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朔解下馬背上的藥材,柳彥禎看了圈,取出需要的,見有兩味他沒讓雲皎帶的藥材,隻看了眼,沒多言。
柳彥禎和張大夫一起往茅屋走去,“方才那女子的丈夫是誰?”
張大夫道:“右手邊靠牆角落的。”
方才是柳彥禎診的脈,雲皎折返回屋,為她們一一檢查,口鼻舌苔都是染病的常規病症,發熱也不嚴重,比之隔壁要好上許多。
雲皎又為她們檢查手足,方才哭求柳彥禎的女子小臂上是細密的紅點,看不大出來是什麼,雲皎問:“手背上紅點怎麼來的?”
她虛弱道:“蚊子咬的。”
雲皎見過咬後起疙瘩的,紅腫的,沒見過這麼密密麻麻一片的,“什麼樣的蚊子?”
“小黑蚊,比山蚊子小些,乾活時不注意就被咬了……咳咳……”
“這樣蚊子多嗎?”雲皎問,她擦了驅蚊水,沒被咬,便沒多注意。
“村裡灑驅蚊水點蚊香,又燃艾草蒼術熏燒,沒瞧見……但地裡多,戴著藥囊也會被咬……還往衣裳裡鑽,太小了,不脫衣裳發現不了。”她相公後背被咬紅了一片,不是脫衣裳擦洗,也發現不了。
雲皎又問了幾句,給其餘三人也仔細檢查了,或多或少有小紅點,隻是沒成一片,很難注意到。
雲皎出門配藥,她們症狀都一樣,可一起用藥,她自作主張裝入的兩味升麻和柴胡也派上了用場,她配比好藥材,將藥罐放上瓦爐,又另裝了個瓦罐,放入艾草煎水,讓蕭朔幫忙看火煎藥,她則去尋柳彥禎。
雲皎推門而入,想要問柳大夫那女子丈夫是哪位,便瞧見他在為人施針,長長的銀針插入肺俞,雲皎話到了嘴邊,趕緊收了,沉默靠近,離著兩三步遠,看柳彥禎施針。
爺爺也會施針,說收完藥回家就趁著她暑假時間多,教她施針,不想世事無常,她永遠不可能跟著爺爺學了。
“站那麼遠哪看得清?”柳彥禎分神瞥了她一眼,“站近點看,彆擋光。”
雲皎應聲,變換角度離得近些,看得更清楚。
柳彥禎轉了轉針頭,直起身問,“感興趣?”
雲皎點頭,柳彥禎道:“待空閒了教你。”
雲皎眨了眨眼,雀躍不已,“真的?謝謝柳大夫!”
柳彥禎擺擺手,去給下一個施針,雲皎惦記著事,沒再去看,問了張大夫那女子的相公是誰,朝他所指方向看去,男子袒露上半身,胸腔前紮著銀針,柳大夫已經給他施了針,不能移動。
“他後背可有細密的小紅點?”雲皎問。
張大夫點頭,“有。”
她們夫妻二人都有,雲皎問:“還有其他人身上有嗎?”
張大夫想了想,搖頭,“沒有,小紅點太小了,不是咬成一片,很難發現。”
雲皎道:“張大夫,沒施針的五人勞煩你同我再仔細檢查一遍。”
“好。”
雲皎和張大夫一起檢查,兩人是被咬了腿,他們腿上腿毛濃密,沒點耐心真看不出來,有兩人被咬了胳膊和手,隻有細微的紅點,手上的不明顯,很容易便會忽略,也就胳膊上稍微能看出來。還有一人被咬在後額,腫脹手感不對,不然輕易發現不了。
他們幾人都有被小黑蚊咬,染病極有可能與此有關。瘴母雖毒,但他們來時,瘴母在往山下壓,還未蔓延至此處,許是其中的蚊蟲先一步到了山下,他們下田種地被染了瘴母的小黑蚊叮咬,才染了病。
他們被叮咬,那村中其他人呢?
雲皎臉色微變,讓張大夫一起去尋村長,給村裡人全都檢查一遍,防患於未然。
張大夫也想到了,帶雲皎去村長家,見地裡還有人忙活,扯著嗓門將人叫了回來。
此刻也顧不得村民會恐慌,張大夫檢查男人,雲皎檢查女人,身上有被小黑蚊叮咬的細密紅點人都挑了出來,站在一旁。沒被叮咬的人都先回去,若有不適再來尋他們。
張大夫抱來兩壇烈酒,分給雲皎一壇,隻要被小黑蚊叮咬的地方,都用烈酒擦洗,而後又分了艾草給她們,讓她們煎了衝洗,身上或許有被叮咬卻未發現的地方,仔細衝洗才安心。
他們一行四人到時,已是下午,忙活了那麼些時候,天色已經暗了。
朗月高懸,星子掛在天上,村長家裡準備好了晚飯和客房,請他們先用飯休息,明日再忙。
用完飯,高遠引他們三人去客房,高遠先給柳彥禎指了一間,“柳大夫,您住這。”
而後將雲皎和蕭朔往旁引了幾步,“這是兩位的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雲皎:???
蕭朔:???
柳彥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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