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093(1 / 2)

清穿之嬌妃 韓金書 13095 字 8個月前

皇後身體不行了,這兩年出四宜書屋的時候都很少。

胤禛也沒有苛待過她,她身子不好,心口常常整夜整夜的疼,太醫都是按時按點去診治的。

還專門點了一個太醫院的太醫去照顧皇後的身體。

嬪妃們不去四宜書屋打擾皇後養病,初一十五的請安都沒了。但嬪妃們的請安都改在了牡丹亭雲。

皇後是養病的人,可她也是犯了錯的人。允禩搞事的那日,皇後的表現很是令胤禛不滿。

這些就都是懲罰。

皇後這個人,一輩子最是看重尊榮體麵,看重她中宮皇後的地位。如今這般對她,自然令她難受萬分。

她自己看不透看不開,這個病自然是越養越養不好了。

年姒玉這個皇貴妃,儼然與皇後地位相同,皇後如今不過是個空架子罷了。

皇後福薄,大概這一回,是真的不好了。

皇後叫了懋嬪去四宜書屋。

皇後和懋嬪說,自己命不久矣,也沒有多少日子的活頭了。

眼瞧著到了中秋了,想要辦一場宮宴,全一全自己的體麵,也是臨去之前的一點念頭。

如今是皇貴妃管事,叫了懋嬪來,還是因著懋嬪是從前潛邸時跟著她最早的人,所以想要懋嬪去皇貴妃跟前傳話。

懋嬪聽了皇後所言,就來回年姒玉了。

懋嬪說:“嬪妾去四宜書屋皇後跟前瞧了,皇後形容枯槁,很是不好。是久病時日無多的樣子了。”

“太醫那邊,嬪妾也問過了。太醫說皇後確實是不大好。滿打滿算,若靜心安養,也就是兩三月的時間了。可皇後那邊似乎並不靜心,伺候的人說,總能聽見皇後深夜痛哭。與田嬤嬤說話,又會大笑,似乎並不在意自己的身子了。”

“可每日的藥,還是照常會用的。”

年姒玉說:“皇後這個人,心中怨憤太多。大約從不會覺得自己是有錯的。她惜命,可病已經入了膏肓。再用藥也無濟於事了。”

“你去回皇後,中秋宮宴的事,本宮會辦的。叫皇後打疊些精神,莫在宮宴上失了儀態。”

中秋原本就是要辦宮宴的。胤禛的意思,是想好好的辦一辦。

難得遇上年姒玉有孕,這是喜事。前頭兩年不曾好好聚過,今歲正好在園中團圓團圓。

太後也去了,如今正是要靠著胤禛,才好叫眾人不至於離散疏遠。他終歸還是想叫眾人都好好的,安分守己些,他自不會薄待了每個人。

宮宴原本沒想到皇後出席。烏拉那拉氏病著,也不想勞動她。

可她既有這個心願,年姒玉又應下了,胤禛也應下了。

這是大宴,料想烏拉那拉氏那般看重自己的臉麵,也不會在宮宴上失態的。

中秋大宴設在圓明園正大光明殿中。

後宮嬪妃,皇子阿哥,親貴大臣,軍機廷臣,都來赴宴。

這回的大宴是年姒玉領著人籌辦的。皇貴妃總攬,沒叫皇後那邊落一點手。

宴席之上觥籌交錯,人人都是一張笑臉。年姒玉坐在胤禛身邊,皇貴妃之尊,自然位列所有嬪妃之上,皇上身邊自然有她的位置,不需要再靠胤禛臨時給她添座了。

胤禛含笑與年姒玉飲了一杯。皇貴妃有身孕,不宜飲酒,不過陪著飲了些清淡果汁,也就罷了。

兩個人相視一笑,胤禛輕輕握了握她的手,瞧著眼前的相似情景,兩個人都不約而同想起年姒玉剛進宮那年,那次在宮裡的頒金節大宴。

那時節年姒玉還是嬪位,坐在末位的位置,還得被齊妃等人冷嘲熱諷的。人人都不將她看在眼裡。

可現在呢?她是皇貴妃,六阿哥四格格也

都長大了,七阿哥也大了些,皇太子原本是該隨侍在皇上皇貴妃身邊的。

可這孩子坐到皇子阿哥裡頭去了,那正正經經的小模樣,確實是像極了胤禛。

外頭人都說她福氣好。她也覺著自己福氣好。不過年姒玉想,也不單單是福氣好的事,大約這就是命中注定了。

“本宮今日很高興。蒙皇上恩典,本宮靜心養了兩年的病,皇貴妃總攬庶務,今年的中秋夜宴,也是辦的極好的。如此,本宮也能放心了。”

皇後開了口,眾人都聽著,皇後笑道,“今日,本宮不掃興,也不說彆的。隻是想敬皇上一杯酒。謝皇上的成全。”

允禩調兵謀逆,還有他和允禟做下的那些事情,胤禛絲毫沒有替他們遮掩,都直接說了。

皇後當日的言行,雖未明文展現,但也是傳出去了的。

皇後數年苦心經營,到底還是在這兩年守不住她的名聲了。

外頭的人都知曉了皇後原是這般的私心,隻為了自己能脫身,竟能直接以中宮之尊不顧皇上安危,隻管淩逼貴妃保全自己。

因此這一二年,胤禛抬舉皇貴妃,皇貴妃幾乎總攬宮務,外頭的大臣們也沒有人說什麼。

皇上既放著個空架子的皇後,那便放著好了。

況且誰都知道,皇後病成這個樣子,已經是時日無多了。待皇後去了,皇貴妃便是後宮最尊貴的。

七阿哥又是皇太子,那麼皇貴妃遲早是要被立為皇後的。

皇後當著眾人的麵這樣說了,胤禛不能不飲這杯酒。給皇後最後的體麵。

胤禛飲了,而後皇後又敬年姒玉,皇後敬酒,年姒玉自然不能飲酒,但那一盞果汁,也是胤禛替年姒玉飲下了。

皇後體力不支,敬酒後不久便坐不住了,胤禛便讓人送皇後回去了。

大宴上,胤禛喝了一些酒,晚間在年姒玉這兒安睡就有點早。

年姒玉懷著身孕,這會兒有孕了精神還是不錯的,跟懷著福綬的時候差不多,並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不過夜半有些口渴,又總覺得有些莫名的心神不寧,竟醒了。

她也沒有逞強要自己下去倒水,預備著叫了守夜的煙絨來。

結果一轉身瞧見身側胤禛,倒是將她嚇了一大跳。

胤禛口鼻流血,竟在她身旁昏睡過去了,怎麼叫都叫不醒,是一種昏迷的狀態。

年姒玉探他鼻息,還是有氣息的,隻是這氣息太過於微弱的。

年姒玉第一反應便是出事了。

胤禛這個樣子,絕不可能是他的身體出了問題,必然是外界給了他什麼刺激,才讓他會這樣。

那個十三年,一直在年姒玉的心裡緊著那根弦忽的就動了。

她一直以為,要到雍正十三年,胤禛才會遇到某個‘意外’,才會觸發危急生命的事件。

可現在再回過頭去想想,未必就要到雍正十三年的。

因她來了,又有了福綬,福綬又被冊立為皇太子,這一切都變了,既定的一切也都變了,那這個為什麼不會變呢?

現在就是變了。變的提前了。

內室的動靜驚動了煙絨風丹,年姒玉讓姚黃魏紫也來,四個人一進來,瞧見皇上的模樣就被嚇得臉色慘白了。

“萬歲爺這是怎麼了?”

年姒玉還算鎮定,她想通了,這心裡頭就沒有那麼慌了,她讓魏紫出去走一趟:“悄悄去請一趟太醫過來,先不要驚動任何人。”

首先要確定胤禛是怎麼了。如果隻是中毒,身上沒有什麼彆的問題,那麼她想,她是有辦法救胤禛的。

魏紫忙去了,年姒玉又讓另三人將她的小牡丹搬到跟前來。

她伸手輕輕撫了撫另

外最小的那顆小花苞,卻不似從前的觸感。

再一瞧時,那小花苞竟慢慢的在開花。年姒玉心裡就更有底了。

這孩子不是三個,這第三顆小花苞也不是預示著她會有第三次生育的。

太醫來的很快,見到胤禛這樣,太醫院的院判也唬了一跳。但很快鎮定下來,給胤禛診脈。

太醫說:“回稟皇貴妃,皇上應是中毒了。這毒臣一時看不出什麼。但毒性很重,若不解毒,皇上毒素入心,大約隻需要五六個時辰了。”

千頭萬緒,幾個人都是滿心的慌亂,六神無主,全都指望著皇貴妃拿主意。

年姒玉叫太醫:“你能不能瞧出來,這毒是什麼時候中的?”

五六個時辰,也即是說,到了天亮的時候,若胤禛這裡再得不到解藥,毒性任由發作的話,胤禛那會兒就會沒了氣息。

太醫已是滿頭大汗,診脈許久,又驗看許久,才與年姒玉說:“大宴之上,皇上就中毒了。”

想要胤禛性命的人,就是在大宴之上動手的。

今年的中秋宮宴,是年姒玉一手操辦的,沒有假手他人。可這個人還能在宮宴上這樣下手,說明這人絕不是普通的人。

不會是奴才下人們動的手。

想要了皇上的性命,必是皇上薨逝後最為得利的人。

胤禛死後,福綬登基為新帝,可福綬年幼,縱然年家勢大,也未必不會被年紀大些的阿哥謀奪。

鈕祜祿氏,弘昀、齊妃,弘曆,尤其是皇後,這都是很有可能的。

年姒玉想,皇後在宮宴上的敬酒,現下來看,問題大得很。

這毒不在大宴上發作,就是不希望在場的人都被牽涉其中。到了晚上才發作,就牽累了年姒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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