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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外麵來了。
許暮心情很好,步行到附近鎮甸買了一匹馬,順便問了問西安在哪個方向,經過馬販子的熱心指路,許暮牽著馬上了官道。
“阿枳,你會騎馬嗎?”
“這個東西應該和自行車一樣,騎著騎著就會了吧?”
許暮雖說是狩獵愛好者,但是她從來都是開車追隨圍獵的,沒有騎過馬。
她與馬對視一眼,一腳踩上馬鐙,翻身上去。
是個好的開始。
經曆了跑著跑著跑進小道,怎麼拉韁繩也不轉身,非要許暮下馬牽它回官道;突然提速飛奔,涼風從衣領倒灌而入,最重要的是顛得她欲生欲死,早飯都要吐出來,她不得已用輕功脫離馬背,然後追上它使勁拉韁繩才讓它停住種種事之後,許暮看到了西安的城牆。
係統已經笑不動了。
她給馬一個眼神讓它自己體會:“等到了西安,我就把你賣了。”
馬裝模作樣低下頭吃路邊草,一點數都沒有。
許暮:“……”
很好,我就喜歡你這桀驁不馴的樣子。
許暮麵無表情地想,她算是知道馬販子為什麼竭力向她推銷這匹馬了,感情拿她當冤大頭宰了,路上她也想過要不要回去退,可是都走這麼遠了,最煩走回頭路。
天已經黑了,許暮沒心情停下來看看夜色下的西安城牆,牽馬進城,沒有騎,萬一這馬又鬨什麼幺蛾子,她還不想社死。
隨便找了家客棧住下,馬讓小二牽到馬廄之前,許暮揉了揉馬耳朵,“等我明天一早,就把你賣掉。”
馬哼哼兩聲。
出門在外,不順心的不止這一樁。
許暮翻開茶杯,倒一杯茶清洗一遍,倒進床後的恭桶裡,第二杯才放在唇邊喝,眼睛呆呆地盯著床。
“你說他們會在客人走之後洗床單被罩嗎?”
係統:“沒有洗衣機的時代,這要是多大的工作量啊?不過你能用主母倉庫的布和棉被。”
“那我就不跟你客氣啦!”
係統:“本來就不用客氣。”
沒一會,小二端來了許暮要的青菜肉絲麵,一碟十香瓜茄,一碟糖蒜,熱氣騰騰的麵夾雜著酸辣的氣味,刺激著味蕾。
等小二走了,許暮深吸一口氣,動了筷子,熱湯熱麵一下子安撫了與垃圾馬鬥智鬥勇的疲憊,她幸福地眯起眼睛,“好好吃,手藝真不錯。”
“要不說人家能在西安開客棧,往前數幾百年是首都呢。”係統說。
吃飽喝足,許暮查看店鋪日誌,然後想要練會功,可惜隔音效果不佳,她靜不下心來,乾脆鋪好床,鎖上門,早早睡了,半夜醒了兩次,確認無事發生,又睡了。
她不著急趕路,沒有目標,往哪趕都是徒勞,不如在西安好好玩一玩、看一看,吃點好吃的。
路上有個小乞丐撞進她懷裡,許暮扭住他摸向自己錢袋的手,把人丟出去兩三步,小乞丐人機靈,知道她惹不起,順著她的力道連滾帶爬跑了。
街上這麼多人,非要來找她的不痛快,是她圖方便沒帶君子劍,看著很好欺負?
西安小吃全是主食,太適合許暮了,暮色四合,她咬著肉夾饃回客棧,嘖,忘記賣馬了。
站在馬廄前,馬吃草,她看馬。
一天不見,她想起這馬的好處來,好看,通體黑色,黑得發亮,一看就是很耐臟的馬,戴上紅馬鞍,奔跑起來更是壯美。
“再給你一次機會,”許暮小聲說,“要是再鬨幺蛾子,我就賣了你。”
馬兒嘶鳴一聲,不知道聽懂沒有。
然而接下來的日子依舊是相愛相殺,它不受馴服,卻也是匹名馬,許暮把它收進倉庫裡,取出來一匹溫順聽話的。
“不賣嗎?”阿枳的作風是說到做到,可不是刀子嘴豆腐心。
“名馬難求,”許暮說,“等我遇到看不順眼的人,借給他騎。”
係統:“……”
奪筍啊,阿枳。
一個多月過去了,許暮經曆了投進黑店、路遇劫匪、采花賊往她房間裡吹迷|煙等等大小事宜,跟係統感歎這個江湖真是險惡,殊不知被她一波帶走的歹徒們歸天\\下獄之前也是這麼想的。
這一日,她到了開封,住進係統開的食為天飯莊,自己家就是跟外麵不一樣,裝修精致,乾乾淨淨,最重要的是大廚手藝一流,拿手菜桶子雞和汴京烤鴨深受開封人民的喜愛,每月都有人挖牆腳,大廚還被綁架過,托係統出品的福,每天清晨大廚都能準時刷新並且修複錯誤登陸地點,並且模糊綁匪記憶,使之合理化。
如此一來,店流水自然非常可觀。
後院有專屬於她的房間和單獨的浴池,放滿熱水,撒點花瓣,往裡麵一泡,那叫一個爽。
腿終於能伸直了。
這些天縮在浴桶裡洗澡真是遭罪。
剛穿越過來那會,她覺得在古代洗澡特彆沒有安全感,牆和門跟紙糊的一樣,隨便什麼人都能闖進來,要是穿衣服不快就隻能光著身子跟人打——這種程度的社死是許暮不能接受的。
現在不一樣了,隻要有水,她能立刻搓出無數生死符,有什麼可怕的?這就是勤奮練武的回報啊。
不僅很輕鬆,還優哉遊哉地看起了今日份的店鋪日誌。
“我看了,沒有胡鐵花和高亞男的消息。”係統偷偷冒頭,屏蔽掃描功能,隻跟她聊天。
“你看這條。”
“萬福萬壽園的金靈芝要去洛陽牡丹花會買歐陽喜培育的牡丹花王——哦,我記得有過金靈芝的消息,傳言裡她把胡鐵花和楚留香堵在了澡堂裡。”
“嗯,”許暮打開後台編輯指令,叫NPC們傳胡鐵花跟著金靈芝即將出現在洛陽的傳言,“這麼找下去,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找到,主動出擊吧,看到這個消息,胡鐵花可能會跑得更遠,但是說不定能把大師姐引來。”
“我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一天二十四小時在馬上顛八小時,嘖。”許暮苦笑搖頭。
係統安慰她:“見不到不要灰心,看看牡丹花也不錯啊,可以在洛陽多待些日子。”
“嗯。”
翌日睡醒,用涼水洗了臉,神清氣爽,許暮調整好身體數據,換上定製好的男裝皮膚,穿來的那身女裝扔到房間衣櫃裡,臟了,懶得洗。
去馬廄牽馬,路過正廳,聽到外麵有人找大廚磨皮,經過許暮的翻譯是這樣:如果他不能把大廚請回家,天天吃他做的烤鴨,那麼他的美貌和身材,以及一些良好的品質都會消失的。
大廚聲音平靜:“我一切都聽東家的,客官你不要擋路,我要去廚房炸油餅,待會客人就要來了。”
鍥而不舍的緋衣客官正要同他繼續掰扯,外麵忽的響起馬的嘶鳴聲,不知怎的,也不是第一次聽,卻如平地一聲驚雷,他若有所思向外看去,披風烈烈飛舞,清早無人的街道上,一人一馬消失在遠方。,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