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快回頭看看我呀。
蘇芳紅子愕然回頭,在這一刻,她陷入了咒怨編織幻境當中。
叮鈴,叮鈴,叮鈴鈴……
清脆鈴鐺聲中,一個披頭散發、渾身是血女人緩緩爬了出來。
“啊!”
蘇芳紅子嚇得尖叫一聲。
女人臉上、身體上糊滿鮮血,看不清原本樣貌,她四肢扭曲成一節一節,喉嚨裡發出瀕死一樣氣音:“咯……咯咯……咯……”
配合之前藍川雪乃呼喚,蘇芳紅子一下子就把伽椰子聯想成了十年前——被她車撞飛出去女人!
“呃……不,你彆過來……我不是故意要對你見死不救……”
伽椰子眼神怨毒,在地上蛇一樣扭動爬行,蘇芳紅子連連後退,然後一不小心跌倒在地。
——姐姐。
背後又傳來熟悉聲音,蘇芳紅子顫抖著回頭,看見一個黑色長發,身穿白衣女人吊在天花板上,赤/裸雙腳還在微微晃蕩。
這是……這是……上吊自儘藍川雪乃?!
蘇芳紅子嚇得幾乎要暈厥過去了。
躲在後台阿爾戴上假發,一秒換裝,穿上藍川冬矢友情提供藍川雪乃舊大衣就“飄”了出去。
接下來就得靠他了。
沒辦法,貞子伽椰子和白井雖然都能把恐怖氛圍拉滿,但畢竟隻是咒靈,沒有辦法進行條理清晰“審問環節”,五條悟曾對三大咒怨智商表示了懷疑,夏油傑回複是:
“你吃進嘴裡東西,再吐出來後還能保留原來智商嗎?”
阿爾&五條悟&家入硝子:“……”
懂了,千萬不要在夏油傑麵前說他寶貝咒靈們壞話。
阿爾戴上假發,COSPLAY自殺身亡藍川雪乃,他在白井幻術加持下出現在蘇芳紅子身後,質問她:“姐姐,你為什麼要陷害我?”
他居然發出了女人聲音!
蘇芳紅子張了張口,已經有點嚇傻了:“……雪乃?”
兩個藍川雪乃,一個正吊在天花板上,另一個穿著生前衣服,披頭散發地垂頭看著她。
在白井幻術影響下,她認知出現了一定程度錯亂,絲毫沒有察覺到“藍川雪乃”身上異常。
“藍川雪乃”流下兩行清晰血淚:“紅子姐姐,你為什麼要陷害我?”
“不……我沒有陷害你……”
蘇芳紅子否認讓“藍川雪乃”感到憤怒。
“那天夜裡,你酒後駕車,撞死了片桐真紀夫人,你害怕極了,所以讓我替你頂罪,還拿我兒子要挾我……”
阿爾抬起蒼白手,開始神經質地撕扯自己假發,做出一副瘋狂又滿心怨恨樣子。
“我自殺後,你還以冬矢恩人自居,讓他對你感激涕零,還用可憐我們母子名義舉辦慈善晚會……你告訴我,紅子姐姐,那麼多捐款,你花心安理得嗎?”
蘇芳紅子搖頭,“不,我沒有,雪乃,雪乃……你放過我吧……”
“藍川雪乃”露出一雙血紅眼睛,目眥欲裂。
“我好姐姐,你知道這麼多年,你為什麼總是在頭痛嗎?是因為我啊,是我在索你命!”
“她”一把掐住蘇芳紅子脖子,歇斯底裡道:“今天,就用你命來嘗我命吧!”
附在蘇芳紅子身上咒靈:“……”
弱小,無助,又可憐.jpg
“不……啊……雪、雪乃……我……錯了……”
台下眾人隻看見蘇芳紅子忽然回頭,身體僵硬發了一會兒呆後,她就開始渾身發抖。
家入硝子裝模作樣地扶住蘇芳紅子手臂,順手按開了她衣領上小型麥克風,台下人隻看見家入硝子去扶倒下蘇芳紅子,卻被對方一臉驚恐地甩開。
“啊!滾開!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她瘋了一樣尖叫起來,甩開身邊少女後重重地跌下台子,尖叫道:“我不想死,雪乃,你放過我吧,你以前不是這樣人!”
台下藍川冬矢猛地站了起來,他故作驚訝道:“雪乃?蘇芳阿姨,你為什麼要忽然喊我母親名字?”
在後台觀察一切夏油傑:“……”
這群人,真是個個都能去拿奧斯卡了!
在場記者們不明所以,但按快門手卻毫不含糊。
哢嚓,哢嚓,哢嚓——
蘇芳紅子手舞足蹈地尖叫道:“我知道了!我不會再這麼做了!雪乃,求求你安息吧,你已經死了,求求你安息吧!”
藍川冬矢衝上了台:“你在說什麼?你在說藍川雪乃嗎?蘇芳阿姨,那是我媽媽啊!”
蘇芳紅子瞪大眼睛看著他,藍川冬矢身後,一個披頭散發吊死鬼正怨毒地看著她。
她驚慌失措地抱緊藍川冬矢,“冬矢,冬矢,快讓你媽媽離開!”
“什麼?”
“對不起,冬矢,其實當年開車撞死人不是你媽媽,是我,是我把一切嫁禍給她,我……我向你道歉,求你讓她放過我!”
雖然早就得知真相,但聽見蘇芳紅子親口說出當年真相時,藍川冬矢表情還是忍不住猙獰起來。
他一把握住對方肩膀:“你在說什麼?!你以我恩人自居這麼多年,結果現在才告訴我,當年撞死人是你,害我媽媽自殺也是你?!”
蘇芳紅子顧不上他,目光隻停留在吊在天花板貞子身上,驚恐道:“對不起,對不起,快讓你媽媽放過我……”
嘉賓們頓時嘩然。
阿爾在白井幻術掩護下麻溜地撤了。
五條悟一把奪過拍賣師手裡錘子,砰砰砰地砸了三下,喊道:“肅靜——!”
大概是因為他氣勢太過驚人,或者說人人都想把這個八卦聽完,台下眾人再一次聽話地安靜了下來。
藍川冬矢不負眾望,語氣激烈地質問道:“你害死了我媽媽,還有臉以可憐我們母子名義舉辦這麼多年慈善晚會?你怎麼能不要臉到這個地步?你告訴我,那些捐款,你真交給那些可憐孩子了嗎?”
蘇芳紅子雙手合十,祈求道:“對不起,原諒我吧,冬矢……等把這些麵具都賣了,我再、我再幫助那些可憐孩子,好不好?!”
這句話,等同於默認之前捐款全都被她獨自吞掉!
眾人頓時憤怒起來,女秘書慌忙跑上來,“社長,你在說什麼啊,那些錢我們一直都有在幫助孩子們啊!”
“你閉嘴!”藍川冬矢怒道:“你跟她就是一夥!她私吞那些錢,每次你都分了一杯羹吧!”
女秘書氣勢一滯,露出幾分心虛神色。
嘉賓之一片桐真紀站起來,走上前,對在場所有人道:“……當年那場車禍裡不幸去世,其實正是我妻子。”
全場再一次嘩然。
看戲看得目瞪口呆毛利小五郎回過神,驚訝道:“片、片桐先生?!”
片桐真紀苦笑。
“您已經有所察覺了吧?沒錯,當年死去……確實是我妻子。但我沒想到當年凶手竟然是被冤枉,真正撞死我妻子是蘇芳女士!”
他轉向藍川冬矢,無奈道:“藍川先生,我們都是一樣苦主。”
藍川冬矢完全沒想到還有片桐真紀這一茬,不由愣在原地,表現得特彆真情實感,按快門聲音仿佛密集雨點,在場記者們都興奮得不行。
頭條!
絕對是頭條!
這是能寫一個月稿子驚天大新聞啊!
五條悟和家入硝子互相遞了一個眼神,五條悟假裝不耐煩道:“真拿你們沒辦法,都說了蕭布爾麵具很危險,還不提高警惕,看,被蠱惑得亂說實話了吧?”
這句“亂說實話”就顯得非常意味深長了。
台下目瞪口呆人群裡,江戶川柯南喃喃道:“麵具蠱惑?這怎麼可能……”
但如果不是麵具蠱惑,蘇芳紅子又怎麼會突然發瘋?!
有記者興奮地向台上提問道:“這位咒術師先生,請問蘇芳女士是受到了蕭布爾麵具影響,才會吐露這些陳年往事嗎?”
如果隻是單純想要炒高麵具價格,根本用不著編造出這種讓自己身敗名裂話題!
五條悟擺擺手,一副脾氣古怪高人風範:“老子沒興致繼續工作了。走了,硝子!”
再一次一秒換裝阿爾從後台衝出來,給身形相對嬌小家入硝子充當保鏢角色,擠開了攔路記者們,帶著五條悟和家入硝子飛快地回到後台,記者們見他們完全沒有答話意思,於是又轉頭湧向藍川冬矢那一邊。
江戶川柯南急忙道:“等等!”
他剛要追出去,就被一窩蜂返回記者們堵住了去路。
後台裡,夏油傑收回三隻咒怨,輕輕呼出一口氣。
“搞定。”
家入硝子深深看了一眼成為人群中心藍川冬矢:“看來我們不用去跟他道彆了。”
五條悟興奮道:“還愣著乾嘛?快走。”
根據以往搞事經驗,搞了一波大後,就一定要及時跑路,跑得越快越好!
果不其然,他們四個人跑了沒多久,江戶川柯南就衝進了後台,他攔住一個工作人員:“姐姐,那兩個咒術師呢?”
工作人員愣了愣,“那四位嗎?哎呀,好奇怪,他們剛剛還站在這裡呢。”
……
《慈善家蘇芳紅子偽善麵孔》、《藍川冬矢親母被逼自殺》、《搖滾新星藍川冬矢悲慘身世》、《攝影師片桐真紀傷心往事》、《那些慈善捐款又去了哪裡》……
“今天報紙上消息、網頁瀏覽器推送消息,全是昨天拍賣會上事情。”
家入硝子叼著煙,將報紙翻了個麵。
“聽說警察已經開始關注這件事了哦。”
阿爾好奇道:“她害死藍川雪乃事情,現在還能定罪嗎?”
家入硝子聳了聳肩:“不好說,但她用慈善晚會名義斂財事情已經足夠她身敗名裂了。”
五條悟咬著棒棒糖道:“老子還以為她心理素質能有多強呢,結果就那?”
夏油傑自豪道:“她是挺強,隻是我英靈和咒靈更厲害一點而已。”
“嘁,傑,你差不多可以了哦。”
“哈哈!”
刷手機阿爾八卦道:“Master們,聽說蕭布爾麵具在短短一夜間就被炒上天價了,你們看。”
他把手機遞給最近家入硝子,那上麵是蕭布爾麵具最新價格,然而令人遺憾是,由於蕭布爾麵具威力在一夜間被各種報道吹上了天,日本咒術會不得不出麵回收蕭布爾麵具,安撫恐慌市民們。
聽說過不了多久,蕭布爾麵具就會全部送到東京咒術高專結界裡進行保管。
再往下一劃,居然是五條悟跟家入硝子穿著西裝在台上“跳大神”照片。
家入硝子翻了個白眼:“剛剛歌姬前輩還發消息問我怎麼上報紙了。”
對於咒術師們而言,五條家六眼和咒術界唯一一個反轉治療師出現在報紙上事情,可比其他種種有趣多了,他們跟五條悟不算熟,於是家入硝子電話就被八卦咒術師們打爆,不得不暫時關機。
夏油傑無比慶幸地想:他沒有上台是多麼正確決定!
五條悟撓了撓頭發,“煩死了。”
他之前一聲不吭拿走了家裡貞子錄像帶,讓五條家損失了一個珍貴收藏,這次又在普通人拍賣會上搞事,直接把自己搞上了報紙,家裡爛橘子們恐怕正在摩拳擦掌地等他回家,想想就煩得要死。
未來幾年都彆回去了吧。
教室門被拉開,夜蛾正道陰沉著臉走進教室,啪一下把今日份報紙拍在了講台上。
四個學生立刻各回各位。
夜蛾正道意味深長道:“做不錯啊。”
教室一片寂靜。
“咒術師在普通人麵前原則就是低調,你們呢?”他拿起報紙,指了指上麵印著五條悟跟家入硝子:“你們自己看看,你們低調嗎?蘇芳紅子邀請你們去慈善晚宴封印麵具事,為什麼不告訴我?還偷偷收買了輔助監督給你們開車?!”
五條悟滿臉無辜道:“我們怎麼不低調了?夜蛾,你是沒見到阿爾披著假發上躥下跳裝鬼樣子。”
夜蛾正道:“……”
五條悟伸長脖子看了一眼他報紙:“哇哦,《神秘咒術師出席慈善晚會,正義揭露蘇芳紅子真麵目》,好正義標題啊,可惜老子更想被寫成蠱惑人心邪惡巫師。”
夜蛾正道深覺無話可說,他轉向家入硝子:“硝子,你怎麼說?”
另一個當事人家入硝子淡定道:“老師,你這張報紙寫比我這張好。”
夜蛾正道:“……”
夏油傑打圓場道:“嘛,嘛,老師,要往好處想嘛,我們學校還多了一套很有名咒物呢,這可是好事。”
夜蛾正道冷冷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阿爾也參與其中。那個蠱惑人心幻術就是你搞出來吧?你又多了個幻術係咒靈?!”
夏油傑立刻噤聲了。
阿爾看看桌子,看看天花板,假裝自己什麼也沒聽到。
夜蛾正道緩緩吐出一口氣:“聽好,不許在普通人麵前這麼高調,普通人得知咒術師和咒靈存在,隻會增添無意義恐慌,加重咒術師工作。你們明白嗎?”
四個人點點頭,假裝老實道:“明白。”
“不過……”夜蛾正道歎了口氣:“除了這一點外,這次做還算不錯。”
……
蘇芳紅子失魂落魄地走出彆墅時,警車和藍川冬矢都等在了外麵。
她好像在短短一夜間蒼老了十歲,站在藍川冬矢麵前,她欲言又止了一會兒,最終隻是沉默地上了警車。
警車離開後,藍川冬矢摘下眼鏡,把眼鏡還給了阿爾。
通過特製眼鏡,他看見了蘇芳紅子背後咒靈。
“……那是什麼?”
“是怨恨啦。”阿爾回答:“憎恨蘇芳女士人恐怕不止你一個,你們恨意交織在一起,形成了那樣可怕怪物,如果她仍然不知反省,仍然被很多人憎惡,她身上恨意早晚會奪走她生命。”
“……”
金發碧眼少年眨了眨眼睛:“大概是這樣吧,其實我也不太懂這方麵事情。”
“謝謝你們。”藍川冬矢釋然地笑了,“在我陷入仇恨和迷茫時候,有人願意傾聽我怨恨,和我一起策劃行動,這一點……我真非常感激。”
阿爾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安慰。
藍川冬矢笑了。
“等過一段時間,我就打算去做慈善,幫助更多像我一樣,因為車禍悲劇失去父母孩子。還有片桐先生,他說他也會加入我。”
他真誠道:“阿爾君,如果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地方,請務必讓我幫忙,我一定會報答這份恩情。”
阿爾輕輕點了點頭。
“要好好生活哦。”
“好。”
藍川冬矢回到蘇芳紅子彆墅,開始動手收拾所有屬於自己東西,阿爾也回到咒術高專,敲開了夏油傑房門。
“Master,眼鏡我拿回來了。”
能夠看到咒靈特製眼鏡,還是夏油傑向輔助監督借來。
“不客氣。”
夏油傑接過眼鏡盒,並不問阿爾去了哪裡。
他有點猶豫,過了一會兒,黑發少年撓撓臉,小心翼翼道:“對了,我周末打算回家一趟,阿爾,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