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無懈可擊的讀者挑戰!(1 / 2)

東京推理文豪 禦綾禦影 26524 字 10個月前

黑貓之聲。

上杉家的長子,上杉昭,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電視裡放映的是,五小時連續播映的二戰電影。

“已經早上八點了嗎?果然熬夜累死人啊。”

手指甲顯得有些血色不足,過了三十五歲以後,焦躁感也日積月累的增多,這一切,都清楚的寫在上杉昭的臉上。

上杉充則充滿困意的擦了紅腫充血的眼睛。

“當警察的,這點程度就犯困,一旦發生緊急情況,你可怎麼辦啊?”

“哥,你還是個醫生呢,有資格說彆人嗎?”

“醫院那邊,我都能按時報到,就算犯了點錯,也能輕鬆擺平。”

“那我這個警察也一樣啊。”

二人不停的鬥嘴,但是看的出,二人的關係十分要好。

身為兄長上杉昭,看著麵前小自己四歲的上杉充,感覺就像是一個可愛的孩子。

上杉充雖然身材矮小,卻當上了一名刑警,而且還是警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小寺警部的直屬下屬。

至於哥哥上杉昭,則在上杉集團下的一所醫院擔任外科主任醫師。

他因參與一樁疑難案件的解剖工作,認識了小寺警部。

兄弟輩的上杉昭和上杉充都是未婚,在戶籍上的父親是上杉謙信。

但兩代人之間並沒有血緣關係,他們兩個都是養子。

至於為什麼二人不繼承上杉集團的家業,而選擇了毫不相乾的醫生和刑警呢?

也許有讀者會感到不解,但這和本案毫無關聯,總之,他們二人沒有繼承上杉集團的家業。

當然也有傳言,這便是謙信公的煩惱所在吧?

好了,讓我們回到原來的話題,接下來才是出現了死者的正篇:

上杉昭和上杉充二人看電視的客廳,位於嵯峨野公館的靠東方向,厚實的門簾遮住了視線,看不到裡麵。

但有一扇玻璃門可連通庭院。

出門三十米外就是“奧之宮”入口的大門。

“冥府之門。”

上杉昭是如此稱呼那道華而不實的銅門的。

圍在養父身邊滿口恭維的家夥,稱那東西是藝術品,但在上杉昭的眼中,那就是無比庸俗的建築物。

進入了“奧之宮”內,有一條十五米左右的走廊,走廊的深處就是“霧之間”的入口,深處的另一頭就是“霞之間”的房門。

小提琴奏響著影片的片尾曲。

上杉昭聽到了貓叫,拉開了門簾,隔著玻璃朝外望去。

一隻貓在窗外的雪地上,朝著“奧之宮”走去,貓爪印像是高蹺一樣留在了雪地上。

“喵~”

貓又叫了一聲,似乎是在宣示著什麼。。

引起上杉昭注意的並不是貓,因為在深山幽穀裡的北嵯峨,彆說是貓了,豬,狗,猴,就算是出現鹿也不稀奇。

問題在於那是一隻黑貓。

上杉昭雖然是醫生,但同時也是極度虔誠的信徒,對於上杉昭來說,黑貓犯了自己的忌諱!

愛倫·坡的短篇中,就將黑貓視作死神的使者。

尤其是,住在“奧之宮”裡麵的養父,最近患上了神經衰弱症。

謙信公是一位傑出的資本家,憑一己之力,就將巨財收入囊中,被稱為“鐵人”。

相比於他之前旺盛的精力,如今他的心臟卻衰弱的不行。

另外,半夜三點的時候,南方響過一陣雷鳴之聲。

雖然在飄雪的隆冬出現雷鳴很奇怪。

但閃過的雷光,卻如同神明揮舞著鐵錘而降!

總之,最近怪異之事接二連三。

上杉昭感覺有什麼恐怖的凶兆,在無聲無息的接近“奧之宮”。

黑貓靠近“奧之宮”的房門不見了。

看到貓消失在“奧之宮”的房門前。

上杉充此時也察覺出了一絲異樣:

“哥?那道門是不是沒有關嚴?是半掩著的?”

上杉昭點了點頭,披上了外套。

“我去看看。”

上杉昭在隻有貓腳印的雪地上,緩緩的朝著“奧之宮”走去。

上杉充目送著前往“奧之宮”的哥哥,心裡擔心著父親的安危……

上杉充覺得謙信公患上神經衰弱症是因為自己。

因為自己當了警察,三十歲還未婚。

可能是這些原因,才使得父親會變成這樣的吧?

所以上杉充一直對父親抱有歉意。

可即便如此,自己也未曾後悔,無論是當上警察,還是年過三十未婚(不過這問題半年後將得以解決吧)。

反正自己一直都對刑警的身份引以為傲。

隻不過刑警和未婚,似乎傷害了自己的養父。

上杉充回過神來。

發現哥哥正站在“奧之宮”的入口朝著自己不停招手。

那種感覺,像是進入死亡空間的邀約。

上杉充連外套都沒有穿,直接跑到了哥哥的身邊。

上杉昭的嘴唇微微顫抖,不知道是冷還是緊張:

“真奇怪,叫了也沒反應。”

還沒等上杉昭說完話,上杉充就朝著養父的房間跑去!

但是房門把手卻完全擰不開。

“哥!”

上杉充焦急的看著上杉昭,因為上杉充感覺自己將要麵臨親人之死。

上杉昭用力的抓住上杉充的肩膀,用自己也不相信的話,開口說道:

“可能……隻是睡著了吧?”

“霞之間”用的是老式房門,隻能從外麵上鎖,在室內可以用門閂,但如果用門閂的話,把手是不可能轉不動的。

也就是說……現在的情況,隻能是有人從外麵把門鎖住了。

“我去拿鑰匙!”

上杉充再次跑上雪地,前往主館。

“霞之間”有兩把鑰匙,一把在謙信公手上,另一把放在主館地下的鑰匙房。

幾分鐘後,上杉充拿著刻有“備用(spare)”的青銅鑰匙。

由上杉昭插入了房門的鑰匙孔。

“哢噠!”“哢噠!”

上杉昭打開了房門,紋絲不動的站在門口。

上杉充越過兄長寬闊的後背,慌張的詢問道:

“哥,怎麼了?”

房間中央放著一張玻璃茶幾,謙信公就像平日裡一樣,坐在茶幾旁的扶手椅上。

但和平日不同的是,身體已經冰冷,隻剩下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他的頭枯萎般的向下低垂,後腦部位的槍擊傷口鮮明如新。

讓人想到了爆開的西瓜。

粗糙的手,無力的聳答著,朝陽由東麵的窗戶射進來的陽光,照亮了老人的背脊。

“喵~”

謙信公已化為傀儡,剛才的那隻黑貓,在他的膝蓋上嘶叫,像是送葬的喇叭,隨即跳了下來,消失在了門外。

鴉雀無聲的房間內,唯有擺鐘雕刻時間的聲音。

——

丸田知佳看完了第一章,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丸田知佳雖然並不想要舞城鏡介的酒,也不在意送舞城鏡介一瓶好酒。

但挑戰就是挑戰,丸田知佳是抱著必勝的決心,像是美袋三條挑戰麥卡托一樣,在《念舊》這篇故事。

但《念舊》的序章,確實把自己弄暈了。

完全是不說人話!

不過……好在這一章舞城鏡介恢複了原本的風格。

這下子……算是看懂了……

舞城鏡介在這一章中,分彆寫了二個謎題。

這兩個謎題都是“本格派推理”標準的“不可能犯罪手法”也就是“密室”。

分彆是副館“奧之宮”外無足跡的大雪,代表著的“雪地密室”,又或者叫做“無足跡詭計”。

以及“霞之間”被鎖的房門形成的“密室”。

雖然還沒看到具體細節,但是丸田知佳已經有自信,看穿舞城鏡介的詭計!

因為……無論是“無足跡詭計”還是“密室”,能夠破解的方法一共隻有那麼幾種!

而這些方法,早就被“密室之王”迪克森·卡爾寫了個遍!

隻要舞城鏡介給出的線索公平公正,憑借著自己過人的頭腦,一定是能夠猜出來噠!

帶著必須贏過舞城鏡介的心,丸田知佳翻開了《念舊》的第二章“小寺出場”……

——

“謙信公竟然倒下了?還真是……沒想到。”

小寺警部坐在車上,輕輕閉上雙眼,帶著震驚和悲傷自言自語道。

所謂在位者,時常都承受著正反兩種評價。

一如硬幣的兩麵。

但無論無論是褒是貶,他始終都是京都泰鬥級的人物。

小寺警部三十五歲的下屬淺倉開口問道:

“沒想到?”

小寺警部點了點頭:

“他死這件事,倒也正常,畢竟他身患嚴重的神經衰弱症,隻是,我沒想到他會被謀殺。”

淺倉搖了搖頭:

“老大,您的結論是不是下的太快了?也有可能是自殺哦。”

手握方向盤的淺倉顯然已經得知了部分案情,因此覺得那個現場很難實現謀殺。

“上杉充說是謀殺,應該錯不了吧?”

小寺警部說話時麵帶笑容,回想起了上杉充給自己打電話時的反應。

雖然上杉充的情緒很激動,但卻也沒有失去冷靜的觀察力,這讓小寺警部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

“喂,我說老大,您有點過於信任上杉了啊……”

“話真多,你給我看著前方好好開車!”

淺倉鬨彆扭的噘起了嘴,開著車,朝著嵯峨野公館駛去,哥特式的尖頂若隱若現……

上午十點三十分,第二幕上演,我們的主角登上了舞台。

“小寺警部!”

小寺警部剛一下車,就聽到有人在喊自己。

回頭看去,隻見上杉充踉踉蹌蹌的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小充,你很難受吧。

小寺警部藏起心中的想法,用雙手抓住了上杉充的雙肩,這才發現上杉充的雙目已經噙滿了淚水。

小寺警部心裡明白,隻有幫助上杉充破解案件,才能撫平小充的內心,便直接開口問道:

“現場在哪?”

在上杉充的帶領下,小寺警部朝著案發現場走去。

先來到現場的今川警官恰好從公館裡走了出來。

實際上,此時已經距離發現屍體的時間,超過了兩小時。

之前的搜證人員也好,記者也好,早就已經撤離。

當然,遺體這會兒應該在冰冷的解剖室裡。

眾人來到了“奧之宮”內的“霞之間”門前。

一名呆頭呆腦的警官,將青銅鑰匙交給了今川警官。

小寺警部摸了摸深棕色的房門表麵,又用手敲了兩下,發現這門設計的相當結實,門和門框之間沒有任何縫隙,連一根針都難以穿過。

“這就是隔斷密室的門嗎?”

今川警官朝小寺警部點了點。

今川對於“密室”這種說法,有點不滿,畢竟對於警察來說,那隻是中才會用到的詞彙。

隨著金屬的“哢噠”聲響,“霞之間”被打開了。

“這就是案發現場,不過屍體已經被移走了。”

地板上鋪滿了古典的紅色長絨地毯。

其內麵積差不多有二十平米大。

裡麵擺滿了價值不菲的家具,右手邊還掛著暴力的油畫,每一幅都是鮮紅的色調。

“謙信公……啊,不,是被害人,他就坐在桌邊的扶手椅上。”

今川警官站在扶手椅邊上。

雖然屍體已經運走了,但從現場標出的白線,還是能夠大致看出,死者是以什麼姿勢坐在上麵的。

小寺警部清楚上杉充此刻隻是在硬撐,也沒辦法重用了,便開口說道:

“你累了的話就先去休息一下吧,晚些我再找你問話。”

上杉充聽到小寺警部的話點了點頭,步履蹣跚的離開了房間。

小寺警部歎了口氣,隨即便掏出了駱駝牌香煙,點燃了一支。

“後腦部受到槍擊,射擊距離非常近,中槍的位置也有明顯的灼燒痕跡,無疑是當場死亡。”

“但有一點很奇怪,死者的脖子呈九十度轉向左邊。”

今川警官站在死者所坐的椅子邊上,解說著:

“身體朝向西邊的牆壁,卻隻有臉朝著南麵窗戶的方向。”

“這該不會是什麼奇怪的‘秘密代號’吧?對了還有——”

“死亡時間目前不能準確推斷,大概是在半夜,根據上杉昭醫生所言,應該是在淩晨三,四點左右。”

小寺警部對上杉昭顯然十分信任:

“上杉昭說的應該沒有錯,這種隨時都能被證實的事,我想他應該不會撒謊。”

但今川警官卻有些不太認同:

“如果上杉昭說的沒錯,那麼除了自殺,就沒有其他的可能了。”

小寺警部歪了歪頭:

“怎麼說?”

今川警官繼續開口:

“因為在屍體被發現的時候,這座‘奧之宮’方圓三十米都被大雪覆蓋,雪地上沒有留下任何疑似凶手的腳印。”

今川把上杉昭和上杉充發現屍體的現場狀況複述了一遍。

小寺警部繼續追問:

“昨天的降雪量那麼大,腳印也會被覆蓋吧?”

今川搖了搖頭:

“如果當時真的下著大雪,確實隻需要五分鐘,腳印就會徹底消失,但是……我和上杉昭和上杉充確認過,也給氣象局打電話核實過了,昨天夜裡,準確的說應該是今天的淩晨兩點四十分。雪已經停了,之後也沒有再下過。”

“我們到達的時候,還發現副館‘奧之宮’這裡和主館之間有六組腳印。”

“其中四組應該是上杉充的,剩餘兩組是上杉昭的。”

“腳印重疊的狀況也與二人的證詞吻合,另外,從雪融化的程度來看,可以判定是我們來之前踩上去的。”

“在腳印上新蓋上雪,人倒退著向後走,踩著舊腳印走路……等等一係列偽裝的可能性,都已經被我們給推翻了。”

聽到今川警官的解說。

小寺警部的心裡燃起了鬥誌:

“如果確實沒有彆的腳印,那也可能是自殺。”

“不!我想說的是,自殺是不可能的,本案顯然是謀殺!”

“要自殺的人,總不能向著自己的後腦開槍吧?”

“作為凶器的手槍呢?”

今川警官搖了搖頭:

“還沒線索,我們找過了,好像沒留在這件屋子裡。”

“恐怕是讓凶手給帶走了。”

“我已經讓人在附近搜查了,但您也知道,這四周都是竹林。”

“自殺後把凶器人扔掉也是不可能的。”

“即便自殺後能夠將凶器扔掉,但……這裡也是完全的密室。”

“門上了鎖,兩扇窗戶拉下來也有半個多月了,可謂是密不透風!”

“除非上杉昭和上杉充合謀做了偽證……”

“不過……如果是他們做了偽證,那他們為什麼不製造一些凶手從外部入侵的線索呢?”

小寺警部聽到今川警官的話,繼續開口:

“難道……凶手是鎖上大門再走的嗎?”

今川搖了搖頭,似乎有難言之隱:

“這個房門一共隻有兩把鑰匙,一把在被害人的睡袍口袋裡,另一把放在主館地下的備用鑰匙庫裡。”

“不過,在上杉充天亮時分去取鑰匙的時候,備用鑰匙已經放在鑰匙庫的鑰匙櫃裡,好幾個星期沒有被使用過了。”

小寺警部抽著煙,覺得這個案子越來越有趣了。

“平時使用副館的,隻有死者一人,他用不到備用鑰匙。”

“在鑰匙櫃裡放的都是備用鑰匙,非特殊情況也沒人會打開櫃子。”

“所以上一次打開鑰匙櫃,已經是兩個月前的事了,櫃子上的灰塵也已經積了兩個月,櫃子的把手也不例外,那上麵的把手,隻有上杉充的指紋,其上殘留的皮膚油脂很明顯,很顯然是天亮時分留下的。”

“櫃子也沒有被動過手腳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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