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最宏大的詭計,最奇葩的動機!(2 / 2)

東京推理文豪 禦綾禦影 25968 字 10個月前

當時大亦牛男還以,那是阿良良木肋被嚇出的尿液。

現在想來,那根本不是尿,而是毒死愛裡的毒液。

隻不過那時的自己,已經死了。

即便滴下來的是硫酸,自己也感覺不到。

四堂烏冬再次發出了質疑:

“不對勁兒,我記得牛汁老師發現阿良良木肋的時候,錐子在地板上的吧?正常來說,那個錐子應該在地板下麵才對啊!”

大亦牛男繼續進行解答:

“地板上的錐子和地板下的錐子,並不是同一把,因為所有人都知道,蠟像上麵插著一把錐子,如果錐子不見了,那麼大家就會對錐子產生懷疑。”

“所以,真阪齊加年將另一把稍短的錐子扔到地上,讓我誤以為,那是兩把同樣的錐子。”

四堂烏冬歎了口氣:

“如果牛汁老師在去工作室的時候,直接去確認愛裡是生是死,這個計劃就完全泡湯了嘛!”

大亦牛男皺了皺眉:

“你說的輕巧,真阪齊加年專門把愛裡丟到了木架子和懸崖中間,就是為了不讓我那麼容易找到她。”

“而且你沒發現嗎?真阪齊加年在每個殺人現場,都放置了‘薩比人偶’,就是為混淆我們的視聽。”

“腦袋被釘子釘入的屍體旁邊,擺放著腦袋被釘入釘子的‘薩比人偶’。”

“被蠟油掩埋的屍體旁邊,擺放著被蠟油覆蓋的‘薩比人偶’。”

“被泡在浴缸裡……算了,這個現場被愛裡的手欠破壞了。”

“總之,真阪齊加年利用屍體和‘薩比人偶’,成對出現的情況,對我進行了深層次的洗腦,讓我認為,‘薩比人偶’是在模擬死亡的屍體。”

“在這種情況之下,我看到了被硫酸潑了的‘薩比人偶’,自然而然的認為愛裡也死於硫酸。”

四堂烏冬歎了口氣:

“原來……真阪齊加年利用我們的死亡時間差,用機關巧妙的殺掉了最後兩人,成為了第三名死者。”

“不過……有個巨大的問題!”

“真阪齊加年又沒試過,他怎麼能夠知道,究竟誰能複活?”

“如果……我是說如果。”

“如果我們其中一人徹底死了,他折騰來折騰去不都是無用功嗎?”

“最重要的,還是牛汁老師和阿良良木肋你們兩個,如果你們兩個死掉了,不就不能夠觸發殺掉我和愛裡的機關了嗎?”

大亦牛男鄙夷的看著四堂烏冬:

“四堂烏冬,你和真阪齊加年一比,簡直就是個傻瓜。”

“真阪齊加年最擔心的並不是這兩個機關有沒有啟動。”

“而是讓自己順利的成為第三名死者。”

“第四名,第五名,也就是四堂烏冬你和愛裡無論是死還是活著,都並不影響他的計劃。”

“但為了讓計劃更成功。”

“真阪齊加年需要找出複活性最大的兩個人。”

“我承認我和秋山晴夏乾過那事,所以我成為了第一名死者。”

“阿良良木肋雖然沒承認,但是他卻稱,自己九年都沒有碰過其他女人。”

“這不就等於他和秋山晴夏做過嗎?”

“所以他被選為了第二名死者。”

“不過你就很可憐了,雖然你說秋山晴夏是你的未婚妻,但可能是你長的太醜,所以真阪齊加年自動的把你放在了,秋山晴夏不可能會和你發生關係的行列裡。”

“秋山晴夏這個人,雖然喜歡和作家們亂搞。”

“但如果我和阿良良木肋,都沒有活過來,觸發機關殺掉你和愛裡的話。”

“那麼真阪齊加年就會成為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活過來的人。”

“在這種情況之下,真阪齊加年就會以,自己身邊的人偶被破壞了,你和愛裡之中,必然會有一個人被真阪齊加年誣陷成為凶手!”

四堂烏冬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現在,隻剩下最後一個疑問了。”

“真阪齊加年的殺人動機到底是什麼?”

“他明明把我們全部殺死了一次,卻又在我們複活後,像是個沒事人一樣,他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恨?還是怎樣?”

“如果他對我們懷恨在心,為什麼又不再次殺掉我們呢?”

大亦牛男搖了搖頭:

“絕對不是恨,總之,真阪齊加年的目的,就是殺我們一次。”

“隻要殺一次,他的目的就達成了,他也就不需要對我們趕儘殺絕了。”

四堂烏冬一再逼問:

“所以說啊!真阪齊加年他的目的是什麼啊!”

大亦牛男無奈的說道:

“你還沒明白嗎?”

“秋山晴夏死後,曾有可疑的人潛入了秋山教授的家中。”

“那個人什麼也沒偷,隻是翻找了秋山教授的資料。”

“這個在秋山晴夏死後依舊對秋山晴夏念念不忘,堅信自己與秋山晴夏是真愛,不斷尋找秋山晴夏留下的筆記,資料的人就是——真阪齊加年!”

“他堅信秋山晴夏是自己的今生摯愛,但這個女人卻被其他男人玷汙,最終死於非命!”

“他想要知道秋山晴夏的真實心意,即便千難萬險都在所不辭。”

“但無論他怎麼找,都找不到……”

四堂烏冬越想越是糊塗:

“所以真阪齊加年究竟想要知道什麼?”

“所謂的真實心意又是什麼?”

大亦牛男繼續開口:

“給你一個提示好了,是榎本桶。”

四堂烏冬揉了揉臉上的穿孔飾品:

“榎本桶,那不是害死秋山晴夏的作家嗎?”

“他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大亦牛男搖了搖頭:

“他和這件事沒有關係,但是問題就出現在這裡。”

“我們現在已經知道了,被召集到條島的人,全部都是推理作家,還都是和秋山晴夏認識,甚至可能發生過關係的人。”

“那為什麼榎本桶沒有了來?”

“據我所知,榎本桶早就被釋放了,他為什麼沒有出現在這裡?”

四堂烏冬皺了皺眉:

“有沒有一種可能,邀請了但是沒有來?”

大亦牛男搖了搖頭:

“沒可能,條島上無論是鞋子,居家服,還是‘薩比人偶’全部都是五個,這說明真阪齊加年本來就邀請了五個人上島。”

“如果他提前邀請了榎本桶,一定會準備六個配套的鞋子,居家服,‘薩比人偶’。”

“我來告訴你,真正的真相吧。”

“榎本桶是涉嫌對秋山晴夏施暴而被逮捕的,那時候他和秋山晴夏的關係已經被扒的乾乾淨淨。”

“因此真阪齊加年已經知道了他想要知道的一切,也就沒有必要在邀請榎本桶上島。”

四堂烏冬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來?真阪齊加年想要知道的是,我們究竟和秋山晴夏有沒有發生過關係?”

大亦牛男苦笑著點了點頭:

“對的,這就是真阪齊加年的執念。”

“光是話語並不能夠打消他的顧慮,消除他的執念。”

“他想要確切的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和秋山晴夏發生過關係。”

“他從秋山晴夏,或者是秋山教授的資料得知,一名感染者就能夠使得整個‘奔拇族’全部感染。”

“在這種情況之下,真阪齊加年想到了一個他自認為天衣無縫,卻扭曲至極的辦法。”

“倘若被殺的人複活,那就說明這個人從秋山晴夏那裡感染了寄生蟲,也就意味著,這個人和秋山晴夏發生過關係。”

“如果這個人就這麼死掉了,那就說明這個人沒有從秋山晴夏那裡感染寄生蟲,也就意味著,這個人沒有和秋山晴夏發生過關係!”

“對於真阪齊加年來說,最想看到的情況,自然是隻有他一個人存活。”

“但為了防止意外,真阪齊加年處心積慮的進行了一係列的準備工作。”

“想必,他的內心也是苦澀的,他即希望無人生還,卻又不得不直麵所有人都會複活這種場景。”

“定製了周密的計劃,奪走了包括自己五人的性命,得到的卻是最失望的答案。”

“所有人都死去了,所有人又在六個小時後複活了。”

“最終……無人逝去。”

“雖然我們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是這樣的殺人動機。”

“但對於真阪齊加年來說,這是一件可以犧牲生命的大事。”

“這家夥並不憎恨我們,隻是想要了解秋山晴夏的全部人生。”

四堂烏冬表情便的凶惡:

“不管怎麼說!這未免也有些太自私了吧?”

“嘎吱——”

船長室的房門被緩緩打開。

身上覆蓋著線蟲殘骸,皮膚潰爛,露出骨頭的真阪齊加年朝著眾人緩緩走來。

“給我水——給我水——”

真阪齊加年一開口,大量的線蟲噴湧而出!

牛男看到這個情況,想要關上房門,結果真阪齊加年的動作更快,直接走了出了!

“給我水——給我水——”

看到真阪齊加年每說一句話,線蟲就從嘴裡掉落。

四堂烏冬和愛裡都不約而同尖叫起來!

大亦牛男一腳踹到了真阪齊加年的肚子上:

“你媽的,差不多就行了,都快死了還這麼多事!”

真阪齊加年“嗚啊”一聲,撞在了門上。

隨即張開了雙臂,一下子撲倒了大亦牛男。

大量的線蟲從真阪齊加年的嘴中湧出,把大亦牛男嚇得不清。

這時愛裡突然開口大喊道:

“齊加年老師!”

真阪齊加年像是老年人一樣,慢慢的轉過頭去。

愛裡哆哆嗦嗦,口齒不清的說道:

“齊加年老師,我有件事忘了告訴你。”

“你還記得工作室裡那個紅色的筆記本嗎?”

“那是秋山晴夏的日記。”

線蟲在大亦牛男的身上爬來爬去,但大亦牛男卻知道,愛裡在說謊。

那個紅色筆記本自己翻看過了,隻是一本寫著製作蠟像方法的筆記本。

“齊加年老師,秋山晴夏她……秋山晴夏她好像和秋山教授一起來條島了!”

真阪齊加年的動作變得慢了下來,似乎褪去了凶狠。

他微微長著嘴,呆呆的看著愛裡。

隨即朝著已經消失不見的條島眺望。

“晴夏小姐……晴夏小姐……”

真阪齊加年從大亦牛男的身上站了起了。

步履蹣跚的走向了船尾。

隨即一下子跳入了大海之中!

漁船的螺旋槳發出了刺耳的聲響。

水花飛濺,漁船發出了一陣顛簸。

大亦牛男愛裡站走到了船尾向下望去。

海水中一片汙濁。

海麵上漂浮著大量的線蟲和——真阪齊加年的頭顱。

大概是這個倒黴蛋被螺旋槳割掉了腦袋……

“這回徹底死了嗎?”

四堂烏冬搖了搖頭,用手指著遠處的海:

“還沒有死……”

大亦牛男和愛裡朝著遠處的海平麵看去。

隻見遠處的海麵掀起陣陣浪花。

每隔幾秒,就能夠在浪花之中,看到了兩塊紅黑色的肉片浮出水麵。

起初大亦牛男和愛裡還沒明白那是什麼東西。

後來才發現——那是沒有頭的真阪齊加年在海中滑動雙臂,像是青蛙一樣在遊泳。

“怎麼可能?他——該不會是想要去條島吧?”

大亦牛男想起自己九年前,在“大醉一場”喝酒時的癩蛤蟆。

就是那隻雖然被開膛破肚,但是卻依舊不忘吃蒼蠅的癩蛤蟆。

真阪齊加年就是那隻癩蛤蟆——

在自己所追求的東西麵前,即便是死亡——都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

明神清音的臉上露出了難以言表,像是吃了癩蛤蟆一樣的痛苦表情。

身體內的血管,像是讓人綁了死結一樣感覺喘不上來氣!

明神清音剛想要開口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卻突然想起,之前舞城鏡介和江留美麗曾展開了挑戰。

江留美麗需要利用舞城鏡介在《無人逝去》中設下的‘海量伏線’,推理出凶手究竟是如何施展詭計的!

想到這些,明神清音急忙捂住了嘴。

打算扭頭看一看江留美麗的行動。

卻不想,明神清音剛一扭過頭,就和江留美麗的臉狠狠的貼在了一起。

明神清音用手揉了揉左側的臉蛋,江留美麗則用手揉了揉被撞到的鼻子。

二人看著對方的狼狽模樣,都大笑了起來。

“江留姐姐,你不是說……你要通過舞城老師在《無人逝去》給出的伏線,來猜出凶手和作案手法嗎?”

江留美麗聽到明神清音的話,少見的,在明神清音的麵前,露出了有些不好意思,臉紅的表情:

“啊——那件事啊,算了吧。”

“就算舞城老師開出的條件有多麼好,都沒有用。”

“舞城老師是個百年難遇的天才,和他較勁兒,完全就是自討苦吃。”

明神清音聽到江留美麗的話,歪了歪頭:

“所以……”

江留美麗難為情的撇了撇嘴:

“所以,我忍不住了……還沒有稿子可以看,就隻能偷偷的看你的啦……”

明神清音聽到江留美麗的話,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

雖然這其中有為江留美麗推理失敗,沒有得到“舞城鏡介的願望”而開心。

但發出如此開心的笑容,更多的主要還是江留美麗那副真摯的情感。

因為江留美麗沒有作弊,沒有不承認偷看。

即便她也應該和自己一樣,想得到“舞城鏡介的願望”。

但她卻沒有這樣做。

這使得明神清音覺得,這是自己能夠把江留美麗當成好朋友的最好證明!

江留美麗笑了好一陣,隨即開口說道:

“說真的,我能夠通過一些舞城老師給出的必要條件,得出凶手是真阪齊加年。”

“比如說,真阪齊加年是唯一之前上過條島的人。”

“真阪齊加年能夠快速的說出,寄生蟲引發複活這件事。”

“還有在場五人中,除了四堂烏冬破壞了大亦牛男的‘薩比人偶’,愛裡破壞了四堂烏冬的‘薩比人偶’外,其他的人偶,全部都是正確的。”

“唯獨真阪齊加年的‘薩比人偶’是有問題!”

“這些隱秘的‘伏線’,都能夠證明真阪齊加年,就是這起案件的凶手!”

江留美麗說完話,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

“但……明神妹妹,光是猜出凶手是誰,並沒有什麼意義吧?”

“想要贏過舞城老師,隻是猜出凶手是誰,完全就是一種作弊行為。”

“一共隻有五個人,蒙對凶手的概率可是有高達20%的幾率。”

“如果不能猜出作案手法,完全就沒有任何的意義。”

“更何況,舞城老師的那個驚天的‘機械殺人詭計’,以及讓人歎為觀止的‘時刻表詭計’!”

“都是足以名垂推理史的存在!”

“我在這裡,單方麵宣布!”

“舞城老師的《無人逝去》,絕對會斬獲‘曰本推理作家協會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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