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師姐妹是不是哪裡怪怪的?
誰也說服不了誰,隻得先去吃了飯。史天王不是好對付的,說不好便把命搭進去了,他們決定去之前先一醉方休。
又是喝酒。
開滿杜鵑花的山坡上,三個老朋友各自抱著一壇酒,高亞男身邊是嘗了一小杯被放倒的王憐花。
她身體後仰,對楚留香邊上看星星的源非朝說:“你不過來喝一杯嗎?這種酒一鬥價值萬錢,平常可喝不到,玉劍山莊倒是厲害,能拿出來好幾壇。”
源非朝的臉往她那邊偏了偏,“我酒量很差,也許一杯就醉了。”
楚留香意味深長道:“醉了有什麼不好?沒有醉過怎麼知道如何清醒?”
沒有經曆過嚴寒,如何知道春暖,沒有感受過痛苦,也不會知道幸福,這還是個很哲學的楚留香。
“看來我不喝是不行了。”
聞言,高亞男把沒開封的酒拿到他麵前,源非朝靜靜地注視她:“對我來說醉酒是不節製、不自律的表現,現在想想,若是能在該醉的時候醉,該醒的時候醒,未嘗不是另一種自律。”
這話裡有話的,彆說楚留香,連高亞男都聽出來了,捧著酒壇的雙手抖了抖,她問:“什麼意思?”
源非朝接過酒壇,眼眸中光彩熠熠,星河流動,眸光比酒醉人。
你需要我醉時,我便醉。
酒水流入他嘴中的前一刻,高亞男奪回了酒壇,單手扶額,“既然都知道我們的目的了,你還喝,你就沒有脾氣嗎?”
源非朝笑吟吟:“當然有啊。”
高亞男:“……”
你有個鬼!
胡鐵花打了個酒隔,一出聲便是一嘴的酒氣,“很多事不點破比較好,你到這個年紀都不懂。”
高亞男能怎麼說?看到那樣看穿一切卻溫和包容的眼神依舊隱瞞他?她做不到。
“我想請你幫我把小師妹送回華山,可是……”
“可以。”
“???”
高亞男驚訝,楚留香側目,不敢相信他輕易地答應了。
“相應的,在我回來之前,你不要輕易涉險,怎麼樣?你能答應我嗎?”
胡鐵花即便再不喜歡這個狡猾的家夥,也不得不承認他對高亞男的溫柔令人動容,他說:“那種事不用你說,我不會讓人欺負了她!”
源非朝歎息:“但願你能說到做到。”
這副雖然我不相信但是也沒什麼好辦法的神態又把胡鐵花氣得不行。
他們走後,一動不動的王憐花換了個姿勢,睜開眼睛,“也不知道大師姐哪裡弄來的迷|藥,彆是被騙了罷。”
源非朝:“你聽到了,我送你回華山。”
王憐花好笑地重複:“你送我回華山?等你從華山回來,公主早出嫁了。”
“受人之托。”
“……”
王憐花冷冷一笑,他討厭時時刻刻用虛假的口吻說話,也討厭他不把他看在眼裡,冷嘲熱諷道:“沒有男人能容忍喜歡的女人被彆的男人保護,除非,他不是男人。”
源非朝如他所願抬起眼睛,隻見那漆黑眼底掀起淺淺笑意,“自己是什麼人看彆人也是什麼樣的人,我成語學的不多,這叫什麼來著?”
以己度人。
兩張相似的臉在月下相對,一個哼了一聲移開視線,一個默默看向遠方。
良久,王憐花歎息一聲,“好了好了,許暮會乖乖地跟你會華山。”
源非朝聽了,正準備垂首雕琢他那塊玉,一根玉般的手指抵住他的下顎,不讓他低頭,與此同時,王憐花靠了過來,眼眸波光瀲灩,攝人心魄。
“你也要乖乖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
“我礙了你的事,是不是?”
這不是問給源非朝的問題。
王憐花想聽另一個人真實的作答,沒有為什麼。
源非朝輕描淡寫道:“難得你有這樣的自覺——你想我這麼說嗎?”
王憐花笑容一收,冷冷收回手,雙標得過分,對高亞男和對彆人完全是兩種嘴臉,如今想騙的人都走了,緊緊摟著一身假皮,不知道給誰看。
行,‘許暮’回去了,王憐花不能來嗎?他倒要看看沒了他,那層假皮會被剝成什麼樣。
天光正好,樹影婆娑,一輛馬車不快不慢地跑在小道上,和煦的風吹得車架上坐著的人通體舒泰,要是林間無人埋伏的話,他會更輕鬆。
源非朝勒緊韁繩,馬兒察覺到力道,兩隻前蹄高高揚起,與此同時他按在車架上的手湧出內力,車廂一輕,竟然跟著馬兒往上躍,兩隻輪子離地,挨都沒挨路中間的絆馬索一下,穩當落地後如常行進。
埋伏著的人:“……”
還有這種操作?
領頭人不等馬車跑出更遠,一擁而上,半句廢話都沒有,大部分人衝源非朝去,小部分人目標卻是車廂。
看到那一幕還敢動手,埋伏的人不是為了錢財的山賊土匪,而是另有目的,武功嘛,也就那樣,不過是人多了一點,費點時間,至於車廂那邊……招惹王憐花,真不怕有來無回。
“乾什麼!你們放開我!”
“……”不會吧?
源非朝掌中橫刀尚未出鞘,滴溜溜一轉,兩個黑衣人便被擊飛,他轉身看去,隻見‘許暮’被兩個黑衣人架著離開,臉上神色驚恐,眼底卻儘是笑意,唇瓣張合數次。
來、救、我、啊。
緊接著便是砰的一陣白霧炸開,待源非朝冷著臉揮開霧色,周圍早不見了人影,要不是車廂裡少了個人,這路上靜得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源非朝覺得自己應該生氣,表現在麵上卻笑出了聲。
他讀不懂唇語,鬼知道王憐花說了什麼東西,以他的個性總不可能說得是什麼彆管我你快跑之類的話。
這個……麻煩精。
()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