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哦。
許暮飛過屋簷,屋簷下的侍女無一察覺。
越來越近了,找到了!就是前麵那間房子!外麵沒有人把守,裡麵……裡麵沒有聲音,亮著燭火,一時不知道有沒有人。
管他呢,有也闖。
內部是很奢華的房間擺設,許暮一眼掃到了床上的金靈芝,快步過去搭了個脈。
沒什麼大事,應該是吃了點藥,脈搏不太對。
她從庫房裡拿出一瓶藥,拔了封口,瓶口溢出清香,伸到金靈芝鼻尖,讓她嗅嗅。
這是針對普遍迷|藥的解藥,評價扁鵲再生的大夫傾力製作,還有很多彆的,不過她都用不上了,前段時間她喝了大蝮蛇的血,現在掛著百毒不侵的永久buff。
怎麼不醒啊?按按人中,輸點內力,許暮鼓搗了一會,係統說截到金靈芝皺眉了。
一人一係統都發現金靈芝臉上有淚痕,她哭過了。
金靈芝的睫毛顫了顫,掀開眼皮,看上去還很茫然,等眼神聚焦到許暮身上,看清她的臉,眼底一下湧出淚光和恨意,她蹭地一下坐起來,狠狠推了許暮一把。
沒推動。
“混蛋!”
許暮雙手扶住金靈芝的肩膀:“你被王憐花擄走了,我剛剛才找到你,到底怎麼了?沒事慢慢說。”
係統弱弱道:“咱們這時候不應該快點走嗎?影視劇上說此地不宜久留啊。”
許暮:“走什麼走?我怕他嗎?我待會就去點了他的房子!”
金靈芝流了眼淚,“什麼?你說你剛剛找到我,你不是被綁……”
“當然沒有,你看我像是被綁來的嗎?他說他綁了我,真敢說啊。”
這種時候她越是不怕王憐花,越是能給金靈芝安全感,所以在許暮追問他做了什麼的時候,滿腔委屈的金靈芝和盤托出。
許暮檢查了一番,給這位出身古代,毫無性教育的少女解釋清楚,王憐花沒有對她做什麼。
金靈芝如釋重負,自不必說,反應過來之後就催促著許暮快點帶她走。
“現在就走?不想報個仇什麼的?”
金靈芝眼睛一亮:“想!該怎麼做?”
王憐花的毒|藥並不好解,金靈芝現在雖說走動無礙,但是武功用不出來一星半點,不過沒關係,能走路就行。
許暮拉著她出門,金靈芝看著她的背影,問道:“我們去哪?”
“去廚房,拿酒拿油,點了他的房子!”
還沒找到廚房,便聽到幾個侍女說夫人宴客,客人可好看了,是個笑容懶散的少年,跟咱們家公子差不多大,真羨慕染香可以服侍在他身邊。
他們家夫人?是王雲夢?王雲夢在這,那主要盯她的華師姐也在這咯?
王雲夢招待客人,說不定王憐花也在席上,不去湊湊熱鬨,真是可惜。
許暮停下腳步:“我們不燒他房子了。”
金靈芝:“啊……”
她調轉方向:“直接去找他媽!”
金靈芝:“啊?”
***
宴會廳裡燈火輝煌,四處氤氳著酒香、果香、美人香。
主位上的是衣香鬢影的美麗女人,一舉一動風華絕代,時間不曾帶走她的美貌,反而將她醞釀得如美酒一般,看著就醉人。
左下首是江湖名俠沈浪,英俊非凡,唇邊帶著漫不經心的笑容,仿佛世間沒有什麼能讓他動容。
朱七七曾覺得楚留香很像他,其實並沒有錯,楚留香溫柔瀟灑,沈浪散漫不羈,他們用這種態度麵對世間一切,幾乎沒半點變化,便憑空生出些無情來。
畢竟人怎麼能用相同的麵孔對喜歡的人和討厭的人呢?
你看沈浪對王雲夢笑的模樣跟對朱七七笑的模樣,有什麼不同?
沈浪的對麵坐席,也就是王雲夢的右下首坐著麵容漂亮的緋衣公子王憐花,他溫溫柔柔地笑,誰也看不出來他正在走神。
上麵是他敬畏的母親,對麵是他視作平生大敵的沈浪,他竟然會走神。
信上說明天正午相見,她會穿女裝來吧?他沒有見過,隻是手底下的人看到了,那會是什麼模樣?他該怎麼折磨她出氣?他已經鑽研出特殊的截穴之法,她定然是點不住他的,那張臉上出現驚慌失措的表情……
王憐花呼吸一亂,身體忽然緊張起來。
不是興奮,而是震驚。
強烈到可以劃破肌膚的劍勢積聚著,仿佛是從大雪山上滾下來的雪球,越滾越大,滾到宴會廳門前時,到了足以衝垮房屋的地步,房子裡的所有人都要為其震撼恐慌,下意識的求生反應會逼迫他們做出種種不受控製的反應。
染香暈了過去,沈浪緊緊扣住杯子,王雲夢臉上笑容消失,盯著門外不眨眼。
不遠處樹枝上坐著紫衣少女,正戴著新買來的舶來品眼鏡,對著同樣是新到手的舶來品望遠鏡看來看去,感知到這股熟悉的劍勢,擱下望遠鏡,自言自語:“小師妹?怎麼來這了?有人惹她了?”
天地失色,唯有劍氣是雪白的,劍勢積聚到極致的劍氣,勢如破竹,衝進門來,正好停在桌案前。
桌案完好無損,從入門到桌案前的地上卻留下一道深刻的印痕,筆直平滑,劃分出楚河漢街。
世間萬物重新染上顏色。
不知道是誰的呼吸聲不自覺加重。
打破沉寂的是王雲夢,她微微正色:“好劍法,閣下既然不想動手,何不進屋喝杯水酒?”,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