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疑惑的心情,乙骨拉開了電話亭的門。
沒了那一層玻璃作為隔音,鈴聲更加清晰了,老舊的款式讓它發出的動靜簡直算刺耳,長時間的「呐喊」伴隨著聽筒的震動,顯得比乙骨這個被「找上
而探索的人」還要更期待似的。
拿起聽筒,聲音戛然而止。
“您好?”乙骨輕輕說。
聽筒中沒有忙音,應該不是惡作劇,也不是公共電話壞掉,因為乙骨姣好的聽力能捕捉到很輕微的呼吸聲。
“您好?”他又重複了一遍。
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在他將要掛掉電話的時候,終於聽見了來自聽筒那頭的聲響。
“「那麼就此告彆了。」”那個人說,“你是這樣說的。”
一時間,乙骨憂太沒反應過來。
對方的聲音很熟悉,因為是「這個世界」的電話,所以應該不是以前的熟人。
可他在此刻也想不起來,好像記憶中沒有能匹配得上的。
乙骨乾脆回憶起自己什麼時候說過那樣的話。
這倒是不難,因為在他來到這個日本也沒過多久,時間是一晃而過的,還沒有到讓他忘事的地步。
正是因此,才覺得很不可思議。
“……費佳?”
“很高興你居然還能記得。”
“哇,這可真是……”
乙骨幾乎能立刻想起那個很小的身影,和太宰治這種直接把叛逆精神寫在每根發絲的小孩不一樣,費奧多爾實在是太省心又聽話的好孩子了。
不過在離開的時候他也隻有六歲左右吧?聲音非常稚嫩。
而如今電話裡的卻是更加成熟一些的嗓音,隻是日語更加流暢了,甚至在音節的順連處都帶著他本人特色的脫音。
因為更換小地圖似乎不是按照時間順延的,乙骨在來到這裡,看到街邊電視的新聞的時候就知道了。
那麼對於費奧多爾而言,似乎是過去了……
“四年。”費奧多爾在電話裡說,“你在日本呆了四年嗎?”
“嘛,算是吧。”乙骨含糊著回答,依舊用很不可思議的口吻問,“不過你怎麼用這種方式聯係上我的……你也在日本嗎?”
“沒有,我還在西伯利亞。”
乙骨:“……”
不是吧,西伯利亞怎麼打電話打到日本街頭的公共電話亭的?
你們這個世界的科技發展總是能在匪夷所思的地方再匪夷所思一點。
乙骨憂太完全沒有「對方是否會撒謊」這樣的意識,甚至沒有去追問為什麼要聯係自己的原因。
按照費奧多爾的時間,能在四年之後還打來電話,這就是很值得他高興的事情了。
“不過你怎麼在西伯利亞,不是說好了要和阿加莎一起去英國的嗎?再不濟也應該在莫斯科才對吧?”
費奧多爾:“我想,如果你心血來潮想要找人,呆在原地,還是呆在原地比較好。”
乙骨:“……你是存心讓人感到愧疚才會這樣說的吧,怎麼也變成這樣了!”
電話那頭傳出了笑聲:“被發現了嗎。”
——因為常暗島的主戰場突然終止,「背叛者」的行為給了國家當頭一擊,讓他們甚至派不出人手來接應各個戰線的殘兵。
所以原先的西伯利亞戰線變成了難民窟,這裡不隻有無法撤退的俄羅斯人,還有英國人、法國人、德國人……他們都被拋棄在了這裡。
“所以我和伊萬還有果戈裡就乾脆留下來「幫忙」了。”
想要在全世界找到一個人,那當然是非常困難的事情,而貧瘠的西伯利亞卻在那時給予了如此豐沃的條件。
還有什麼比控製注定會回國,並因受過的苦難而被國家優待的士兵更有用的工具呢?
不會有了吧。
洗腦是很簡單的事情,如果言語無法說服,就用西伯利亞天然的環境來摧毀人的心智。
世界上有好多方法能實現這樣的目的,其中七成以上都被費奧多爾觸類旁通了。
——不過這些都沒有必要在電話裡說,甚至沒有必要告訴單純的因為恢複聯絡而高興著的乙骨憂太。
於是,乙骨真心的發出了這樣的感歎。
“你還真是個善良的好孩子啊,費佳。”他說,“我還以為你和果戈裡會相處不來的。”
費奧多爾還是笑:“怎麼會呢,他是很好的朋友。”
“另外,憂太,我隻是提前來寒暄一下。”他說,“我就快來日本了,帶著「禮物」。”
乙骨:“誒,什麼時候?”
“在你再次離開之前吧。”費奧多爾回答道。!
你手短短向你推薦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歡,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