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姣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這件事才勉強算完。
江承函起先以為,這件事會就這麼過去。
畢竟這次平息深潭之禍,他們隻受了點輕傷,他
() 有神誕月的滋養,本命劍也已經複原如初,甚至更上一層樓。楚明姣是典型的記吃不記打的性格,一點甜就能美滋滋品上很久,從前練劍,試煉,她都樂嗬嗬的。()
這次應該也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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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她表麵上沒什麼變化,冰雪殿因為她的回歸而重新煥發生機。
她每天帶著春分和汀白在禁地裡亂逛,將被戰鬥波及,已經毫無生機的靈植都清理出來,並且重新敲定了嚴密的安排,將禁地各處都布置起來,還新換了套桌椅,每天太陽落山,她就懶骨頭一樣盤在秋千上,神使們準時送上香噴噴的點心和熱茶。
神殿恢複正常秩序,要管的人和事越發多,江承函也開始眼看著忙碌起來。
倒是成為新任大祭司的宋玢來找江承函商議事情,幾次見她這樣,都忍不住咬咬牙,衝她比鬼臉,時不時順走她幾塊剛出爐的糕點,搖頭晃腦,無不羨慕地道:“你過的這是神仙日子嗎?”
楚明姣隻嗤嗤笑。
剛開始的異樣,是江承函發現自己不管多晚回來,楚明姣都在禁區裡待著,要麼就是殿內那張美人榻上,要麼就是殿外的秋千架上,總之,是他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她跟突然間多長了一根懶筋似的,不愛用一個靈力漩渦跑天下了,如今凡界與山海界徹底放開,多少山海界的人往外跑,對外麵的世界是滿心憧憬與好奇。她從前最好奇這個,現在居然能耐下心天天待在神靈禁區。
連劍都不練了。
宋玢來旁敲側擊過好幾次,江承函琢磨了幾回,得出的大概結論是:他們以為楚明姣真的接受了某種慘無人道的懲罰,暫時被鎖在神殿裡“自我反省”了。
江承函頭疼地揉揉額心,想,再過一兩天,用柏舟的身份帶她去凡界玩一玩。
但還沒有等到這一天,他就發現了更為異常的端倪。
夜闌人靜,更深露重。
江承函從神主殿回到禁區,先去沐浴,洗漱一身後散去滿身濕氣,轉到內殿,撩開珠簾,發現她還沒睡,春分在替她塗抹頭油,兩人小聲說些什麼,她很快彎著眼,咯咯笑起來。
很開心的樣子。
他一回來,春分就很識趣地退出殿外,楚明姣撩了撩自己的長發,朝他伸出胳膊,被他毫不費力地從床上撈起來,兩條腿纏在他腰側,用鼻尖去蹭他規律跳動的側頸。
“回來得晚了點。”他問:“今天宋玢來找你了?”
“嗯。”楚明姣含糊地回:“他想法設法勾搭我出去鬼混。”
宋玢如果在這,聽到這句,能原地跳出二尺高來喊冤。
知道內情的江承函很識時務地沉默,配合著二姑娘譴責宋玢這種行為。
今夜楚明姣一如既往不安分,她睡不著,就往他懷裡摸摸蹭蹭。
她不安分,江承函卻不得不安分。
之前兩人冷成那樣,十二年間唯一一次近身,還是因為楚明姣中了情蠱,如今誤會解除,小彆勝新婚,在她身上,他有時候確實也不
() 太能克製得住。
就比如昨夜(),她嚷疼一直到早上。
他捏著再一次伸到胸膛上的那根手指?(),緊了緊,問:“還鬨?”
楚明姣抱著半圈被子滾了滾,又慢吞吞哦了一聲,這次倒是乖了,很快閉上眼睛,陷入夢境之前,她伸出兩根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讓自己的靈力在浩海般的神力裡遊了一圈,才滿意地收回來。
這是她最近養成的新習慣。
她最近很是粘人。
江承函也並不排斥這種水乳交融的小動作。
半夜,楚明姣又做夢了。
夢裡的江承函正在承受所謂的神罰,那種情形,她看過一眼,不敢再看第二眼。
夢境讓楚明姣睡得很不安穩,中間不知道又見到了什麼,她猛地坐起身,怔怔看著床幔上的花紋,雙目無神,怔怔好半晌,用手一擦額心,全是汗。
她咽了咽口水,艱難平複呼吸。
“姣姣。”江承函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他也坐起來,與她麵對麵坐著,看著那雙惺忪的,明顯被驚嚇到的眼睛,心頭一緊,去牽她的手,問:“怎麼了?”
楚明姣還有點懵,反應過來後隻是搖搖頭:“沒事。”
說完,她反手捏著他手腕,磨磨蹭蹭地又把自己的靈力注進去遊了一圈,整個人才好像得到安撫一樣稍微鬆懈下來。
江承函注視著她的動作,好像感知到什麼,心頭陡然衝上一種巨大的酸澀感。
他突然明白,這根本不是什麼新養成的習慣,這是她確保他安全,與夢魘裡完全不一樣的笨拙方法,是安慰自己的定心丸。
時間恍若靜止。
他喉嚨滾動了下,音線微低,有些壓抑:“多久了?”
楚明姣心中驚悸感消下去,正抓著他好看的手指翻來覆去地把玩,聞言抬頭看他,遲鈍地啊了一聲。因為睡相不好,她左邊頭發翹起來兩根,整個人懵懵懂懂的,還在夢裡一樣。
江承函隻好將她撈過來,抱著,下頜抵在她發頂上,頓了頓,說:“……事情都處理得差不多了,明天,我們去凡界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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