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桌子上還沒收拾完,夏長清愣了下,“是不是打擾你吃飯了?”
“吃完了,吃完了,您坐!”
牧魚趕緊站起來。
夏長清見裝食材的盤子都空了,知道他沒有說假話,就過去坐下。
然後她就眼睜睜的看著滿桌子杯盤碗碟自己動起來,好像有個看不見的人在收拾桌子。
夏長清:“……”
我速效救心丸呢?
牧魚就笑,“我跟朋友分工合作的,我做飯,他收拾。”
回來第二趟的師無疑默默地將剩下的碗筷都摞成一摞,麻利地搬走。
夏長清:“……”
雖然三觀在上次就已經被打碎重塑過了,但再次看到這種極具衝擊力的畫麵,仍然很震撼。
牧魚看著師無疑在後廚熟練地燒開水、刷鍋洗盤子,不禁發出一聲欣慰的歎息。
這個朋友太好用了!
“對了,您今天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感慨一番之後,牧魚給自己泡了一杯菊花茶,又問夏長清。
夏長清艱難地將視線從後廚挪開,勉強找回理智,“啊,這個……”
一旦回歸正事,她就又迅速變成了那個精明乾練的女警官。
隻是今天的事,好像有些難以啟齒,她猶豫再三才說:“這樣說,可能有些冒昧,但我想請你幫個忙。”
牧魚眨眼。
這台詞,我可太熟了。
隻不過一般跟我說這話的都不喘氣。
夏長清把茶杯捏在手裡,看著水中起起伏伏的小花,“其實在這之前,我做的是刑警的工作。”
牧魚呀了聲,“這可真了不起。”
雖然都是警察,但是刑警接手的大多是惡性刑事案件,經常要跟窮凶極惡的犯罪分子打交道,算是常見警種中比較累也比較危險的工種。
夏長清似乎也回憶起當年,眼神中流露出明顯的追憶和懷念,也有不甘和遺憾。
“隻是兩年前,我在追捕逃犯的時候受傷,造成脊椎脫出,恢複後也沒有辦法再繼續高強度的抓捕工作了……”
雖然是幾句輕描淡寫,但不難想象。當時是何等的驚心動魄。
普通人可能很難想象,哪怕在科技高度發達的現代社會,每年也會有許多案件遲遲難以告破,以至於成為懸案。
夏長清就遇到過不止一次。
而令她印象最深,也是至今,甚至一輩子都難以忘懷的,則是剛參加工作後不久的一起。
一起甚至不能被定性為刑事案件的案例。
事件的起因是一次家暴。
一般來說,基層民警都很頭疼這種案子。
主要是家暴這種事情是會上癮的,絕大部分有一就有二,最徹底有效的解決方法就是離婚,並且遠離有家暴傾向的男人。
但說來容易,做來難。
第一,取證很麻煩。
第二,很多女性或是迫於社會壓力,或是迫於經濟壓力,對婚姻依賴性很強。
有時候外人幫忙調解,吃力不討好,最後女方反而會幫著施暴方說話。
普通情況,家暴是不歸刑警管的。
但那次那名叫黃玉華的主婦受傷實在太嚴重,當時就爬不起來,被送到醫院後發現內臟出血。
於是家暴性質立刻上升為刑事案件。
當時帶夏長清的警察接手了,她也全程跟隨。
根據夏長清的回憶,黃玉華當時是想離婚的,可是她放心不下不滿三歲的兒子,而且她的丈夫張勇痛哭流涕下跪求原諒,信誓旦旦的保證不會有下一次,黃玉華就猶豫了。
在當家庭主婦之前,黃玉華隻是一個普通的超市收銀員,沒有什麼一技之長。
如果離婚,能不能拿到兒子的撫養權暫且不提,就算能拿到,也很難給他良好的生活環境。
光靠自己的收入,她甚至連房子都買不起。
這就是擺在絕大多數家庭主婦麵前最大的難關:經濟壓力。
夏長清現在還記得前輩當時歎的那口氣,“完了。”
這種事一旦當時不能下定決心,基本就離不了了。
而當事人如果自己沒有離婚的意願,外人無權強力乾涉。
然後僅僅過了兩個月,黃玉華再次來到派出所求助,說她丈夫又打她了。
但張勇顯然是個非常善於總結經驗教訓的人,這次他用了皮帶,打人非常疼,可留下的卻基本都是皮外傷。
甚至連輕傷都算不上。
據張勇辯稱,是黃玉華自己行為不檢點,跟外麵的男人眉來眼去,勾肩搭背,他作為丈夫一時熱血上頭才動手。
“……但一段時間以後,黃玉華失蹤了。”
夏長清神情凝重道。
作者有話要說:師無疑:“話少,賢惠,能乾!”
ps.家暴不能忍!
家暴不要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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