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與否(1 / 2)

盛臨煊為她捏著小腿的動作一頓, 忽然道:“悅兒便怪朕吧~”

沈珺悅聞言眨了眨霧蒙蒙的眼睛,疑惑地看他,他卻已朝著她壓了下來......

翌日清晨, 渾身酸軟的沈珺悅在盛臨煊懷裡清醒過來, 便氣惱得又背過身去。自知理虧的某人便隻得從後抱住她溫言軟語地輕哄。

昨夜鬨到天光微亮才歇, 此時時辰已經不早了, 沈珺悅不由得小聲嘟囔道:“原還想今日早些去給大長公主殿下請安,如今都這個時辰了, 臣妾太失禮了。”

盛臨煊捏了捏她的小手,在她耳邊道:“你也知姑母並非拘禮之人,且不必如此小心。”

想了想又道:“平日朕若有事忙, 你去找姑母一起說說話,或做些彆的玩樂也可, 仍舊帶上李保便是。”

沈珺悅轉過身來點點頭,“公主剛下山來, 臣妾也想多陪陪她。”

他看著她明亮清澈的眼睛, 撫著她的臉頰,低頭親一親她的額頭,隻覺她又乖巧又貼心。

“朕這會也無甚要事, 便與悅兒同去看看姑母吧。”昨日的見麵太過倉促, 話也來不及多說,今日很該再見見。

兩人起床梳洗,用了一頓遲了許多的早膳,便一同前往寧安大長公主所住的清陽苑。

成徽帝離開去辦事的那半個月中, 沈珺悅在山莊內閒逛時也來過這清陽苑。清陽苑的特色在於擁有大片的花圃,裡麵種植著各色奇花異草,一進來便是滿目的鮮花盛放,絢麗似錦,熱鬨非凡。

這也是寧安大長公主喜歡的。她原本便是個飛揚恣肆、明媚熱烈的女子,當年也是因此而選中了這裡。這些年來,清陽苑依然保留著這個樣子,即便居住的人已經不再來了。

所以沈珺悅也更加佩服她,自小便在錦繡堆中長大,竟能說拋下就拋下,跑到水月庵中,以她的性子,居然能一待就這麼多年。

沈珺悅忍不住悄悄對成徽帝道:“公主的魄力,實非常人能及。”

“是啊,”盛臨煊看向清陽苑內,忽然感歎道:“隻不知道姑母是否能夠真正放下當年的心結,不再怨怪自己,也不再怪罪於徐統領。”

沈珺悅對寧安與其駙馬的事情亦有些好奇,上回便聽成徽帝提起過,公主為覓得意中人遲遲不出閣,直到遇到了徐統領才願意許嫁,而那徐統領似乎也對寧安大長公主一往情深。

實在是造化弄人,若是兩人能夠破鏡重圓,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便想起來問成徽帝:“您說過徐統領是為了公主才自請來了避暑山莊守衛的,若公主願意回京,想必,徐統領亦會向皇上請調回京吧?”

盛臨煊有些無奈地笑道:“嗯,以他對姑母的上心,朕猜測,興許他今日便要來見朕了。”

“那,皇上會答應嗎?”沈珺悅眼神亮亮地看著他問。

“自然是要答應的,朕畢竟也叫過徐統領近一年的姑父,”他笑了笑,又想著當年的事情道:“徐統領對父皇忠心耿耿,在父皇看來,他卻是最好的臣子,也是最好的妹婿。當年他因姑母而放棄升官進爵的機會,自斷仕途來了這裡,父皇亦時時感慨,追根究底,亦是我們盛家人誤了他。”

看成徽帝的神情,對這位徐統領也是十分認可的。

兩人說著進了清陽苑,見到迎出來的寧安,便默契地結束了這個話題。

沈珺悅第一次見到寧安時,便覺得她長相明豔,一舉一動皆美得獨具風情。

而今日的寧安褪下了那身緇衣,重新換上了宮裝,即便作簡單的打扮,但因兩種裝束實在反差太大,她便似那蒙塵的明珠拭去了表麵的那一層灰,重現光華。

如今她穿著收腰的廣袖留仙裙,梳著墮馬髻,頭上斜插著一對牡丹金簪,又展露出原本被緇衣掩蓋的婀娜身段,一顰一笑嫵媚動人。

沈珺悅心道,怪不得徐統領放不下,經曆了十一年的清苦日子,依然無損寧安大長公主的美貌,更遑論年輕時候的她,那該是何等耀目的芳華。

三人互相見過禮坐下,盛臨煊關切道:“姑母昨日歇得可好?可還住得慣?”

“皇上放心,這裡一切都如過去一般好,並沒有什麼不慣的。”寧安應著,又帶著輕嘲道:“昨夜,倒是我這麼多年來睡得最安穩的一夜了。”

盛臨煊誠懇道:“姑母住得好,朕便放心了,若有不妥的隨時打發了人來回稟,有何欠缺的也儘管報給李榮,這些年,朕沒有好好照拂姑母,如今必定要讓姑母順心如意才是。”

“皇上太客氣了,你我姑侄,一家人又說什麼外道話。”寧安擺擺手,仍舊是爽利大氣的模樣。

沈珺悅敬陪末座,聽著成徽帝姑侄二人敘舊,說起了京城中的人事物,一個一邊回憶一邊發問,一個則陪著將現在的景況一一對應,一些有趣的往事緩緩鋪開,舊日與現時的光景穿插著,如在眼前。

話題打開,他們二人之間的距離似也拉近了許多。隻是有個人,始終是他們之間避不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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