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歲的姑娘,才剛剛成熟,就被摘走了。
陶桃上學的時候看過不少言情,裡麵描寫的男歡女愛都很美好,單是透過單純的文字描寫她都能感受到那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但現實並非如此。
初嘗人事的滋味並不好受。
整個過程持續了很長時間,結束的時候,她已經累成了一灘泥,身體中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四肢百骸中如同被灌入了煙,整個人輕飄綿軟,虛弱無力。
他躺在她的身邊。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神色,隻能聽到他還未平複的呼吸聲。
緩了一會兒,她恢複了些體力,想去拉他的手,然而她的指尖才剛一觸碰到他的手背,他就把自己的手臂抽走了。
陶桃的手僵了一下,但是下一秒,她就被他抱進了懷中。
“以後不準去找蘇晏,也不準去找彆人,”這是纏綿過後,程季恒對她說得第一句話,之後又斬釘截鐵地宣告主權,“你是我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這顆傻桃子有這麼強的占有欲,強到可以讓他失去理智,可他就是無法自控。
陶桃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蘇晏,所以,他真的是因為蘇晏來找她才吃醋生氣了麼?
她不禁有些竊喜,像是終於吃到了糖果的孩子,但也能感覺出來他現在是在秋後算賬,小聲回答:“我沒去找蘇晏,今天是他來找的我。”
程季恒:“為什麼不直接拒絕他?”
陶桃知道他在問什麼,卻擺出了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什麼?”
程季恒看出來了她在揣著明白裝糊塗,裝得還挺像,差點就把他逗笑了。
他強忍笑意,板著臉道:“真不明白?”
陶桃還在裝:“真的不明白。”
程季恒語氣淡淡:“行,那我就讓你明白明白。”話還沒說完,他就翻了個身,再次壓在了她身上,作勢要罰她。
陶桃嚇壞了,忙不迭說道:“我明白了!”
程季恒的雙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咬字輕慢:“這麼快就明白了?”
陶桃點頭啊點頭。
程季恒沒有立即開口,目不轉睛地看著身下的姑娘。
她的鼻尖和臉頰上還帶著溫存後殘留的潮紅,雙眸水潤迷離,如絲般魅惑。
成熟的桃子,更加誘人。
他再次回想到了剛才吃桃子的滋味。
她很軟,又嬌柔,隨便一陣顫.栗一聲呢喃就能輕而易舉地激發他的占有欲,令他欲罷不能。
他的嗓子再次開始發乾,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再次開口時,嗓音粗啞:“說吧,明白什麼了?”
陶桃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立即老老實實地交代:“我本來打算回家後用微信拒絕他。”
程季恒並不滿意這個答案:“為什麼不直接拒絕?”
陶桃:“那多傷人呀。”
程季恒氣極反笑,冷冷道:“你還挺能替他著想?”
陶桃有點忐忑,有點不安,又無法反駁,隻能選擇不說話,默默地垂下了眼皮。
她這幅樣子,看起來特彆軟,程季恒無法自控地想去欺負她:“再來一次吧。”
陶桃抿了抿唇,猶豫片刻,抬眸看著他,怯生生地問道:“你明天還走麼?”
這個問題她已經憋在心裡一個晚上了。
她不想讓他走。
看著她目光中的依賴與期待,程季恒忽然特彆愧疚。
明天可以不走,但是幾天後還是要走。
最多再陪她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後,集團要召開股東大會,投票推選出新任董事長。他必須回去參加。
他不想讓她難過,可不得不跟她說實話:“明天可以不走,但是家裡有事需要我回去處理,一個星期之後必須走。”
陶桃的神色暗淡了下來,可心頭還是有點期待,或許他可以帶著她一起回去呢?
她既然已經跟了他,就願意跟著他去任何地方。
反正她在雲山也沒什麼牽掛了,去哪都行,去西輔也行。
隻要能跟他在一起,讓她去哪都行。
雖然主動提出這件事情很不好意思,但她還是鼓足勇氣問道:“你能、能帶我一起回……”然而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不能!”程季恒的語氣斬釘截鐵,毫無商量的餘地,神色也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陶桃神色一僵,滿心的期待在瞬間凍結。
他不願意帶她回家……
是因為、不喜歡她嗎?
今晚發生的這一切,又是她的一廂情願?
所以,他還是會離開她?
她又被拋棄了麼?
一顆心在瞬間跌至穀底,陶桃心裡難受極了,再次紅了眼眶,同時又開始自我懷疑,感覺自己是一個特彆差勁的人,不然為什麼所有人都要離開她?
爸爸媽媽為了救彆的孩子放棄了她。
奶奶不跟她打一聲招呼就走了。
她喜歡了蘇晏許多年,他卻不願意回頭看她一眼。
現在她愛上了程季恒,想跟他回家,但他卻不願意帶她回家。
她感覺自己特彆討人厭。
程季恒意識到,自己又傷她心了,自責又心疼,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語速極快地解釋道:“我不是不想帶你回去,是我現在不能帶你回去,等我把家裡的事情處理好,就回來帶你走,我發誓我一定會回來!”
陶桃沒有說話,還是在哭,她不是不相信他,隻是真的很害怕。
如果他走了之後再也不回來了,那麼她就又被拋棄了。
她不想再被拋棄了,她隻是想有個安穩的家。
程季恒心疼又焦急。他知道她在害怕什麼,可又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徹底打消她心頭的惶恐與不安。
忽然間,他想到了一件事,忙不迭開口:“周末去雲山寺吧。”
陶桃囔著鼻子問:“去乾嘛?”
程季恒:“去掛把鎖。”
對於雲山本地人而言,在月老樹上掛鎖比去民政局領證還要重要——男女兩人隻有係了結發扣,加上同心鎖,再掛在月老樹上,這段姻緣才會被認可——這是一種信仰,也是一種傳統。
陶桃瞬間止住了眼淚,不敢相信地問:“真的嗎?”
程季恒神色認真,語氣堅定:“真的。”
陶桃淚眼模糊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確認他沒有騙她,終於破涕為笑。程季恒長舒了口氣,低頭咬住了她的唇。他還想要她。
麵對這顆傻桃子的時候,他總是情不自禁。
想保護她,想占有她,想為她遮風擋雨,成為她永遠的依靠。
陶桃真的很喜歡他,但也是真的承受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