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番外·末世來臨
這件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呢?君月月現在想起來,還覺得一陣陣的腦子疼。格格黨
昨天婚禮結束之後,他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君月月搞浪漫,沒有帶著方安虞回到方家,當然太遠了,也沒回君家,他們去了君老爺子當時在丘海市給君愉準備的房子。
新婚之夜,難免胡混,君月月和方安虞先是重溫了大衣櫃裡麵的密閉空間,接著就是大床上的柔軟陷落,再然後,她被方安虞扯到落地窗邊上,來了一次開放式放縱。
當然了他們兩個不可見人的地方是擋在桌子後麵的,就算對麵看出在乾什麼,也隻能看出來,看不到。
君月月不太喜歡這樣的場景,過於刺激她的神經,可是方安虞喜歡,他像是被打開什麼不可預知的大門之後,折騰人真是花樣百出。
君月月懷疑他偷偷地看著什麼小貓片學的,但是在他的手機裡麵翻過了,電腦裡麵也找過了,都沒有發現蛛絲馬跡,光是看手機和電腦的話,那方安虞純潔得堪比小學生。
但是現實就是,君月月最後被他兜著發抖的雙腿抱進浴室的,洗澡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真的變成了一個娃娃,任由方安虞擺弄胳膊,清洗衝水,提不起什麼力氣。
這樣不節製其實很少的,大概是重新複婚,又辦了婚禮的關係,方安虞過度興奮,君月月是能理解的。
等到兩隻都洗漱好了躺在床上,纏纏綿綿地抱在一起,又像兩隻相互舔舐的小貓咪,親昵了好一會兒,外麵的天都要亮了,才臉貼著臉睡過去了。
君月月從來沒有想過,她睡著的時候還在天堂跳舞,睡醒了之後就淪落到地獄沉淪。
一大早睜開眼,她整個人都被晾白條不說,她身邊空蕩蕩的,被子就散落在一邊沒人給她蓋上,方安虞就站在窗戶邊上,身上鬆鬆垮垮地披著浴袍,不知道正在朝著窗外看什麼。
君月月有些腰酸背痛地起身,拉過薄被裹在自己的身上,下地迷迷糊糊地朝著方安虞的方向走過去。
一把拉開了窗簾,陽光瞬間灑滿全身,她愜意地伸了個懶腰,把頭枕在方安虞的肩膀上,順著他的視線朝樓下看,嘟嘟囔囔的,“底下有花兒嗎,一大早的就站在這裡……”
君月月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猛的站直了身子,朝著樓下看過去,有那麼瞬間,她以為自己的眼睛花了,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以為自己還在夢裡沒有醒過來。
她看到樓下麵,一個人正壓在另一個人的身上,正抱著那個人的腦袋在……啃!
不是那種親熱地啃,而是啃食,是在撕咬,君月月上前一步打開了窗戶,若有似無的尖叫聲,就回蕩在整個小區內。
君月月緊緊扒著窗戶,還是不敢相信,一直到啃食人的那個人,再度抬起了臉,滿臉的鮮血朝著天上嘶吼了一聲,這聲音君月月實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得她毛骨悚然,而喪屍的嚎叫聲一響起,君月月眼睜睜地看著小區裡麵看上去像是在散步的其他人也都站定,附和地吼叫了起來。
君月月踉蹌地朝後退了兩步,呼吸越發急促,整個人的精神全部緊繃起來,她回頭看了一眼滿臉懵懂的方安虞,突然間拉上了窗簾,一手圈著身上的被子,一手拉著他朝著沙發的旁邊去,將方安虞按在了沙發上,找到了手機之後快速打字給他看——你去翻一下,看看家裡的食物夠咱們吃多久,我去接水。
君月月說著,快速走向廚房,家裡沒有大型的蓄水桶,她就把廚房的水槽清洗好了,堵上,放開了水龍頭,又趕緊到浴室裡麵,清洗消毒了浴缸,快速放水,借著這間隙,自己也迅速洗漱好,裹著浴袍出來之後,看到方安虞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跑到了窗邊拉開窗簾去看。
君月月趕緊上前,拉著方安虞離開了窗邊,方安虞被她拉著走到沙發邊上,拿出自己的手機問——那些人怎麼了?他們怎麼會叫,還會咬人?
君月月也想知道那些人到底怎麼了,她神情複雜地看著方安虞,明明這一輩子,兩個人已經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了,怎麼末世還是會來?
她歎口氣,正要接過電話,方安虞又打字——這就是你說的,你生活的那個世界嗎?那個人吃人的世界?
到這個時候,最後的辦法就是讓方安虞知道一切,所以她點頭,還仔仔細細地給方安虞解釋了他們初級變異的弱點,比如跑的速度很慢,不懂團隊合作,還有他們會被聲音和氣味吸引,但其實視覺不是很好。
還有他們唯一致命的弱點就在腦袋,攻擊其它的地方,隻會延緩他們的能力,並不能直接擊殺。
君月月沒有急著提起二級喪屍的事情,因為末世之後,喪屍們一開始全都攻擊人類,他們都是低階喪屍,還比較好對付,但是到後期,人類逐漸稀少,他們開始相互攻擊吞噬的時候,誤食了同伴晶核的喪屍,才會意外晉升到二階。
二階的喪屍已經懂得團隊合作,獵殺人類,等到三階進化者,智慧和記憶都會恢複到正常活著時候的水平,它們能驅動同類發起攻擊,也就是後來喪屍潮形成的原因。
君月月隻遭遇過一次,但是那一次是和其他的基地聯手,而且三階喪屍形成的條件十分地苛刻,就是二階的喪屍必須要吃一個同等二階異能者的晶核才能升級。
但是且不說一開始變異大家都在摸索期間,升級艱難,甚至吃喪屍晶核能提升異能,還是在很久之後意外發現的,況且二階異能者,通常都能夠秒掉二階喪屍,基本上三階喪屍的形成,基本上不太可能。
君月月隻和方安虞仔細介紹了一下一階喪屍的能力,打字叮囑他不要去窗邊看了。
方安虞膽子那麼小,君月月怕他嚇壞了,她起身邊去查看剩下的食物,邊準備撥通電話,聯係方安宴和姬菲,但是她電話沒等撥出去,方安宴已經提前一步打進來了。
君月月一接起,方安宴的聲音和槍聲一起從那邊傳來,“你們在哪裡?我們去接你們!一大早起來,家裡的傭人全都瘋了,我們開車出來,街上的人也都瘋了,你彆帶著我哥哥到處跑,原地等著我們。”
君月月聽著不斷的槍聲,開口道,“你告訴姬菲,儘量不要用槍,他們會被聲音吸引,而且最開始變異速度很慢,不需要直接打死,開車他們追不上的。”
君月月說,“非要開槍的話,告訴她隻打頭,其它的地方打了他們也不會死,我和你哥在花園街四十八號五單元303。”
方安宴的聲音卡了一下,姬菲顯然也聽到了君月月說的,連開了兩槍爆頭,果然把他們打死了。
方安宴不由得問,“你怎麼知道……好了我們這就過去。”
電話掛斷,君月月又連忙給君愉和曆離打過去,這兩個估計是昨晚上太嗨了,還沒起來,君月月詢問他們在哪裡,得知他們在酒店,昨晚上也沒回平川之後,不由得罵了一聲,迅速說明了現在的情況,曆離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搓了搓臉之後,嗤笑一聲,“新婚惡作劇?門外又喪屍?你瘋了啊……”
君月月無語,“你打開窗簾看看樓下。”
曆離懶洋洋地圍著個浴巾拉開了一點窗簾,樓下安安靜靜的,連個車都沒有,他正想罵君月月擾人清夢,看到牆上的指針是上午十點多,整個人頓了下,十點多,這條鬨市上怎麼可能一個車都沒有。
就算是要惡作劇,也沒有把整條街都清空的可能。
曆離的聲音卡了一下之後,快速走門口,他聽到外麵傳來嚎叫聲,還有一個人聲嘶力竭的“你彆過來……”
他打開門,正好和一聲滿嘴是血眼睛已經變為灰白色的喪屍麵對麵,喪屍舍遠取近,正對著他嗷的一嗓子就撲上來。
曆離反應也是夠快,這算是打架打得多的好處,在那個喪屍撲過來的瞬間,狠狠地把門關上了,隻聽“哐”的一聲,這要是個正常人,鼻梁估計都被拍進腦子了。
果然外麵的聲音沒了,不一會,有人哆哆嗦嗦地敲門,“曆總,開個門,我是昨天婚禮的承辦方午振飛,我們能進來聊聊嗎?”
曆離皺眉,聽著君月月還在電話裡告訴他基本常識,有一條就是不要隨便開門,要先確認對方有沒有被咬到。
曆離和方安宴一樣滿心疑惑為什麼君月月會知道這些,但是這時候確實不是問的好時機,他皺眉掛掉電話之後,沒有回應門外的話,直接走到床邊上,在櫃子裡麵找適合穿的衣褲,直接掀開被子,朝著君愉的身上套。
君愉被他折騰醒了,還以為這禽獸又要乾什麼,抬起小爪子要撓人,被曆離抓住按在了床上,親了親她說,“你先起來,事情有點嚴重,我等會跟你說。”
君愉被他快速套好了衣服,從床上拉起來,門外的人還在小聲地敲門,曆離走到門口,警惕地問,“你有被咬傷或者抓傷了嗎?”
“沒有沒有……“門外午振飛立刻回答,“我們就住在隔壁來著,早上打電話叫客房送東西,一直沒人接,這才發現不對,想要下去看看,下樓就碰到了一堆已經瘋了的人,我們就跑上來了。”
曆離打開門上的觀察孔,“你們?”
“我和我妻子……”午振飛說,“我往各個層都打了電話,但是全都沒人接……估計整個酒店,就剩下咱們是正常人了。”
曆離透過觀察小孔,看到了兩個人臉上有抓傷,頓時警惕地問,“你說沒有抓傷,那你們的臉上怎麼會有傷?”
午振飛被噎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明珍,尷尬地說,“我們這不是喪屍抓的,是彼此抓的……我們昨晚上吵架了,不信你仔細看,一晚上已經結痂了,不是新傷。”
午振飛說著湊近了小孔,曆離看清楚了,這才打開門放了兩個人進來。
君愉已經穿好了假肢去洗漱了,午振飛拉著明珍進來,看到曆離居高臨下地看著兩個人,被他的氣勢威懾住,咳了一聲,有點手足無措。
“那個……”午振飛說,“我已經給我叔叔打了電話,他的戰友正巧在丘海市,過會兒來接我們,你們趕快收拾下也一起吧。”
曆離沒馬上答應,隻是讓兩個人坐在沙發上,自己去看君愉。
君愉還不知道情況,收拾得很細致,曆離也不催她,站在她身邊獻殷勤,昨晚上實在太了,他現在看到君愉,就忍不住心猿意馬。
君愉從鏡子裡麵瞪了他一眼,曆離從身後擁住她,低頭埋在她的脖頸吸了一口氣。
等到兩個人從裡麵出來的時候,曆離的電話又響起來,還是君月月。
“不要隨便出去,方安宴和姬菲馬上來接我們,我們再一起去和你彙合,然後咱們一起回平川,度假村那邊我已經給胖子打電話了,胖子幾個管理昨晚上在娛樂廳嗨到天亮,現在被困在娛樂廳了,我們必須回去。”
度假村才是最適合生存的基地,清理了度假村裡麵的喪屍,拉下吊橋封鎖大門,那裡麵的一切,都是自給自足的模式,廣告打得是環保和天然,計劃都是當時君月月出的,世界正常的時候,對於遊客都是新奇體驗,但是在末世,哪裡就是天然的避難所。
君月月即便是不說,曆離當然也知道度假村裡麵的情況,但問題是現在他還不太了解情況,隻看到那一個滿嘴血的人,到現在他還對這世界有了什麼變化,處在懵懂期。
不過曆離倒是沒有隱瞞午振飛說的,畢竟在正常人的印象裡,軍隊總是安全的。
“你說午振飛的叔叔的戰友要接他,去哪裡你知道嗎?”君月月說,“如果方向不是度假村,不要跟著走,這時候你跟著他們走遠了,等你再想回頭去平川,就難了。”
君月月說,“曆離,度假村你比我了解,我這麼跟你說,現在能看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你記得我和你說過的末世嗎,你記得那些無故發燒又無故好的人嗎?”
曆離眉頭越皺越深,突然間街道上傳來激烈的車子撞擊聲,曆離和君愉一起走到窗邊,就看到一輛車撞在了路燈杆子上,看樣子是為了躲馬路上的一個人,但是她滿臉是血的從車裡爬出來,卻第一時間就被那個人給撲在了車子上。
君愉瞪大了眼睛,曆離摟著她的肩膀離開了窗邊,朝著午振飛和明珍走過去。
曆離對著點話說“知道了”正要掛,午振飛突然朝著曆離伸手,表情哀求,“是悅悅?能讓我和她說幾句嗎?”
他身邊的明珍突然間發飆,照著他的肩膀狠狠咬了一口,午振飛推開她,接過曆離手裡的電話,著急地說,“悅悅,我是振飛,我叔叔的戰友在這裡,是部隊的人,一會要過來救我,你在哪裡,我讓人去接你吧,我們要去合濟省,那裡才最安全。”
君月月聽到合濟省,頓時想起末世的時候,據從那裡僥幸逃出來的人說,最開始那裡確實是很安全的,道路全都封鎖切斷,有軍隊駐守,據說一座城,都維持著正常的運作,一度所有人都朝著那裡逃。
但是後來,監測係統短暫失靈,投靠的幸存者裡麵混進了一個已經被咬傷的,潛伏了十三個小時發病,然後封鎖線變成了牢籠,一整座城,不到五天幾乎全部淪陷。
君月月直接說,“不去,那裡不能去。”
“悅悅,你不知道外麵的情況,據說在幾天前一些地方就已經有人發病了,”午振飛試圖勸說君月月和他走,“外麵已經完全變了,這時候等著軍隊走最安全,他們手裡有槍,我會負責和我叔叔說,悅悅,你……你在哪啊,我去接你。”
“午振飛!”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尖銳的聲音給打斷,“你是不是當我死了,當著我的麵就敢去勾搭那個婊子!”
明珍撲上來抓電話,被曆離眼疾手快地搶走,午振飛抬手臂阻止她靠近,臉上又掛了一道鮮紅的指甲印。
君月月掛了電話,方安虞正坐在她的旁邊,她側頭對著他安撫性地笑了下,打字道——你弟弟就快到了,到了之後,我們就回平川。
方安虞看了之後,乖乖地點了點頭,君月月以為他會有一大堆的問題,但是他什麼也沒問,隻是有點愣愣地坐了一會,伸手把君月月給抱住了。
君月月心裡亂糟糟的,突然間的末世降臨,一丁點準備都沒有,真的是兵荒馬亂,但是方安虞在她的身邊,這就是最大的定心丸,君月月被他這樣一抱,亂糟糟的心情也平複下來。
隻要方安虞在身邊,怎麼都好。
等回到了平川,將基地清理好了,她就把方安虞藏在那裡麵,讓他像在正常世界一樣無憂無慮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