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朔年前急急忙忙從青夷趕回赦南鎮,其目的是何,青夷十二衛個頂個的清楚,若不是他們必須坐鎮青夷戍守邊關,當時定然跟蕭朔一同前去赦南鎮,見皇子妃,喝喜酒,鬨洞房。
未能成行,沒能親眼目睹蕭朔成親,青夷十二衛心中頗為遺憾。
幸好年後蕭朔便會攜皇子妃返回青夷,他們便抓心撓肺的等,憑赦南鎮傳來消息的細枝末節中,找尋關於皇子妃的一切信息,青夷十二衛對皇子妃的好奇愈來愈盛。
一是好奇皇子妃是什麼樣的人,二來是……他們想象不出話又少臉還臭的將軍是如何同她相處。
前些日子收到消息,將軍讓他們將他起居的營帳重新布置,炭爐熏籠要備齊,新彈的棉被也多準備幾床,再打一架梳妝台和衣櫃……後續的來信中,在最後叮囑準備些能用上的東西。
經過最近時日的添置,蕭朔的營帳中,除了最初的一張床和書案外,慢慢被布置的緊湊。
從此處看,將軍對皇子妃是極上心,可謂是化為繞指柔。
不由的,他們對皇子妃更好奇了,想早日見到她,好好瞧一瞧是誰收服了他們將軍。
蕭朔每次傳至青夷消息的地點都在變化,距青夷越來越近,眼瞧著就要抵達青夷,十二衛摩拳擦掌,皆想出城迎接。
青夷易主,趙樞遠身死之事一直瞞著,除那日事變的之情人外,未曾透露半分,崇遠憂心十二衛離崗會出亂子,思量後隻同意兩人秘密出城迎接蕭朔雲皎。
十二人搶兩個名額,六分之一的幾率。
崇遠憑著威信搶占先機,“我要去。”
平日裡他積威甚重,其餘人除了怕蕭朔就是怕他,也無人敢和他搶,其餘人麵麵相覷。
好家夥,十一個人搶一個名額,十一分之一。
長立率先道:“兄弟們,彆怪我不留情麵。”
話音一落,戰鬥打響,眾人吵成一團,爭辯輪到誰誰誰戍守,誰誰誰輪值,先排除六人,而後五爭一。
真正的爭奪拉開序幕。
幾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崇遠穩坐釣魚台,靜靜看著他們爭。
兩日後,崇遠帶著最終的勝者——長白,悄然出城,等候蕭朔與雲皎。
等待期間,崇遠瞥了眼長白,麵皮雖經曆風沙粗糙了些,但沒有紅腫青紫,能見人。
長白脊背挺直,麵上不動聲色,身上卻不得勁,他們約好了打人不打臉,可最後比武決勝負時,打在身上的拳頭可是結結實實的,他身上現在還一股子藥油味,行動間也頗為難受。
崇遠收回目光,望向遠方的大道,進出青夷的百姓來來往往,將軍返回青夷,也必定從那入城,崇遠一直盯著那邊,隻要將軍出現,他定能一眼看到。
身前桌上的茶水已經換了兩壺,第三壺水已經涼了,長白扭頭喚小二前來換上熱茶,他剛扭頭,還未招呼小二,便聽崇遠低聲急促道:“將軍來了。”
長白立即回頭,順著長遠注視的方向望去,隻見一匹駿馬佇立在路邊,其背上騎著兩個人,遙遙望向青夷城。
即使逆著光,看不真切,長白也能通過身形認出那人就是將軍,可他身前略顯嬌小的身影……崇遠已抬腳走向將軍,長白趕緊跟上。
那肯定是皇子妃啊!
雲皎騎在馬上,背靠蕭朔溫暖的胸膛,麵朝青夷城。
從利州到逖州再到赦南鎮,再由赦南鎮到青夷,一路上雲皎見過不少城池,但未曾見過有哪一座城的城牆有青夷城這麼高,牆體這麼厚,連護城河都比之前看到的要寬上一倍有餘。
作為邊關最重要的防線,青夷城修築的如同軍事堡壘。
這就是蕭朔戍守的地方。
雲皎轉頭看蕭朔,他正直直望著青夷城。
蕭朔垂眸,對上雲皎的眼,緊了緊握著她的手,“趕路累壞了吧,今晚好生歇息……”
“將軍!”
崇遠和長白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蕭朔尋聲望去。
雲皎也看了過去,疑惑問:“他們是……?”
“我屬下,前麵是崇遠,後麵是長白。不必拘束。”蕭朔翻身下馬,伸手護著雲皎下馬,趕路月餘,雲皎雖未單獨騎過馬,但上馬下馬練了出來,下馬十分利落。
雲皎落地,蕭朔習慣性攏了攏她身上的鬥篷和帽子,一手牽著她手,一手牽著韁繩,走向崇遠和長白。
他的動作崇遠和長白都看在眼裡,兩人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那是將軍?!
那麼小心翼翼,那麼溫柔,那麼仔細給人攏鬥篷戴帽子的是將軍?!
……
不過皇子妃真漂亮,和將軍真是郎才女貌!
短短一瞬間,兩人腦海中閃過無數想法,望著牽手走來的蕭朔和雲皎,饒是他們見慣了大場麵,也一時反應不過來。
衝擊太大了!
崇遠身體動作跑的比腦子快,雙手抱拳,欲單膝跪地行禮,“將軍……”
一時忘了他們是秘密出城,蕭朔的身份不宜暴露。
他一動,長白也跟著動。
兩人一起下跪行禮可不是一般的惹眼。
蕭朔:“…………”
蕭朔趕緊攔住他倆,目光不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