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使他身上增添了幾分沉穩的力度,他不再謹小慎微,疏離其他人,而是成為了同事心中與國木田獨步一樣可靠的好搭檔。
紅褐色頭發的男人坐在座位上,拿著手機在等什麼郵件。
窗戶外,陽光灑滿了碎金的光芒。
橫濱一片繁華和寧靜。
“織田作!走啦。”
太宰治突然詐屍般地從沙發上跳起,興衝衝地戴著耳機跑去找人。
“你休息夠了嗎?”
織田作之助抬頭去看他,沒有對太宰的活力感到一絲奇怪。
要是換作國木田獨步在這裡,看見太宰治死皮賴臉地拖了半個小時,再跑出去完成工作,有日程計劃強迫症的國木田獨步妥妥炸給太宰治看。
辦公桌另一邊,國木田獨步麵無表情地處理工作,看也不看太宰治一眼。
他內心非常感謝織田作!
是這個人拯救了他,讓他擺脫了和太宰治成為搭檔的未來!
太宰治奪走他的手機,嘀咕道:“他就算到了,也會故意不通知你的。”
隨後,他拖著渾身散發養老氣息的織田作之助出門,渾身的活力顯得很有違和感,“走吧!我們去找那個委托我們尋找的‘虎’。”
太宰治是兩年前加入武裝偵探社的。
加入後。
織田作之助內心充滿平靜祥和的,看見人生最後一片淨土被毀了。
“織田作”這個名字宛如傳染病般地感染了每一個社員,第一個改口的人就是孩子氣的江戶川亂步。唯一給織田作之助麵子,會喚“織田君”的人隻剩下社長福澤諭吉。不過由於自己這個名字自帶的魔性,導致福澤諭吉社長偶爾也會口誤。
兩個小時過去。
一起搜查近期襲擊人的老虎的兩個人,就剩下織田作之助一個人走在河畔旁邊,遇到人,就老老實實地詢問幾句最近有沒有在路邊看見老虎。
要是問太宰治去了哪裡……
織田作之助隻能回答一句:“可能去哪裡自殺了吧。”
看得到的自殺情況,織田作之助會拉住太宰治,要是看不見……織田作之助就當作不知道了,隻需要等著從某個陌生號碼打過來的電話就可以。
太宰需要他,就會找他。
不需要他的時候……
織田作之助會當作是給朋友一些私人空間。
在某種意義上,混過黑的人都有一定的奇葩性格,指望他們走到光明世界就和正常人一樣的思維,還不如指望太宰治什麼時候把樓下咖啡廳的賒賬還了。昔日的港黑三人組現在一個賽一個的窮,前有薪水微薄在混公務員的阪口安吾,後有還完車貸,又在東京按揭一套房子的織田作之助和每天兩袖清風的太宰治。
織田作之助邊走邊沉浸在這四年的生活之中,沒有太認真地去工作,太宰治早就跟他透露了一點底,說這一次的老虎已經有鎖定的目標了。
所以——
有太宰當搭檔真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他也不清楚為什麼其他和太宰搭檔過的人,都怨聲載道?
突然。
織田作之助的餘光看見了河畔對麵的兩道身影,其中一個人與他幾乎是同行的步伐,慢悠悠的,宛如在下午的悠閒時光裡散步。
見織田作之助望過來,步入少年與青年界限點的十九歲白綺淺笑。
他的手中捧著一本書,白襯衫襯得歲月靜好。
前提是——
那本書不是好似Cos道具的《盜賊的極意》。
“……”
織田作之助嘴角抽了一下。
十分懷疑不耐煩的白綺,會不會直接對他身邊的人來一發念能力。
在白綺的身邊,一名同從東京回橫濱家裡的東大女學生見狀,好奇地問道。
“白綺君,你認識對麵那個人嗎?”
“是的。”
白綺三言兩語擺脫了纏著他的校友,朝河畔交接的中點走去。
當他走到的時候,織田作之助已經先到一步,笑著看著他走到自己的麵前。
矮小的少年已經成長為一名個子接近一米七七的青年。
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成就感。
“不要用看孩子長大了,老父親滄桑了的眼神看我。”白綺隻一眼就確定了織田作之助的長輩情懷,眉頭一挑,不客氣地打破對方奇怪的思維。
織田作之助張開雙臂,溫和地說道:“那需要老父親的懷抱嗎?”
白綺的身體一僵。
過分!明明是個單身狗卻總是懂得攻略人!
不過……也不討厭就是了。
白綺正要上前一步,忽然目光捕捉到河裡漂浮的不明物。
織田作之助下意識也順著他的目光要看去,卻被白綺掰直了目光,雙手扣住對方的臉頰,“那邊沒有什麼,不用看,隻是一個河麵的漂浮垃圾而已。”
他順勢抱住了織田作之助:“一個月不見,我回來啦。”
織田作之助為他的主動詫異了一點點,沒有去看河麵,眼底忍俊不禁。
紅褐色頭發的男人也回抱住對方。
“歡迎回來。”
兩人所站在的地方風光明媚,背景不太和諧的就是有一個餓得頭暈眼花的少年在看見河裡的漂浮物後,跳入河裡救人時,撲通一聲濺起的水花。
太宰治躺在岸邊,渾身濕漉漉的,被人救了後吐出一口水。
睜開一雙生無可戀的眼睛。
中島敦被他嚇了一跳,“請問你……”
太宰治無視這個救了自己的白發少年,視線正好可以看見河流上流部位,站在那邊順理成章當作沒看見自己的兩個人。
“見色忘友的織田作啊……”
說好的朋友最重要呢!
以及。
為什麼織田作撿了的是穿越者,自己馬上要撿的就是一隻老虎?
自己一點都不喜歡擼貓科動物。
……
不遠處。
一隻花色駁雜的大黃貓蹲在樹枝上,安靜地看著這一幕。
命運又在為新的人相遇而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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