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隻是笑了下,看不出心裡在想什麼。
源非朝:“高姑娘和胡大俠都說過有這麼一個人存在,鋪墊了那許久,見到了也不過就那麼回事。”
楚留香眸光微動:“其實一直以來最懷疑你的是我。”
“嗯,我知道。”比起胡鐵花那種拙劣的試探,楚留香雖然不說,但是暗地裡的觀察沒少過。
楚留香有一搭沒一搭地甩鞭子,這馬車跑得跟步行速度持平,後麵那輛車上的車把式心裡老早嘀咕起來,也不知道前麵發什麼瘋,忽然快起來了,不打瞌睡了,揮著鞭子緊隨其後。
“楚留香?外麵怎麼了?”感覺到顛簸的高亞男揚聲問了一句。
楚留香笑道:“沒什麼,輪子軋到石頭了。”
就這麼當著源非朝的麵扯謊。
這人一直以來溫和穩重,冷不丁皮一下。
見他不生氣,楚留香有些失望,“你說你年紀輕輕的,這麼老氣橫秋是跟誰學的?我看,像灘死水。”
“有空來操心我,不如想想回去見到了胡大俠,他會怎麼樣。”
楚留香笑容一僵,摸了摸鼻子。
他解決的問題比胡鐵花多,名聲比胡鐵花大,彆人看來便是他楚留香比胡鐵花本事大,其實他知道胡鐵花的聰明才智不亞於他,很多時候隻是懶得擔那份虛名,更喜歡鑽進沒人認識他的小酒館裡喝個天翻地覆。
但是最近這事,胡鐵花一定會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琢磨,私心作祟之下,源非朝有八成嫌疑,胡鐵花能給他定了十成。
隻是推斷,沒有證據,而許暮和源非朝同時出現,能推翻之前所有,讓胡鐵花重回患得患失中。
一路上,楚留香都在思索這個難題,回了家,胡鐵花給他出了新的難題。
“他走了!?”楚留香把忠叔拉到一邊,“說清楚,怎麼回事?”
忠叔一五一十說了。
原來他們前腳剛走,後腳玉劍山莊的花總管親自登門求見胡鐵花,不知道說了什麼,胡鐵花二話不說跟著他走了。
楚留香幾乎不敢想源非朝知道會作何反應。
“胡大俠認定我是女人,對他一點威脅都沒有,走得輕鬆痛快啊。”
忠叔看準時機溜了,楚留香轉身,慢吞吞走到不知何時出現的源非朝身前,“說不定是什麼急事,你彆生氣。”
“你想多了,我為高姑娘不值得而已,”源非朝想到什麼,似笑非笑道,“有個問題,是不是我為高姑娘或是金姑娘說一兩句話,在你們眼裡就是我是女人的佐證?”
酒桌上,他大大方方說出叫金靈芝不要搭理什麼女人酒量就是比不上男人的話,說出那種話的不過是庸人,對男人的輕蔑之情溢於言表。
胡鐵花沒喝醒酒藥,聽得一清二楚。
他一向認為男人天生看不起女人,女人也天生看不起男人,幾千年前如此,幾千年後也一樣。
源非朝如果真的是個男人,屁股決定腦袋,他不會說這種話。
除非他喜歡高亞男,也看上了金靈芝。
所以胡鐵花走得乾脆,於是壓力來到了楚留香這邊。
楚留香沒想到他看的這麼清楚,不太敢接這句話,謹慎道:“確實沒見過你這樣設身處地為女人著想的男人。”
像他和胡鐵花這樣懂得尊重女人的男人都是鳳毛麟角,真正換位思考去體察對方難處的,彆說現在,就是再往後五百年都很難見到。
“告訴她。”
“告訴她?”
“不然呢?能瞞得住?”
楚留香歎息,說得也是。
“楚兄去罷,她現在大概不想見到我。”
倒不是討厭他,而是因為之前的事,高亞男會覺得無顏麵對他。楚留香不得不承認,他真的是個很會了解照顧彆人心思的人,這是一種無關性彆的天賦。
楚留香去了,順便勸住了暴跳如雷、想要追出去的高亞男,胡鐵花長了腿,玉劍山莊沒有長,休息一晚,精力充沛地追上去,那多好啊。
其他人交給忠叔安頓了,諾大的彆院不少那麼幾間客房。
夜深了,高亞男從許暮房間裡出來,回去拿上了劍,趁著夜色翻牆離開。躺著看星星的源非朝坐起身來,歎氣,跳下屋頂跟過去。本該睡著了的許暮推開房門,幾個起落消失得無影無蹤。
楚留香慶幸自己跟忠叔交代好了,他們要是找不到王憐花,就傳信給蓉蓉讓她幫忙。他很喜歡沈浪等人,眼下卻不是談天說地的時候。
他認命地綴在這一群人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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