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乙骨隻是稍有動作,果戈裡就跟已經被狂揍了一樣,抱著頭喊冤。
這下他倒是不在乎會不會引人注目了,因為房間裡還有個小孩嘛,會吵鬨點也是正常的。
“你們是在告彆嗎?”果戈裡是個閒不下來的性格,看乙骨確實沒有揍他的打算,又開始沒話找話想要聊天。
——完全不知道他一個人是怎麼在實驗室呆下去的。
乙骨:“也可以這麼說?”
“嘻嘻嘻,那是要好好道彆啦,因為我——”他及時收音,用雙手捂著嘴,眼睛彎成月牙,把隻有自己知道的打算藏進肚子。
乙骨好笑問:“因為你?”
果戈裡像中世紀的騎士那般揮開披風:“為了報答這頓早餐,我會好好幫大哥哥穿過「這裡」!”
——這是果戈裡說錯的第一句話。
“你也要對憂太表達感激嗎?”費奧多爾問。
果戈裡眨眨眼,重點放到了其他地方:“憂太?說起來我好像的確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啊大哥哥!明明我們都玩過高拋和捉迷藏的遊戲了,關係也算可以,這樣怎麼行呢?”
兩個小孩都看了過來,乙骨被兩個人的神奇邏輯弄得頭暈。
而果戈裡是更吵鬨的那個,所以他決定先把這個滿肚子壞水的家夥按住。
“果戈裡——”
“好啦,我很久沒和人說話了。那些人都開不起玩笑,所以我才一直待在實驗室啊……不過說起來,我也想回去了,所以大哥哥,要我剛忙的話得快點哦。”
——這是果戈裡說錯的第二句話。
乙骨憂太也覺得果戈裡說的很有道理,他不想被英國人抓住,也不想離開實驗室,所以得儘早回去。
不過也沒那麼著急吧?
乙骨原本打算把費奧多爾和伊萬先送走,自己再離開的來著。
費奧多爾已經安靜了好久,期間一直用幽幽的紫色眼眸盯著果戈裡。
在乙骨考慮的時候,他緩步走向了果戈裡。
尼古萊·瓦西裡耶維奇·果戈理在實驗室待了很久,在異能掌握不熟練的時候,被抓去做一些令他嗷嗷亂叫的痛苦實驗也是常有的事。
所以他對各類眼神都相當敏銳。
不耐煩的、沉思的、做下決定的、忍耐不下去的……
他在那張手術台上看到太多了,麻藥會影響實驗數據,所以他無比清醒地注視著。
當他掙紮得太厲害的時候,有個法國人還會細聲說些他聽不懂的話,果戈裡都快背下來那句話了。
而直到他把那個法國人腦袋和脖子分開,拿過手術鋸的手掌和胳膊分開,想逃跑的腳和大腿分開,他也不知道那句話的意思。
果戈裡隻是在法國人麵前探出頭,學著對方的語調重複了一遍。
法國人露出了驚恐到快要原地死掉的表情,繼而是憤怒,接著是絕望。
什麼嘛,這麼開不起玩笑!
而現在,果戈裡在這個和自己看起來差不多大的男孩眼中看到了非常熟悉的東西。
是曾經出現在法國人眼珠上的,自己的倒影。
果戈裡對自己可太了解了。
“憂太……?”他喊。
乙骨抬頭。
果戈裡露出了一個毫無惡意的真誠笑容,和之前那類酷似麵具的笑完全不同,是小孩在惡作劇的時候憋不住的壞笑。
“有機會見麵的話,要正式向我介紹你的名字呀~”
他說著,數十個金色漩渦在房間湧出。
這也是一種賭博。
連接金色漩渦的,是果戈裡的披風,如果他想要將人送到另外的地方,那麼必定要在他的身體邊進行周轉。
這招要是用在「敵人」身上,是很凶險的,因為無法得知對方的反應速度是否遠超於自己。
但果戈裡在剛剛改變了念頭。
攔腰截斷大哥哥什麼的,先不提能否做到好了……不那樣做也可以呀,因為現在有了其他有意思的事情。
在金色漩渦出現在腳底時,乙骨憂太是完全可以閃開的。
隻要他想。
乙骨沒有閃開。
在視野中,「探索點A-2」原本半透明的圖標在閃爍著——
【小地圖加載中……】
通道打開了。
好像沒有閃開的必要,果戈裡會自己回去的,就像他是自己跟上來的一樣。
而費奧多爾和伊萬也算是安頓好了。
“那麼就此告彆了。”乙骨憂太站在金色漩渦中,向費奧多爾揮了揮手。
動作隻進行了一半,他的話也隻留下了一半。
在費奧多爾反應極快立即上前的那一刻,乙骨憂太「掉入」了漩渦中。
果戈裡看著自己毫無動靜的披風,驚訝:“怪不得說是「穿過」,明明是我的異能誒,這也太賴皮了。”
費奧多爾隻抓住了空氣。
他的「死神」就如從天而降時一樣——
乙骨憂太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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