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2 / 2)

寧安本就因憫王之死而悲痛傷懷,夏冰又有了這樣的病症,一旦發作便“太子殿下”個不休,如此她身心都備受煎熬。

繪蘭對夏冰,從同情、可憐,到如今隻剩下了埋怨。

“將她送走吧,送回公主府去!京城有大夫能醫治她,公主府的人也能更好地照顧她,再留著她已然不妥,便是為她自己,也該送走了。”

其實一開始也不是沒想過將夏冰送回京城,隻是寧安在夏冰清醒時問過她,她卻不願。寧安不好強迫於她,便將此事按下不提。現在繪蘭重提此事,寧安看著自己的傷,又看向地上的夏冰,歎道:“你讓我想一想。”

繪蘭聞言,知道她能考慮已經很好,便不逼她太緊,點點頭,就要扶她回房為她處理傷口。

寧安捏了捏眉心,疲憊地對繪蘭道:“先把她安置到床榻上吧,夜深寒涼,莫讓她受了風寒。”語畢見繪蘭鼓起臉很是不忿,又道“她若病了,受累的還是你”,繪蘭才不服氣地扭身去將地上的人扛起。

將夏冰放在床上,又扯了被子隨意地一蓋,繪蘭吹滅台櫃上的燭火,便關了房門隨了寧安去她房中。

黑暗中,床上的人忽然睜開雙眼,那雙眼睛陰毒而殘忍,有毫不掩飾的怨氣溢出,嘴角卻挑起一抹充滿惡意的詭笑。

-

觀月樓,沈珺悅因與成徽帝午後在書房的胡鬨之後困倦,一覺便睡到了亥時,錯過晚膳,被餓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房中沒有點燈,但旁邊起居室燈火明亮,泄了些光進來。她朝外麵喊玉環,進來的卻是成徽帝。

“醒了?”他走到床榻前坐下,伸手幫她捋了捋睡得淩亂的頭發,動作溫柔。

沈珺悅見了他卻有些麵紅,想到他們竟在書房便做了那事,實在胡鬨得有些過了。

盛臨煊卻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照常與她說話——“餓不餓?可要用些吃食?”

胃已經發出了小聲的抗議,沈珺悅不好意思地點點頭。盛臨煊便出去吩咐李榮將早已備好的食物送到起居室。

陪著她在桌邊坐下,又對她說:“時候太晚了,隻能用些好克化的食物,明日再吃些好的。”

麵麵俱到,事事妥帖,沈珺悅朝他嫣然一笑。

用畢兩人在院中隨意走了走,沈珺悅也將今日在水月庵的事情與他說起。今夜烏雲蔽月,外頭太暗,兩人沒走一會便回來歇下。

雕花大床上,盛臨煊將沈珺悅抱在懷中,聽她繼續說在水月庵中試探了寧安大長公主的事情。

沈珺悅談到了寧安大長公主的心結:“怪不得,公主當年堅持要與徐統領和離,想來便是因為此事而夫妻反目。”

“朕記得,事發之前,姑母與徐統領在京中是有名的恩愛夫妻,徐統領對姑母愛逾性命,朕當時年紀尚小,都還記得京中流傳的他們夫妻相識的一些逸事。”盛臨煊回想往事,姑母曾經是明麗肆意的京都明珠,如今卻......他的眼中又染上了黯然。

沈珺悅也覺得無限唏噓:“公主是至情至性之人,原本以她的性子,自我懲罰一些時日,也許便能慢慢放下。隻是後來先帝病重,憫王又......所以她始終不能從這些舊事中走出來,也覺得無法麵對您。”

盛臨煊聞言沉默了一瞬,過了一會才低低地說道:“若論罪責,想必朕比姑母的罪孽還要更深重些。”

“皇上,”沈珺悅聽見他這話心裡十分不舒服,從他懷中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認真道:“皇上,臣妾與您說這些,並不是要讓皇上又陷進去那些過往中。臣妾希望您與公主都能不再被過去的那些事所束縛,不要再將那些陰差陽錯歸罪於自身。”

她的眼睛在黑夜中仍似有光閃耀,像要照亮他心中的黑暗。

盛臨煊將她抱回懷中,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胸口,“你聽,朕的心在為悅兒跳。”

沈珺悅便真的聽了起來,聽那撲通撲通似乎很有規律卻又比正常時候跳得快許多的心跳。她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聽了好一會,他的心跳漸漸趨於正常,沈珺悅才繼續道:“皇上,公主不見您,您卻不能不見她。”

頓了頓,又道:“且如今,臣妾總覺得有些不對。”

盛臨煊聽出她話中的疑慮,不由追問道:“何事不對?”

話既已出口,沈珺悅索性道:“皇上,您能讓人查查那個夏冰嗎?就是臣妾與您說的憫王的女眷,原東宮夏良媛。”

“此人有何不妥?”這是盛臨煊第二次聽沈珺悅提起她了。

沈珺悅斟酌著道:“臣妾覺得此人十分奇怪,不管是她的來曆,還是她的經曆......且便不提這些,臣妾聽大長公主的侍女所言,她在公主身邊,屢屢犯病提到‘太子殿下’,如此刺激公主,臣妾心中有些不安。”

盛臨煊聽到這裡也不由得皺眉:“竟有此事?”又問她:“那悅兒又是因何懷疑她?”

沈珺悅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他:“夏冰不過是一介孤女,即便為公主所救,可是她在公主府中竟能得到公主的青眼。她身份低微,卻又能接近憫王,讓憫王為她不惜愧對公主,且當初憫王應才大婚不久吧,如此作為豈不是傷了當時太子妃的顏麵?”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每日更新時間大概會在晚上8-11點之間哈。阿喵會儘量早一點,隻是手速渣還要請大家多包涵。至於加更,則會不定時掉落噠!感謝每日一瓶營養液的讀者“曲終人離散”哈!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