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梧眉頭一皺,揮揮手道:“說什麼話呢!我像是會怕範氏的人麼?我跟你們說,我看他們早不順眼了。”又喚了個人猿小二過來,“帶幾位大哥去內院上藥,再弄點吃的。”
幾個人連連道謝,一臉感激地跟著人猿走了。
青梧朝猶站在原地的燕鳴看了眼,笑說:“走吧,去問問到底什麼情況。”
燕鳴點頭。
收留的開山工總共五個,都是二十多不到三十的年紀,長得也都挺壯碩,放在凡人裡,大概也算是伸手不錯的那一類,隻是對上修士,那就不能同日而語了。
青梧和燕鳴走進內院時,人猿正在給他們上藥,幾個漢子坐在地上,因為傷口的疼痛不時地倒吸冷氣。
看到兩人進來,幾個人立馬站起來,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青梧擺擺手,道:“到底怎麼回事?”
先前那蜂腰猿臂的男子走上前,苦著臉娓娓道來:“這兩個月來,我們日夜趕工,吃不好睡不好,不明不白死了幾十個人。昨晚上夜工的兄弟們更是遇到邪祟,二十幾個兄弟差點喪了命。本以為發生了這種事,範氏會停工幾日,先把邪祟解決再說,哪知範氏不僅不停工,一早又要開工,而且還要加快進度。我們幾個已經忍了多時了,見此情形,乾脆號召所有兄弟們罷工反抗。範氏派人來鎮壓,要抓了我們以儆效尤。大家自然都不乾,混亂之下我們幾個逃了出來。但凡人怎麼比得過修士?我們幾個才跑進城就被追上。”說著,這壯漢眼睛都紅了一圈,“我一個孤家寡人倒還好,但好多兄弟們,兩個月日夜趕工,一次家都沒回過,明明就是蜀城人,卻和爹娘妻子兒女見一麵都難。大家是人,不是範氏的奴隸。”
這人叫丁山,原本是個農戶,因範氏開山改河道,被征來做了開山工,他是個有骨氣的漢子,對範氏所作所為早就不滿在心,這回是真的不想再忍。
青梧了然地點點頭,問道:“你說昨晚開山工遇到邪祟的事報了上去,範氏還是要繼續開工?而不是先去除邪祟?”
“可不是麼?昨晚那二十多個兄弟,都差點嚇出病來。範氏卻全然不當一回事,分明就是把人命當草芥踐踏。”
青梧轉頭,和燕鳴相視看了一眼,雖然沒開口,但都從彼此的眼神裡看出了點什麼。
昨晚範氏弟子當場死了一個,另一個則目睹了全程,清楚地知道發生了何事。按道理來說,範氏必然會派人先解決隧道裡的怪事,才繼續開工。
除非……除非範氏早就知道這山裡有什麼,甚至所謂的改河道,不過是借口,而是另有目的。
至於這目的,恐怕就是與昨晚的邪祟有關。
正說著,外麵傳來了一聲氣貫長虹的聲音:“範氏緝拿要犯,閒雜人等速速離開!”
青梧撇撇嘴:“來得還挺快!”
丁山憂心忡忡道:“老板娘……”
青梧擺擺手:“你們就在這裡待著彆出來,我去應付。”
燕鳴道:“我跟你一塊。”
青梧看了他一眼,點頭。
明月牽著阿善跑過來,一臉興奮道:“阿梧阿梧,我去幫你。”
青梧道:“不用了。。”
明月鼓鼓嘴巴有些不樂意道:“好不容易能化形,你總不讓我打架,我都手癢了。”
青梧看他這樣子,笑說:“對付這些等閒之輩,哪能用得上明月大將軍?”
明月一臉傲嬌道:“那倒也是。”又指了指燕鳴,“那就讓他幫你吧。”
燕鳴淡淡笑了笑。
阿善道:“娘親戚叔叔,咱們絕不能因為範氏勢力龐大就退縮,這些霸道慣了的玄門,隻知仗勢欺人,你們今日就叫他們看看咱們的厲害。”
燕鳴道:“阿善說得對。”
青梧:“……”
兩人走出來,店裡的客人都已經散去,隻剩花容月帶著十來個人猿小二站在門口嚴陣以待,一個兩個不是拿著笤帚,就是拿著雞毛撣子長板凳,像是要跟人去械鬥一般。
青梧不明所以地走上前一看,心下立刻明了。
看來範氏這是動了真格,足足出動了數百人,門口烏泱泱一片,這架勢成功把喜歡圍觀的百姓都嚇得老遠,整條街一時顯得特彆安寧。
青梧隨意掃了眼便看出來,這數百人中,至少又十來個修為算得上高深。
她挑挑眉頭,笑道:“為了五個凡人,範氏如此大動乾戈,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些?”
一個中年模樣的男人走上前,冷著臉道:“五個凡人自是不值得凡人大動乾戈,但老板娘值得。”
看樣子是新仇舊賬一起算了。
青梧抱拳行了個禮:“不敢當!不敢當!”
那男人冷笑一聲,揮手道:“都抓起來!”
青梧唇角一勾,一根斑竹劍出現在手中,燕鳴速度比她更快,那把包裹玄鐵劍的布條纏在手上,寒光淩冽的黑色劍刃露出來,人隨劍一起掠至半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