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
早睡早起精神好,要是沒有個步調一致的向雨田,那就更好了。
許暮看他一會,實在沒看出他們哪像,她實在好奇。
所以跟著就跟著吧。
總不能嘗試把一整瓶天一神水倒進他的飯裡,看看這一滴就能毒死三十多個高手的天一神水能不能弄死一位大宗師吧?
她也很好奇。
這個想法在係統“不要作死”的呼聲暫時擱置。
當前的目標仍然是魔相宗,許暮花了一天的時間找到他們的老巢,半天時間乾掉反對派,一切都很順利,唯獨跑了個人。
“魔相宗的傳人趙德言,曆史光環啊。”
資治通鑒上說,他是突厥頡利可汗——就是唐太宗抓到國宴上跳舞的那個,他重用趙德言,突厥這地方習俗簡單,很好治理,而趙德言到了突厥卻定下了很多嚴酷的法令,突厥上下怨聲載道,內部逐漸走向分裂。
走就走吧,讓他去突厥搞事,還搞出曲線救國的效果了。
暫時把這件事放到一邊,發生在滅情道身上的事,在魔相宗上重演了一遍。
向雨田披著他心愛的黑袍,戴著兜帽,站在陰暗的角落裡,靜靜注視這一切,等人灰頭土臉地走了,向雨田走了出來,走上台階,一步步靠近那個坐在魔相宗宗主寶座上的女人。
“你想統一聖門”
許暮打架累了,癱在寶座上不想起,懶洋洋地說:“暫時統治不了你,不過遲早會的。”
向雨田眯了眯眼睛:“你能打敗我?”
許暮抬眸,對上他危險的眼神,說:“對你而言,破碎虛空的吸引力大,還是成為聖君的吸引力大?”
向雨田沒有說話。
“很明顯是前者,既然你沒有閉關練武,繼續探索,那就說明你已經知道如何破碎虛空了。”
你一走,邪極宗不就是我的了嗎?
向雨田無法反駁,沉聲道:“你的眼力不錯,不過手段不夠高明,你打算用你的小冰片控製整個聖門?不現實。”
他叫生死符小冰片,也隻有他夠資格這麼說。
“你覺得不現實,我覺得很有效,”許暮起身,走到邊緣往下看空曠的石殿,“道門的思想是什麼?道法自然,無為而治;佛門的思想是什麼?因果輪回,善惡有報,魔……聖門呢?你活了這麼久,可知道聖門的思想是什麼?”
向雨田思索片刻,“花間派的‘以無情對有情’,追求孤獨,信奉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沒有意義,正合老子的老死不相往來,不算嗎?”
許暮一笑:“你不提,我都把他忘了,不錯,花間派的確有其指導思想。”向雨田:“除此以外就沒有了。”
許暮聲音微涼:“聖門之人沒有思想,沒有信仰,愚昧意味著很好統治,可以用武力使他們屈服,適當的時侯用懷柔的手段安撫人心,打個棒子給顆甜棗,不愁他們不服我。”
向雨田不得不承認,她說得很有道理,他來了興致,“統一聖門,做了聖君,你接下來想做什麼?”
他看到這方才還條理清晰的女人垂眸,輕聲吐出一句話:“暫時沒有想好。”
向雨田不信,幾乎瞬間出現在許暮麵前,大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那雙狹長的眼睛靠過來,裡麵全是審視:“真的?陰癸派被慈航靜齋壓製那麼久,你不想集合聖門之力滅掉慈航靜齋和淨念禪宗?”
劍氣與火焰刹那爆發。
距離太近,避無可避。
事實上向雨田也沒想避,大宗師和宗師的差距是一道鴻溝,對彆人是殺招的東西,他用護體真氣就足以應對。
下一秒他就被打臉了。
劍勢的暴漲迫使他一路後退,他乾脆直接坐在許暮坐過的寶座上,一抬眼,與許暮迫近的目光相對,她的雙手撐在扶手上,隨著俯身的動作,鬢邊紅發垂落下來,在他的餘光裡,一晃又一晃。
“不得無禮。”她說。
向雨田直視她,“現在是你在對我無禮。”
許暮微笑,直起身體,踱步到旁邊去,淡淡地說:“鬥爭不就是這樣嗎?你給我一刀,我給你一劍。”
向雨田努力平複心跳,故作平靜:“按照你的說法,世間的爭鬥將永無止境。”
“不會的,等到雙方各自受到損失,承認對方與自己的平等,且認為求和更有益於雙方發展,磨合之後就能迎來和平共處。”
“你說聖門和正道?”
“我說的是,你和我,”許暮的眼底儘是冷光,“向雨田,你最好自重身份,我絕不會退縮,更不可能妥協。”
向雨田移不開視線,他聽到自己反問的聲音:“如果我不呢?”
許暮沒有說話,徑直離開魔相宗大殿,踏出大殿的那一刻,陽光照進她冰寒徹骨的眼神裡。
那,她就要試試一整瓶天一神水能不能毒死一位大宗師了。
他是大宗師,又不是大神仙,有什麼碰不得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