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人半飽不餓地被關了一年多,各自病過兩場。身手再好,也禁不住這般軟刀子。彆說兩人被粗重的鐵鏈鎖著,就是沒有鐵鏈鎖住手腳,他們兩人也沒那個能耐在賀祈等人的眼皮子底下驟起刺殺天子。
再者,他們想保全自己的族人性命,要讓家中兒郎子孫逃過這一劫。哪裡敢做什麼魚死網破之舉。
在眾人的矚目下,晉寧侯鎮遠候在椅子上慢慢坐下。
宣平帝坐在三米之外,衛國公靖國公蘇尚書沐尚書也各自在宣平帝的兩側坐下。倒也有了一些三堂會審的意思。
今日問審的人是天子。四位重臣前來聽審,暫時不必張口。豎耳聆聽便可。
“晉寧侯,”宣平帝先點了晉寧侯的名諱:“朕問你,當日裴家人離京,路途中遇到了一夥匪徒。那些匪徒,是鄭家的暗衛所扮,是也不是?”
這一年多來,宣平帝沒有閒著,早已暗中令人嚴查鄭家魏家。這一查,就是一堆要命的黑料。
晉寧侯麵色有些泛白,卻沒否認:“是。”
衛國公靖國公齊齊色變,一個低聲罵道:“混賬!”
一個低聲罵著:“糊塗!”
宣和帝當年已經查出此事是晉寧侯所為。顧忌著大皇子四皇子,才將此事輕輕放過。
宣平帝神色未動,繼續問道:“當日,大皇兄四皇兄聯手行刺朕。此事晉寧侯也知情吧!那三把鋒利無雙的匕首,還是晉寧侯私下敬獻給大皇兄的,朕說的對不對?”
晉寧侯臉色又白了一些,低聲答道:“是,罪臣該死。”
都到這地步了,辯駁實在沒什麼意義。
宣平帝既然如此篤定,自然是有人證物證。舉凡做過的事,都有痕跡。下令嚴查之下,什麼都查得清清楚楚。
宣平帝淡淡說了下去:“大皇兄四皇兄是你嫡親的侄兒。這些年,你一直暗中為大皇兄謀劃出力,希望大皇兄被立為太子。父皇駕崩西去,大皇兄在父皇停靈喪期裡生了殺我之心。你雖未動手,卻也知道此事。”
聽到這兒,晉寧侯已經麵色頹唐如土。
宣平帝冷然道:“晉寧侯,你本是大楚良將,為朝堂立下過汗馬功勞。可你私心太重,犯下許多忤逆犯上的大錯。朕關了你一年多,從今日起,削了你的爵位,賜你一杯毒酒。鄭家滿門流放邊關。”
“這樣的處置,你可心服?”
晉寧侯滿心悲涼晦澀,或許,還有無窮的悔恨。
他的嘴唇動了動,許久才吐出幾個字:“罪臣心服口服,甘願赴死。多謝皇上饒過鄭家滿門的性命。”
宣平帝沒有斬草除根滅了鄭家滿門,已是格外開恩。
再者,鄭清淮和賀祈交好。鄭家人流放去邊關,去賀家的地盤上求生。日後賀祈承襲爵位做了邊關主將,也能照拂鄭家人一二。
宣平帝又看向鎮遠候:“鎮遠候,刺殺一事,你確實不知情。此事主謀是大皇兄四皇兄,五皇兄和魏賢妃是被人算計,成了替死鬼。”
“五皇兄魏賢妃早已死了,陪上了自己的性命。你是受了他們牽連。你沒有做過大逆不道的事,朕便留你性命。”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從今日起,朕削了你的爵位。令你去守皇陵。無詔不得離開皇陵。魏氏一族,也要遷出京城。以後,沒朕的準許,不得踏入京城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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