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的不重要。”
那道刀意不僅吸引了許暮,還打破了她身上玄而又玄的氣息,路人一看便忍不住驚奇——這位女郎如此好看,方才為何沒有注意到?
許暮上了樓,徑直走向窗邊那桌坐下,場景相似,人卻不同了。
她獨自感慨,宋缺凝視她,神色微微一變。
解暉客氣地跟她打招呼,恭賀她登上聖君之位,許暮很給麵子,給予回應。
雖說許暮給他的心上人梵清惠帶來很多麻煩,可他不僅僅是梵清惠的追隨者,還是成都獨尊堡的主人,不可能麵上與魔門聖君交惡。
許暮看向宋缺:“叫我上來……你臉色好差。”
解暉一看驚到了,剛剛還好好的。
宋缺端起茶杯,飲了一口,身上那股生人勿進的氣勢濃了不少,聲音也更冷淡了,“我沒事,你來這做什麼?”
“殺人。”許暮答道。
“殺誰?”
“石之軒。”
早在許暮說殺人的時候,解暉就坐直了身體,成都是他的地盤,不知道是誰惹來魔門聖君千裡迢迢從建康趕來殺,心中隱隱有個猜測,卻又覺得不可能。
她說出這個名字,三人間沉默片刻,解暉乾笑兩聲:“石之軒不是隨碧仙子隱居了嗎?難道他又出來作惡了?”
夥計拿來新的杯子,給她倒了一杯茶,許暮端起來吹了吹,說道:“那倒不是,是以前的仇怨。”
解暉求助地看向宋缺,宋缺想起那一夜的火焰,“他在你與嘉祥大師決戰之時偷襲,所以你想置他於死地。”
“不全是,主要還是他太惡心了。”
宋缺默了默,在解暉的眼神催促下,繼續道:“他與秀心隱居,你知道他在哪嗎?”
“不就在成都北邊鳳凰山嗎?是個隱蔽的小山穀,我會找到他的。”
解暉徹底坐不住了,他萬萬沒想到,許暮知道石之軒在成都也就罷了,還知道得這麼詳細,魔門的勢力當真深不可測。
許暮喝完了茶水,打了個招呼,起身便走,身後傳來宋缺的聲音:“秀心懷了石之軒的孩子。”
“我知道的應該比你早。”她停住腳步,並未回頭。
“你想殺她孩子的爹。”
“孩子的爹,很了不得嗎?碧秀心想要,很多人都可以做她孩子的爹,這不是石之軒的免死金牌。”
解暉聽得皺眉。
上次見麵,他覺得許暮很通情達理,跟魔門的人不一樣,今日一見,不由得感慨不愧是魔門的人。
宋缺更是不認同,考慮到真的杠上,他杠不過許暮,沒有反駁,使出緩兵之計,讓她不要急著去,一路奔波,不如先休息一晚。
許暮似笑非笑地應了。
到了傍晚,宋缺來傳話,碧秀心請她見麵。
“她就不會自己來嗎?”係統暴躁道。
“孕婦嘛,體諒一下,再說都隱居了,隨隨便便往外跑,被有心人看到就不好了。”
除非大奸大惡之徒,許暮對同性的耐心總是很好,係統習慣了,然而此時此刻仍然覺得不舒服。
可能是碧秀心出身慈航靜齋,而慈航靜齋將阿枳當假想敵,它不大樂意她對那種人好。
約的地方是鳳凰山的竹林。
宋缺帶路,許暮跟著。
剛下過了一場春雨,土地潮濕,草木清香,草叢裡有一閃而過的白影。
宋缺側目,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一隻小白兔嘴巴一動一動地吃草,再看看她柔軟的眸光,一個看到小兔子就開心的女孩子,誰能想到她劍法通神,一舉擊敗四大聖僧;
誰能想到她一統魔門,成為聖君;
誰又能想到她漠視人間禮法,到了那種地步。
她這個人,怎麼那麼矛盾?
地方到了,解暉也在,許暮對他點了點頭,沒有注意後者疑似受寵若驚的反應,上了青石板台階,進了小瀑布邊上的亭子。
碧秀心立在石桌邊上,石桌上放了一盤雪白雪白的白繭糖,看著就很有食欲。
“碧仙子還會做這種民間點心。”許暮調侃一句,伸手要拿。
碧秀心笑道:“是之軒做的。”
許暮立刻放下,從懷中拿出手帕仔細擦手,說道:“你拿來給我添堵的?”
“不,是懇求,請你不要動手,我想我真的、真的愛上了他……”
她說了很久,許暮也聽了很久,隻有一個回答:“碧秀心,你在消耗我對你的善意。”
隻這一句話,就令碧秀心臉色慘白。
許暮起身離開,“如你所願,我不會動手,在你活著的時候。”
係統一頭霧水,發生了什麼?阿枳突然對碧秀心這麼不客氣。
“你不是看出來了嗎?慈航靜齋視我為勁敵,她們為什麼非要攔著我不讓我動石之軒?”
係統恍然大悟:“她們想讓石之軒製衡你!”它憤怒起來:“阿枳,我們去把石之軒殺了!”
許暮笑了笑,卻沒有多少溫度:“你何必跟死人一般見識,看著吧,碧秀心活不了多久了,真當石之軒任人擺布嗎?”
“既然她們認為石之軒以後會強到可以限製我,那就讓他強啊,到時候再來分個勝負。”,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