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畢,李榮離座出去買了一頂帷帽回來。
盛臨煊接過來幫著沈珺悅戴上,沈珺悅自己還把帷帽上固定的帶子在下巴處好生係好,然後衝他笑道:“這下定不會再掉了。”
她這麼乖,這麼自覺,盛臨煊心裡卻忽然不是滋味。他想,為何她不能光明正大地露出這張美麗的麵容,與他一起行走在陽光下?
是她見不得人嗎?不是。
是因年輕女子出門,便極容易惹人非議。
是因女子這個身份,似乎天生就帶了原罪。
盛臨煊以前從來想不到這些,後宮中的其他女子對他而言隻是個代表各自家族的符號,他對她們沒有心,也便不會想為她們做什麼。
然而她不同,他希望有一日,能讓她在他治下的國土上,自由行走再沒有一絲顧慮。
現在的成徽帝因為心愛的女子,心中產生了一個模糊的想法,但還沒有真正實施。
然而往後數年,由官府向民眾推行的女子學堂,女子千金理療,民間各項女子競技,將如大火燎原般風靡全國,許多女性由幕後走到台前,成為社會中堅力量。
大概誰都想不到,大盛朝女子地位的變化,其實便是因這一日,因沈珺悅一人,而從此有了大大的提高,有了那樣顛覆性的發展。
此為後話,暫且不表。
既然是曬經日,難得出來一趟,自然得去看看此地頗負盛名的曬經活動。此時已過午時,盛臨煊便想帶沈珺悅去鎮上一座香火旺盛的寺廟看曬經。
幾人出了酒樓,李榮找了個行人問明了路,便就要往那處去。
誰知沒走多遠,就有一夥人朝他們幾個湧過來。
盛臨煊立刻察覺不對。
那青年護衛也十分敏銳,一下躍到成徽帝身邊,一改之前百無聊賴的懶散樣子,肌肉繃起,雙眼精光畢露。
沈珺悅就是再遲鈍也發現情況不對了,她有些緊張,抿著唇靠在成徽帝身側。他不開口,她便也不多問。
不過片刻,就聽那青年護衛道:“不太對。”這話原本該讓沈珺悅更緊張擔心才是,然而配上他臉上大惑不解的表情,倒更像是解除了什麼警報一般。
盛臨煊仍舊端著沉靜的麵容,目光在人群中梭巡,忽然看見了什麼,他眼神一閃,不慌不忙道:“跳梁小醜,不足為懼。”
但手上動作還是改牽為攬,將沈珺悅圈在懷中護住。
沈珺悅不明所以,見成徽帝神色還算輕鬆,便問道:“怎麼了?”
盛臨煊低頭看她,然而隔著紗簾也看不太清楚她的樣子。忽然歎了口氣,說了一句“既不想叫你被彆人看見,又想叫你自在地看看大盛的大好河山。”
沈珺悅:“......”什麼意思?
“走!”大街上人太多,怕在這裡動手會傷到無辜百姓,盛臨煊帶著人漸漸脫離人群,穿過巷道到了另一處沒什麼人的舊坊間。
這時就很明顯了,二十多個青壯男子不懷好意地圍了上來。
被簇擁在中間桀桀獰笑著的,赫然是之前遇到的那個榆陽鎮首富之子,林之寶。
原來在“金玉閣”時,天劍還未動手他便不顧臉麵求饒,隻差給人跪下了,天劍看他如此行徑實在不恥,便隻動動手把他一條胳膊捏脫臼嚇唬嚇唬他。
林之寶以為自己被卸了一隻胳膊,當時幾乎嚇暈過去。
後來他幾個手下掙開了互相的束縛,火急火燎地把他送去醫館,那大夫上手一摸,發現隻是普通的脫臼,沒費半點功夫就給他接上了。
他原本正哭爹喊娘痛哭流涕,結果大夫告訴他沒事了,他動動胳膊,果然好了,臉色一時青紅變換,不知作何表情,倒是越發恨上了成徽帝。
這人霸道慣了,在這鎮上,隻有他欺負彆人的時候,長這麼大還沒吃過這樣的虧。彆人給他留一線,他還覺得備受羞辱。
從醫館出來,他馬上糾結了當地的打手、閒漢,湊了二三十人,又讓幾個被揍的隨從分彆帶隊,發散了人到處找成徽帝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加更的承諾,作者菌即使大塞車堵在路上,忍著眩暈也要堅強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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