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靈芝迷迷糊糊睜眼。
嚇得立刻清醒。
這大臉!
“你是誰?這是哪?許暮呢?”邊大喊以上內容,邊努力坐起來,無奈全身無力,似是中了什麼藥。
緋衣公子直起身體,沒有繼續近距離觀察她,慢條斯理道:“我是王憐花,這裡當然是我家,許暮……被我關在彆的地方了,想見她嗎?”
“你怎麼抓得住她?她輕功那麼高!”
王憐花以手支頤,看床上蛄蛹的紅衣少女,神色戲謔:“輕功高又怎麼樣?中了我獨門秘藥,還飛得走嗎?”
金靈芝臉色一白,旋即大聲喊:“我要見她!我不相信!”
“不急,你們早晚有見麵的時候,話說回來了,”王憐花起身,坐到床邊,注意金靈芝向後靠的動作,笑意漸深,“金靈芝金大小姐和胡鐵花有故事,這華山派的清風女劍客高亞男和胡鐵花也有故事,按理說,你跟華山弟子應該是水火不容啊,她怎麼會讓你跟著?”
“關你什麼事?!你綁我們做什麼?”金靈芝吼回去,一點被綁架的自覺都沒有。
王憐花的耐心和風度似是被這一嗓門吼沒了,應該說他本就沒什麼耐心和風度,惡意從眼底浮了上來,咕嘟咕嘟冒泡。
“我一個男人綁兩個國色天香的姑娘回來,你猜不到我會做什麼?”
那些惡意看在金靈芝眼裡就是色眯眯,她瞪起眼睛,聲音更大了:“惡賊!你休想!”
許是這色厲內荏的做派取悅了他,王憐花再次微笑,手指撥弄著金靈芝的衣帶,嗓音甜如蜜糖,“長日無聊,不如我們玩個遊戲,假如你與許暮,隻有一個人可以保有清白之身,你會選誰?”
“閉嘴!我不會跟你玩這種遊戲!”金靈芝打斷他,眼神憎惡憤怒,恐懼藏得很深。
王憐花不止一次看過這種眼神,他喜歡這種眼神,尤其是從女人身上看到就更喜歡了,希望不久的將來,他能從許暮身上看到。
他本是個一見到女人就要報複的人。
她恢複女兒裝了,正好。
想到這裡,心情不是很愉悅的他揉揉被震痛的耳朵,滿臉無辜,一攤手,“那可由不得你呢,選吧,或者我先去問她,她要是選了讓你受著……”
金靈芝:“你不得好死!”
她用儘一切惡毒的詞語來辱罵他,初出江湖的女子,能聽到多少臟話,能學來幾句?不過是些不痛不癢的話,王憐花聽著聽著,中途還悠哉地靠在了床架上。
“罵啊,繼續罵,從現在開始你罵一句,我就脫你一件衣服,你可數著罵啊。”
金靈芝一噎,乾脆不說話,隻瞪著他,眼神如果能化成刀劍,王憐花眼下怕是化作一灘肉泥了。
王憐花失笑:“你以為你不說話,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金靈芝大恨。
她不知道,在某條世界線裡,她依舊會因為華山派弟子惹了她而冒冒然去蝙蝠島買清風十三式,沒有許暮,她會受蝙蝠公子的要挾恐嚇委身於他。
本來這劫都過去了,陰差陽錯,世界線收束了。
“你彆碰她!”說完,金靈芝閉上眼睛,許暮幫過她,她、她就當被狗咬了一口,“你快來吧!”
不然她就要反悔了!
她閉著眼,沒有看到王憐花並不高興的神色,隻聽他說:“你肯為她犧牲?真有意思,我去問問許暮,聽聽她的答案是什麼?”
她的答案是什麼?
金靈芝也想知道。
她選了犧牲自己,她隱隱希望許暮也犧牲她自己。
她為這樣的想法感到羞愧,這算是虛偽嗎?
很快,王憐花回來了,臉上帶著奇異的笑意,金靈芝一看,心就落入了深淵。
王憐花:“你猜,她選了什麼?”
金靈芝不說話。
王憐花溫柔地坐在床邊,眼神憐憫:“她選了你,讓你失去寶貴的清白。”
“——你閉嘴!”
“告訴你一個隱藏規則好了,如果你們都選了犧牲自己,那我誰都不會碰,可是你選了犧牲你,她也選了犧牲你,那就隻能……”王憐花如願以償地看到她臉上露出深刻的絕望,並無惜香憐玉之情,繼續往下說,“犧牲你了。”
這才是他想要的。
不是麵對困境時下定決心一個人麵對的堅定果決,而是付出一切卻被背叛的痛苦。
她看著王憐花的臉再次靠過來。
那張該死的大臉。
***
從收到那封信到現在隻過去了一刻。
金靈芝的地點沒有移動過,許暮按圖索驥,輕功趕路,,一刻不停,直接找到了隱藏在山間的豪華莊園。
“阿枳,不用這麼急吧?王憐花會殺了金靈芝嗎?”
“不會,但是萬一他折磨她呢?”
“啊?他會對金靈芝用刑?”係統不太信。
“不至於,除非他想跟萬福萬壽園結死仇,身體的傷害沒有,精神上呢?”
傻白甜的係統很難想到什麼手段不傷及軀體卻傷害精神,“會嗎?你往他頭上倒水,罰他站,他也沒有怎麼樣啊。”
許暮:“你清醒一點,這是他打不過我,我要是個弱者,他會待我客客氣氣的嗎?”
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