子上卻被抓了一個很長的水手印,不僅如此,浴室的牆壁,洗漱台,都是這種看似悄無聲息,卻十分用力的印字。

君月月從來不是個嬌氣的人,被喪屍和撕了,也沒有叫得多麼撕心裂肺,畢竟那時候,相比疼,對死亡的恐懼更深一些。

但是這種事,清醒著經曆,她還真的是第一次,她沒料到,這比疼還要難忍。

不確切地說,在和平時溫柔截然相反的方安虞的操縱下,她根本也忍不了。

咬牙都忍不住聲音,她被自己的聲音羞得快哭了。

屋子裡甚至客廳的門都開著,從浴室門上的一小塊磨砂玻璃上,能看出裡麵暖燈溫暖的顏色,浴室門口堆著的兩個人的濕衣服,纏在一起難舍難分,還在不斷地朝著四周彌漫著水漬,床上兩個手機屏幕都異常地亮著,屬於定位的小箭頭指著彼此,連夜被作為定情魚搬回來的兩條大肚子魚,瞪著四隻大眼睛,驚恐交疊在一角,觀察著新環境。

屋子裡指針指向一點半,屋子裡安靜得隻能聽見走鐘秒針的輕輕跳動聲響,臥室的浴室方向,時不時泄露出類似於驚慌的短暫聲音。

方安宴頂著要世界末日一樣的大雨回來,隻來得及把和他一樣落湯雞的君愉交給半夜三更被叫起的傭人阿姨,就一步三台階地上了二樓。

他快嚇死了,君悅給他打電話,說他哥哥找不到了,他急急忙忙地趕回來,半路發現君悅電話也打不通了!

跑上台階,伸手推開了他哥哥那屋子裡虛掩著的房門,方安宴步子邁得太大了,他急得要瘋了,但是還沒等走到臥室的方向,迎麵傳來的聲音讓他腳步一頓——

“安虞……彆……這不行……”

君月月忍不住商量求人,卻因為方安虞是個聾子聽不到的沒能成功的悲慘聲音,被方安宴聽了個正著——

方安宴可不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這聲音傳到他耳朵的一瞬間他就明白了浴室裡麵正在發生什麼。

他向前的腳步戛然而止,因為動作太大了,原地劈了個叉,把蛋給扯到,跪在地上好半晌沒起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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