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在“曰本推理評論家協會”上輸給了舞城鏡介,那自己不光是職業生涯毀了,怕是這輩子都抬不起頭做人。
“大藪春彥老師,事先說好。”
“我這一次可不是要和您比賽。”
“因為就像我和西村壽行老師一樣,我們本該在未來的某一天成為朋友的,結果因為寶島社的前社長寶生白川,我們變成了‘仇敵’。”
“就和我之前在‘江戶川亂步登龍賞’上說的一樣,曰本推理文壇不是隻有我一人,也不是隻有你一人,曰本推理文壇是我們大家的!”
“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一個推理作家,因為比賽而退出舞台。”
“我這一次,隻是想證明一件事。”
“我會利用我所寫出的作品,展現出‘新本格推理’的魅力!”
“讓在座的各位,能夠加入‘新本格推理’的陣營中,為讀者們帶來更多更有趣的推理,讓推理界繼續壯大!直至超越黃金古典時代!”
“不過,大藪春彥老師,如果我接下來的作品能夠征服你,請不要忘了來講談社為我的《不夜城》寫句評語。”
“如果有大藪春彥老師這位‘冷硬派推理巨擘’為我的作品寫評語,應該會很快讓我的《不夜城》突破百萬銷量吧?”
舞城鏡介說完話,便放下了話筒,和中島和太郎開始商量接下來的安排。
大藪春彥聽到舞城鏡介的話,則是重重的舒了口氣。
同時——還為自己的魯莽感到了些許的慚愧。
明明西村壽行是被寶島社的寶生白川所委派,這種事情自己怎麼非要怪在舞城鏡介的身上呢?
——
經過了中島和太郎與舞城鏡介的簡單商討。
中島和太郎決定為“曰本推理評論家協會”所有會員提供下午茶。
然後,等到舞城鏡介完稿後,所有人一起鑒賞舞城鏡介臨時寫出的,能夠代表“新本格推理”的作品。
如果有人臨時有事,或者不願參加,可自動離席。
雖然中島和太郎並沒有強迫所有人都要留下。
但……能夠進入“曰本推理評論家協會”的人,都算的上是曰本文壇頂尖的那一撥人。
每一位都是量大的驚人的老書蟲。
很多人進了書店,都在為看什麼而發愁,聽到有新的作品可以看,自然不會選擇離開。
更不用提,舞城鏡介的那番‘新本格推理運動宣言’確實很出彩,自然讓很多文壇大佬,都留在了‘曰本推理評論家協會’會議室內,期待著舞城鏡介的大作產出!
——
下午五點,距離舞城鏡介開始寫作的時間,已經過了四個小時。
“曰本推理評論家協會”台下的作家,評論家們都在喝著下午茶吃著糕點。
小聲的討論著舞城鏡介這一次會寫出怎樣的推理。
而舞城鏡介則坐在台上的桌子前,奮筆疾書的書寫著自己腦海中的故事。
因為自己這一次,在這麼多人麵前誇下了海口。
那就不得不把自認為,最能夠代表“新本格推理”的短篇故事拿了出來了!
這一次,舞城鏡介要讓所有人都看一看,什麼叫做“匪夷所思的驚天謎麵”!
江留美麗坐在台下,見到舞城鏡介一邊寫著東西,一邊滴下了汗水,難免有些心疼,當即便跑到了門外的商店裡,買了一扇蒲扇,走到了台上幫舞城鏡介扇風。
見到江留美麗跑到台上為舞城鏡介扇風。
坐在台下吃著糕點的劍崎光希自然感受到了危機,也想要上台去幫舞城鏡介做些什麼。
隻可惜,自己剛把手上的糕點碎屑拍下,還沒站起身。
就見到舞城鏡介如釋重負的站了起來……
“寫……寫好了?”
劍崎光希疑惑的看著台上的舞城鏡介,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與劍崎光希相隔兩個座椅的宇山日出臣,聽到劍崎光希的話,稀疏平常的點了點頭:
“看稿紙的厚度,大致篇幅應該在兩萬字左右吧?四個小時的時間,對於舞城老師來說還是稍慢了些。”
“想必,舞城老師這一次的詭計一定十分華麗,不然的話,這種厚度的作品,應該不會浪費這麼久的時間。”
宇山日出臣自顧自的說完話,便走到了台上。
而一直關注著舞城鏡介的人,可不止有劍崎光希和宇山日出臣。
隨著宇山日出臣走上了講台,權田萬治和笠井潔也都走到了台上,幾人從舞城鏡介手中接過了稿紙,短暫的交談了一下。
隨即便朝著講台後方走去。
——
數台打印機的聲音從講台後發出。
大約一個小時後。
就見權田萬治,笠井潔,宇山日出臣三人,推著已經裝訂好,如山一般稿紙的手推車,從講台後麵走了出來。
台下的一眾作家,評論家也沒有想到,舞城鏡介居然能夠在四個小時的時間,就寫完一則短篇推理。
不過震驚歸震驚,在座的各位都是作家或是評論家,對於速度並不在意,最重要的,還是作品的質量!
由於手推車隻有三台。
分彆由權田萬治,笠井潔,宇山日出臣操控。
所以速度相對慢了一些。
眼見前麵拿到稿子的都已經開始看了,後麵卻還沒拿到。
有些作家,評論家自然有些著急了。
倒也不在意什麼形象和儀表。
無數作家和評論家一擁而上,瞬間將三輛手推車團團圍住。
宇山日出臣見到大家都主動過來拿,完全不需要自己一個一個去送,倒也樂得清閒。
抓起了一份稿子,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可能是舞城鏡介連續寫作四個小時,太過乏累。
此刻正低垂著頭,在椅子上打起了盹。
宇山日出臣朝著身後望去,見到大部分都已經拿到了稿子。
隻有少部分人還在推車附近爭搶,便放下了心,翻開了舞城鏡介耗時四個小時,寫出的“新本格推理”代表作品《海濱事件》……
——
我在大學暑假的前一周,也就是七月中旬的時候遇到了奇怪的事。
中午課程結束後,我去食堂吃飯。
正當我享用著肉末意麵的時候,一位不是很高的同學坐在了我的身邊。
他是我在研討會的同伴,名叫“安田”。
這家夥正用一副討好的眼神望著我。
“你有什麼事嗎?”
我剛一問出口,安田就笑了起來,好像是我猜對了他的想法一樣。
隻是……我們二人怎麼也沒想到。
就是從這句話開始,我們被卷入了一樁極其詭異的事件之中。
安田皺著眉,對我開口說道:
“不知道我該怎麼和你說——”
“還記得嗎?你曾和我提到過‘來自宇宙的物體X’那回事?”
“我接下來啊!也會遇到那種奇怪的事。”
我聽到安田的話,臉上露出了疑惑:
“接下來?”
我發現安田的臉色不好,我大概能猜出他遇到了什麼怪事。
但這個“接下來”又是什麼意思?
我曾經曆過“來自宇宙的物體X”那種怪事。
對我來說那是一種特彆的經曆。
但……“接下來也會遇到奇怪的事”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遇到。
安田見我麵露疑惑,便說出了非常驚人的話語:
“有人要殺我叔叔!”
我沒想到他會這樣說,瞬間有些緊張了:
“殺你叔叔?你叔叔有危險嗎?”
安田點了點頭:
“是啊,我叔叔住在距離這裡二十多公裡的赤木市。”
“你知道吧?那是一個麵朝大海的小都市。”
“你看看這個。”
安田從包裡拿出了一個,有很多皺褶的茶色信封。
信封看起來打開過很多次,很顯然,安田已經為這件事煩惱了很久。
我接過信,發現裡麵是一張很普通的便簽紙。
上麵寫著殺人預告!
在信中,寫了許多安田叔叔做過的壞事,以及寄信人對安田叔叔的威脅和怨恨。
那些字,都用非常難以辨彆的字體寫了出來。
不知道對方是寫字難看,還是故意寫的這麼潦草。
雖然我在推理中,看到過無數次殺人預告信。
但是當我第一次看到現實的殺人預告信,還是感受到了無所適從的壓力。
安田見我陷入了緊張,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開口說道:
“雖然我叔叔現在看起來還不錯,但他以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他乾的都是利用人性的弱點,以很高的利息把錢借給彆人。”
“一個月兩到三成的利息,真的很可怕。”
“親戚們都不讚同他的做法,為了避免惹禍上身,都和他斷絕了往來,而且叔叔是個小氣鬼,喜歡撿廢品再利用。”
“但是,自打十年前警察開始對叔叔調查,叔叔的買賣就不順利了,他的性格也跟著開始改變。”
我聽到安田的話,有些好奇,一個這樣的惡人會變成什麼樣?
“你叔叔變成什麼樣了?”
安田繼續開口:
“他不再搞邪門歪道的,而是用以前賺的錢,在東京開了一家服裝店。”
“而且賣的都是大牌子,隻不過店裡的經營是交給彆人做的。”
“他一直穩紮穩打,甚至還做起了建材生意。”
“比如,玻璃和木材。”
“最近他打算開一家建築公司,但差了一點錢。”
“不過不管怎麼說,叔叔沒有一點過去的影子,他還給我交了學費和人身保險。”
安田停頓了下,繼續說道:
“一周前,叔叔收到了這封信。”
“這封信對於已經改過自新的叔叔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
“我父母也知道叔叔給了我很大的經濟支撐,便要我去給叔叔當保鏢。”
話說到了這裡,我明白了安田的意思。
而安田接下來的話,也印證了我的猜測。
“我一個人去的話,總覺得不太放心。”
“如果真遇到了什麼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所以……”
“而且你解決了那個‘來自宇宙的物體X’,雖然這有點自私,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幫幫我!”
我確實經曆了“來自宇宙的物體X”這件事,但是真正解開謎團的人並不是我。
而是一個住在新宿的某個人。
隻不過似乎沒有人知道那個人的存在。
大家隻知道我的名字。
在這種情況之下,我接受了安田的委托。
第二天早上,我和安田坐車前往了目的地。
但我不知道的是,就在我們談話的那天夜裡,赤木市的海邊,也就是安田叔叔所住的地方,就已經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事!
——
二十一點。
雖然夏季天黑的晚,但此刻的海邊已經是一片漆黑了。
一道光慢慢劃開夜幕。
有輛自行車出現了。
騎車的是附近的小學生,他是來這裡參加科學同好會的,因為本身就是星座迷,所以來這裡就是為了觀測夏季的星象。
天空中沒有一片雲。
小學生下了車,立好支架,從車筐裡拿出了星座表和手電筒。
實際上在這個時間段,他是不能外出的。
他的父母隻允許他七點之前外出。
再加上附近發生過很多次溺亡事件,所以在沒人陪同下,小學生是不能來這裡的。
不過,因為有溺亡事件,所以來這裡遊泳的人很少。
對於小學生來說,是絕佳的觀察星空的場所。
小學生一手拿著星座表,一手拿著手電,朝著海邊走去。
手電筒照在沙灘,海麵上,形成的光圈在不斷的移動,延伸。
小學生無意中朝著光照的方向望了過去。
卻見到距離自己大約五十米遠的海中,漂浮著一個光球?
光球和海平麵大概有三十厘米左右的距離。
散發著昏暗的光芒。
小學生揉了揉眼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但……那個發出黃色光芒的光球依然在那裡!
小學生被那個光球嚇傻了。
因為他想起了父親給他講過的“不知火”的故事。
那是一種漂浮於海麵的鬼火,經常出現在舊曆七月底的新月之夜!
那像是火焰的“不知火”,就是死於海中之人的靈魂!
小學生很慌亂,手裡的手電筒掉在了地上。
而隨著手電筒的照射。
海麵上又出現了出了更為疹人的景象!
有一團像是女人頭發的東西,突然從海麵冒了出來!
那團頭發的長度大概有五十厘米,絕不會是男性的頭發!
濕潤的頭發向著四處散開,絕不是像是有人在遊泳!
那頭發是從海裡冒出來的,正常人怎麼可能不換氣一直呆在水裡呢?
能如此輕鬆地一直將頭埋在水麵下的,就隻有……
想到這裡,小學生慌亂地撿起手電,朝著自行車處跑去,用力蹬著自行車去找人幫忙了!
結果,父母帶著很多人前去海邊展開搜救。
卻完全什麼都沒能找到……
彆說水中的光球和水麵女人的頭發了。
連點會動的東西都沒有看到。
結論就是大家都認為是小學生看走了眼。
小學生不相信自己是在做夢。
用右手狠狠的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臉,果然很疼。
摸著自己的臉,小學生被父母拉回了家。
一想到自己因為不聽話跑到這裡,待會又要被罵,小學生就感覺腳步異常沉重,慌得不行……,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