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另外的一眾圓滿(1 / 2)

東京推理文豪 禦綾禦影 10381 字 10個月前

我看著武藤夫婦,繼續開口說道:

“正史小朋友發現父親的手槍不見了,立刻就慌了神。”

“他想打電話通知母親,但是母親卻因為外出辦事不在店裡,但是又不曉得是否應該通知父親。”

“當然了,正史小朋友更不可能去報警。”

“因為這一切都是自己的想象,父親並不一定是想要用那把槍殺害母親。”

“萬一父親本無此意,他卻去報了警,那麼父親就完蛋了!”

我說到這裡,停下來看向了武藤夫婦。

他們二人都是一臉的慚愧的模樣,顯然是在自責。

我繼續開口:

“正史因為擔心母親,所以想起了以前住在新宿時,曾見過的私家偵探社,在他的思維裡,偵探就應該是裡那種英雄。”

“所以正史便認為,能夠保護母親的唯一辦法,就是雇傭一位偵探!”

我停頓了一下,說出了最終的結論:

“武藤榮治先生,假如你真的在‘那一天’才帶著手槍去上班……”

“那麼,你一定是事先就知曉,‘那一天’銀行會發生搶劫案,不是嗎?”

“除非你有預知未來的超能力。”

病房內陷入了一片寂靜,武藤榮治沉默不語,但是他那交握在胸前的雙手指節已經發白,顯然是用力握緊的緣故。

看來,若要擊潰他那道最後的防線,還需要再加一把勁才行。

“我沒任何證據。”

我重複了一遍之前說過的話:

“不過,如果你否認自己是劫匪的共犯,警方一定會叫正史小朋友去接受審訊的。”

“正史小朋友為了保護身為父親的你,大概率會編出一大堆的謊話。”

“但最後,警方還是會問出必要的答案,到時候正史就會發現,自己在情急之下雇傭的偵探,居然破壞了父親的犯罪計劃。”

“也就是說,自己是揭露父親罪行的那個人!”

“我不知道正史會怎麼想?但是如果知道自己是揭露父親罪行的人,這對於一個十歲的孩童來說,是不是未免有些太殘酷了?”

“所以,這次要輪到你來保護兒子了,不是嗎!”

“老公……”西田幸子用哀求的語氣喊道。

武藤榮治對著妻子點了點頭,隨即對我說道:

“我知道了,我會坦白認罪的,我不會讓正史被審訊,知道這件事的。”

“不過,在我坦白之前,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要求?”

“醫生已經允許我在下午三點跟兒子女兒見麵了,請不要取消這次會麵!”

“隻要讓我和兒子女兒見一麵,我就再也沒有遺憾了。”

錦織警部聽到武藤榮治的話點了點頭:

“不管你認罪與否,你都可以見你的兒子和女兒,誰也不能剝奪這項權利。”

武藤榮治露出了放心的表情:

“如你們所言,我就是三起搶劫案的共犯。”

醍醐律師聽到武藤榮治的話,急忙開口打斷:

“武藤先生!您什麼也不必說!您有緘默權……”

武藤榮治搖了搖頭:

“醍醐律師,在我保護自己之前,我有保護兒子的義務,請不要阻止我。”

武藤榮治繼續開口,開始講述整個搶劫案的始末:

“最開始和我合作的人,名叫大藪,結果他在第一次犯案中被警方射殺了,於是從犯堂上忠男,和我分了第一筆錢。”

“但是,堂上忠男這個人貪得無厭,他是一個得到了多少錢,都會把錢全部花光的人!”

“我不想再幫他搶銀行了,所以,莪便決定射殺了他,終結這場噩夢!”

我聽到武藤榮治的話,點了點頭繼續追問:

“既然你是共犯,你應該知道堂上忠男手上的是假槍吧?所以,你為何不先朝池田誠也開槍?”

“難道說?你認為池田誠也手上的是假槍?”

武藤榮治點了點頭:

“按照計劃是這樣的,本來應該是池田誠也拿假槍,堂上忠男拿真槍,而且池田誠也並不知道我的存在,我是從一開始就不打算殺他的。”

“所以當他向我開槍的時候,我真的吃了一驚,我不曉得他們為什麼要交換手槍。”

錦織警部給出了專業的意見:

“通過案件模擬,我猜是因為堂上忠男要站在櫃台上,看不到後麵,所以真槍還是交給能夠縱覽全局的池田誠也拿著比較保險。”

我對錦織警部的話表示認同,但心中的疑惑還未完全解開:

“武藤夫人提出離婚的要求,應該和這次的搶劫案有關吧?”

西田幸子猶豫不決,武藤榮治則代替妻子開口說道:

“大約一年前,堂上忠男找到了我,想要讓我作為內應,再乾一票。”

“我本來就不想幫他,所以便拒絕了他……”

“可是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把電話打給了我的妻子,我藏不住了,隻能向妻子全盤托出。”

“我們兩人互相打氣,勉強撐了兩三個月,卻不想堂上忠男卻把目標移動到了我的女兒身上……”

“妻子一直要我去自首,和過去做個了斷,事實上我也確實應該這麼做……”

“但我太傻了,我竟然相信隻要殺掉堂上忠男,就能終結掉噩夢!”

“妻子見我沒有自首的意願,自然覺得我打算幫劫匪的忙,便要求和我離婚,並帶著女兒離開了我身邊,不光不要我的撫養權,同時還要爭取兒子的監護權。”

“很顯然,她認為我的錢都是臟錢,不適合用來撫養孩子。”

“至於我兒子正史的想法,他似乎認為,隻要自己留在我這一邊,早晚有一天,我們一家人會破鏡重圓……”

“我為了這一天能夠早日到來,無時無刻的想象著射殺堂上忠男的那一瞬間!”

“諷刺的是,這個孩子最後竟成為我那計劃的致命傷,或者說,是這孩子驚醒了我的噩夢,你們說對不對?”

我和武藤幸子在病房外麵聊了一小會。

武藤幸子是個聰明的女人,她一開始接到我電話的時候,就猜到那名十歲的少年,就是她的兒子正史。

所以,武藤幸子便想要前去銀行,找武藤榮治商量這件事。

臨彆之際,我交給了武藤幸子一個信封,並告訴她:

“三十分鐘左右的保鏢費隻要一萬円就夠了。”

“不過,我沒有那種可以開給十二歲以下兒童的收據。”

武藤幸子本來是要拒絕我的,但我嚇唬她說:

“你們今後的生活將會很困難,到時候就連一萬円也會十分珍惜。”

我在雨中朝著新宿車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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