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梧也飛快走過來,與他並排擋在燕鳴跟前。
沈琅仿佛明白了什麼一般,冷笑一聲:“當年魔尊之死果然有蹊蹺,隻是沒想到沈大人也跟他們是一夥的。你們到底意欲何為?”說罷朝一旁的玄衣衛吩咐,“通知各大玄門,馬上集結蜀城,征討魔尊無名。”
兩個玄衣衛正要用靈鴿放訊號,蕭寒鬆猛然出劍,將靈鴿斬滅,冷聲道:“阿梧戚公子,不能讓他們把信息傳出去!”
青梧心頭一怔,卻也明白他的意思。沒錯,若是讓他們把燕鳴是魔尊的消息傳出去,天下玄門馬上就會集結於此,而他們如今勢單力薄,後果不堪設想。
沈琅則是一臉震怒:“蕭寒鬆,你瘋了!”
蕭寒鬆道:“大人,戚淵和國師謀害先皇先後殘害靈鳳族,你知不知這麼多年,你一直在助紂為虐!”
“放肆!”沈琅怒喝,“你竟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我今日就在這裡將你處決。”
蕭寒鬆臉色沉冷,持劍在胸前,準備隨時接下他的攻擊。
燕鳴用劍杵地,勉強站起來,虛弱道:“阿梧蕭大人,你們彆管我,我已經沒有魔功控製這些魔兵,他們隻是暫時被我的血氣所牽引,如今見了天日,不出一根香的功夫就會失去控製,魔兵嗜血,一旦進了城,必然生靈塗炭,你們快將他們帶去萬魔淵鎮住。”
“燕鳴大哥——”
“快去!”
蕭寒鬆回頭看了眼蠢蠢欲動的魔兵,憂心忡忡道:“燕鳴兄,沈琅修為高深,隻怕你擋不住!”
“沒事,我自有辦法。你們快去,等魔兵失控,蜀城幾十萬人就危險了,”說罷,他劃開手掌,將血灑在青梧和蕭寒鬆的劍刃上,“快!”
青梧紅著眼睛望向他,見他神色堅決,又聽到魔兵越來越淒厲的聲音,不敢再耽擱,與蕭寒鬆同時飛掠而起,打出光訣,用法陣將數萬魔兵纏繞。
沒有心智的魔兵嗅到熟悉的血腥味,張牙舞爪起身,隨著青梧和蕭寒鬆浮上空中。
青梧回頭望了一眼燕鳴,見他朝自己自己淡淡一笑,輕輕點了點,眼淚止不住湧出來。她原本已經下決心,無論如何都不會再留他一個人。
但這一回還是將他獨自留下,她不敢賭上蜀城幾十萬百姓的性命。她咬咬唇,轉頭不敢再多看。
夜風刮過,一滴微不可尋的水滴落在燕鳴臉上,慢慢滑落,似有似無的苦澀在唇上蔓延。他望著空中漸漸消失的身影,那苦澀仿佛淌入心中,原本無波無瀾的心臟,忽然像是被投入一枚石子,蕩起陌生的漣漪。
他閉上眼睛,深呼一口氣,慢慢轉頭看向對麵的沈琅。
沈琅自是樂見兩人引走魔兵,此刻一心都在燕鳴身上。魔尊無名興風作亂多年,他一門心思想親手滅掉他,然而始終沒有機會。
第一次魔尊之死,立下大功的是師兄殷紹。第二次是蕭寒鬆殷璃和青梧。他入玄衣衛十餘年,立功無數,沒能親手滅掉魔尊無名,是他最大心結。
不想,這回竟然讓他撞上,他絕不會再錯過這個機會。
他吩咐手下,將燕鳴包圍起來,厲聲喝道:“無名!你作惡多端,兩次假死逃生,這回我一定親手送你上黃泉路。”
言罷,雙指在本命劍劍刃劃過,一道錚鳴聲伴隨金光閃過。
燕鳴舉起閃著寒光的天命劍,笑著淡聲道:“沈大人向來以剛正而聞名,隻可惜為虎作倀多年。”
沈琅爆喝一聲,提劍飛掠而起,劍氣罡風劃破寂靜夜色,卷起一陣飛沙走石。
他乃玄門才俊,不到弱冠,便和殷紹以“玄門雙傑”而聞名九州,掌管玄衣衛十年,立功無數,一身修為自然不是浪得虛名,乃這天底下數一數二的劍修。
燕鳴眉頭輕蹙,從丹田提起一口氣,靈力裹挾著劇痛從四肢百骸湧上手中的天命劍。
錚!
隨著一聲兵器相撞的巨響,周遭頓時地動山搖,幾個玄衣衛被強大的劍氣震開數丈遠,燕鳴和沈琅也各自推開幾丈。
燕鳴單膝著地,用劍杵在地上,才勉強撐住身體,又是一口鮮血吐出來。
沈琅見狀,捂著震痛的胸口,冷笑道:“無名,你現在的靈力,根本不是我對手,就不要再垂死掙紮。”
燕鳴擦了擦嘴角,笑得一臉雲淡風輕。他知道自己已經在強弩之末,他不怕死,隻是想到剛剛離去的青梧,心裡卻止不住疼起來。
如果自己就這麼死了,她不知道該多難過,
沈琅沒給他思考的機會,話音落,再次舉起手中的劍砍下來。
燕鳴閉上眼睛,大喝一聲舉劍迎上。
在飛沙走石狂風呼嘯間,一隻金色龍影從他身體中躥出,發出一聲響徹雲霄的吟嘯,漫天金光劃破天際,將所有人罩住。
“你——”沈琅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