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chapter31(1 / 2)

宋醫生,我頭疼 Jilly 12803 字 7個月前

Chapter31

元音是沒有宋熠道行深的, 她以為他在開玩笑, 靜了一會兒, 喝了一口濃鬱的湯, 看他還在盯著她看。

好像是說真的。

頓時羞窘, 剛剛不過是在他唇上蜻蜓點水似的吻了一下,稍縱即逝,隻是情侶間的小曖昧。不過看他說真的要接吻,她反而不好意思了。

元音放下湯勺, 抹了抹嘴巴。唇剛要湊上去,宋熠靜靜的不動,她又慫回來。

“乾嘛要為難我?”她低聲埋怨。

宋熠隻是笑著。不回應,不評價。

元音笑場, 腦袋壓在他的手臂上,小聲求饒:“求求你啦。”

宋熠摸摸她的頭發,側著身, 臉壓在枕頭上, 黑色的頭發淩亂地散落下來。忽然眉頭皺在了一起,說不上來的感受。

性感, 禁欲。這還是在病房, 充斥著禁忌的氣息。

元音跑過去把門關上,湊近他, 伸出舌尖, 舔了舔他的嘴角, 牙齒咬著他的下唇, 開啟唇後舌頭溜進去,去夠他的舌頭。

溫熱濕潤的攪在一起,她還是有些笨拙,全身上下最大的感官便是他的鼻子,堅硬的鼻尖抵在臉上,帶著一絲絲的涼意。

然後他的頭動了一下,元音一閉眼,鼓起勇氣主導著,咬著他的舌頭。

說是吻,其實更像是吃對方的唇,元音嘴裡殘餘的一點點海參湯,淡淡的味道,過渡到他嘴裡,舌尖又被推了回來......

一個吻,足足有五分鐘才結束,元音整個人也暈著,半跪在床邊,與他做著情人間最親密的事情。

結束後,她離開他的唇,扯了一張濕巾擦自己嘴邊的濕潤,怕被進來的護士發現異樣,但不巧的是自己剛剛吻的太過僵硬,宋熠本來薄薄的嘴唇,添了些許紅潤和飽滿,是被她咬的。

他自己沒發覺。

元音忙又給他擦拭。手指當梳子,給他理著頭發,此地無銀三百兩。後又反應過來,給他擦嘴的紙巾,是自己用過的......簡直要了老命了,側身躺在病床的男人,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

這個男人怎麼這麼磨人,自己要親的。當她滿足他後,反而把她看得像她是個女流氓似的。

元音伸手覆蓋在宋熠的眼睛上,也把他上半張臉蓋住了。

她看他,不過他下半張臉也是好看的,鼻梁是筆直高挺的,嘴唇好看,下巴也好看......

宋熠靜了一會,粗重的喘息著,咬著牙,稍微動一下,後背的傷口扯著。他看元音的眼睛,壓低了聲音,終於還是忍不住了,道:“元元,疼......”他的聲音想浸了水的沙子。

這是他唯一一次在她麵前示弱,真的,從小到大,沒遭受過這種苦。

也是了,尋常人誰會這麼皮開肉綻呢?

元音的神經都揪到了一起,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好?要加一點止痛的藥劑嗎?她囫圇說著,詢問他的意見。

宋熠輕輕搖頭,道:“沒事,你坐那,給我看一會兒就好。”

看她能止痛嗎?元音坐回椅子裡,手還和他十指相扣,對看著。

宋熠除了剛剛那聲“疼”再也沒有把身體上的不適掛在臉上,護士進來換藥的時候,隻見宋醫生和女朋友還牽著手,空氣都安靜了,像一幅畫。

宋熠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直到換完了藥,他連眉頭都沒再皺一下。換藥的護士是看過他的傷口的,觸目驚心,清瘦年輕的男人,背上沒什麼肉,被砍得皮肉都翻了出來,流了好多血。

直到護士走出去,元音又去看他,這才發現他緩緩地呼出一口氣,闔著眼皮,極度地忍著。

“宋大哥?”她看他辛苦,有些想哭。

宋熠又是擺出那種和煦的笑意,反而去安撫她:“不要哭了,我沒力氣給你擦眼淚。沒事的,隻是我對疼痛比較敏感。”他有些自嘲的口吻。

其實不是他敏感,元音是看著都疼的,誰能扛得住?

宋熠讓元音坐近一點,死死抓住她的手,說:“你在這兒,我就不疼了。”這又是在開玩笑。

嗬,來自老男人的撒嬌,真的是。

她是又囧又心酸。

元音想陪床的,宋熠不允許。

哪怕他是大夫,醫院也沒法給他一個vip病房,最近病房太緊張了,他也隻是分到了一個普通的單人間,算是醫院的照顧了。

她跟護士要了一床被子,準備在旁邊的陪護床上睡了,宋熠讓她趕緊回家。

“你回家休息,我也能安心。這兒睡不好。我要有事會喊護士,你在這也幫不上忙。”

元音說:“可好歹我能扶你上個廁所啊。”

宋熠不聽她的話:“你聽我的話趕緊回去。不要惹我生氣。”

元音迫於他的嚴厲,隻能聽話。說的跟真的一樣,他什麼時候對她生過氣呢?

元音吊著心回了家,洗澡睡覺。

一晚上都沒休息好,一直在做夢,夢見他下午躺在地上的樣子,身上都是血。又夢見那個砍人的人也受傷了,聽醫生說宋熠的血要去化驗,怕有交叉感染就糟糕了,誰知道那人身上有什麼病啊。

元音嚇得坐起來,不放心,找出那一樓值班台的電話,打過去,詢問。

護士明明白白的告訴她,宋醫生不會被感染,她才躺回去。

早上起來頂了個熊貓眼,先去醫院看他,然後又去電視台,那兩天一直焦灼著,但是張莉馨又給她派了彆的任務,並不是時時刻刻守在三院的。

她也不好請假,元音不是一個為了私事什麼也不管不顧的人。

不是擔心宋熠的身體,反而又去擔心醫院該怎麼處理這件事。

醫生護士無故被傷,那個傷人者涉嫌刑事犯罪,已經被公安機關逮捕。

三院的副院長來到宋熠的病房裡,當時宋家的父母也在。副院長一臉歉疚地跟宋爸爸宋媽媽道歉:“沒有保護好醫護人員的人身安全,是我們醫院的責任,在這裡跟您誠摯地說聲對不起。”

宋熠好了一些,坐起來。

宋媽媽還是氣不過,麵上說著客套的話,但其實是不接受這種道歉的。她堅持要起訴。

院長表情猶豫,問:“這件事能不能先放一放?”

傷人者的家屬也請了律師,要告醫院,說男子的手沒有接上,屬於醫療事故。要求醫院賠償。宋媽媽對於這一點還是懂的,道:“不要用這一套來唬我們,誰都知道,那個人告贏的幾率很小。”因為宋熠在醫院工作,她多多少少會關注到這種敏感的社會問題,也時常擔心自己的兒子會卷進這些事情中。

看得多了,也會知道,一般患者告醫院,很多都告不贏。

副院長說:“賠償事小。現場許多觀眾拍了視頻發布到網上,更有許多自媒體不分青紅皂白,寫了一篇文章,卻為傷人者喊冤。”

本來是討伐企業的,大眾一致同情那個男人,就連帶著醫院一起給罵了。

這幾天,處於風口浪尖的楚大夫,沒來上班。

說起這事兒,楚大夫也是冤枉得很。在醫院工作近三十年了,勞累了半輩子,眼見著明年就要退休了。碰上這事兒。

當時那個患者被自己的工友送過來,手臂就已經斷了,整個小臂被絞進了機器裡,斷臂傷口血肉模糊。

楚大夫當時是在急診和護士聊著天,見人進來,忙推進急救室,以為他們是把斷臂也帶過來了,哪知道,他們隻是把人送來,斷臂還留在了車間。

楚大夫冷了臉,這不是胡鬨麼?大吼著說:“還不趕緊去把那一截手臂帶過來!”

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還有這操作!

要說可憐也是可憐,說可恨也可恨,他們本是不知道手臂還能接回去,就沒拿。糊塗至極!畢竟除了大夫,有幾個普通人敢撿起那個離了身體的手的?

這就相當於告訴一個要死的人,本來你可以活,但是你犯蠢了,你又不能活了。

斷臂的人從絕望——希望——失望這一係列情緒的轉變,在疼的昏過去的同時,異常暴躁。

沒辦法,楚大夫跟著救護車去出事的工廠,去找那一截手臂。

但是當他看到時,就感覺不妙了。

他們的工作環境是冰庫,零下幾十度的地方......

按照常理,手臂斷掉,正常環境不要感染,幾個小時內還是可以接上的。

但現在是沒有希望了。

楚大夫嘗試過,沒有成功。

隻能給他截肢,儘量保留剩下的那一截。

楚老頭不說鞠躬儘瘁,但也是為了救人救命,儘心儘心力了。

本來患者是好好的出院了。

因為無法再繼續工作,便和公司討要賠償。結果公司的領導說工傷處理意見存在問題,他的手本是可以接上的,不會造成殘廢,是醫生耽誤了他治療。

公司不會按照傷殘級彆賠償。

主要責任歸醫院承擔。

患者像被踢皮球一樣,踢到了醫院的行政處詢問,又被一口拒絕。

他火了。

手沒了,工作也沒了,賠償也拿不到。這輩子就完了?

他恨不能砍死沒良心的大夫。

宋熠木然地聽著這些,副院長見勸宋母無效,看向宋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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