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麼辦?
薑楚平複了一下心情,深呼出一口氣。
都暗示到這個份上了,讓他怎麼假裝忽視?
瘦猴子顫抖了一下嘴唇,突然覺得心臟狂跳,耳朵也出現耳鳴症狀。
“奇怪……”他喃喃道,“我這是怎麼了?”
薑楚克服了自己的心理障礙,終於把爪子艱難伸向桌上的東西。
眼前被一片紅色覆蓋。
他的耳邊突然傳來熟悉的笑聲,有人在同一瞬間,牽住了他的手。
視線裡滿目的紅色,仿佛要滴血一般。在這樣厚重的布之內,僅有很小一塊範圍。
現在那一小塊範圍裡,出現了一片墨色的衣角。
“河神?”他謹慎道。
那人不說話,隻是似乎走到了他麵前來。突如其來一股極為陰冷的氣息。
視線裡暗金色的墮神圖刺目的仿佛要熔化。
“你是誰?”薑楚被牽住的手微微使力,帶離了座位。
棋盤被碰倒在地上,紅色和黑色的棋子瞬間散落一地。
“你要去哪裡?”他這麼問,卻也沒有期待河神能給自己一個解答。
果然河神沒有給他回答。
他被握住的指尖已經變得蒼白無比。
薑楚被強行帶著向前走,那一瞬間感覺自己的感官如此清晰。
他聽見瘦猴子心臟劇烈的跳動聲,和他跌落在地上,撞倒竹竿和木椅的聲音。
門口傳來嗚嗚的哭聲,但是在某一瞬間,戛然而止,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他聽見自己腳邊的草地突然枯萎的聲音。
以及自己心臟沉穩的跳動。
他似乎——並不緊張。
不過這種感覺沒有持續多久。
兩人平安無事的走出大門,甚至走上了大街中央,暗處窺探的村民紛紛關上了木窗。
如果血新郎是小鬼牌,此刻他卻被大鬼牌壓製了。他很快意識到自己夠不上去,就像他根本不敢靠近河神廟一樣。
“我隻是想……”他聲音似哭似笑,中間幾個字被攪碎在風裡,“還給你……”
他順從意識跟了上去,麵具眼眶漆黑的嚇人。
薑楚沒走多遠,很快就意識到了他們這個走路的速度不對。
就像是——
就像是河神牽著他,準備去拜堂。
既視感非常強烈,薑楚眉頭皺了起來。
他的心臟狂跳,伸手就想掀開頭上的布。
但是旁邊的人怎麼會讓他掀開?他的手被攔住,緊緊包裹在另一隻冰冷的手裡。
他也如願看見了河神的手。
手指修長有力,蒼白而冰冷,正好可以把薑楚的手完全包裹起來。
“你——”他發出一個音節,然後就停住了。
真的太冷了,仿佛有無窮無儘的陰氣從他皮膚裡鑽入,緊密的纏繞上他的骨頭。
“彆動。”旁邊的人說,隱約帶上了笑意,“他還在跟著。”
薑楚把自己的手收了回來,從視線裡隻能看見金色絲線掩蓋在墨色的衣角中。
現在在哪裡——
他凝神聽著身邊的動靜,有微弱的鳥鳴聲,腳底的枯葉越來越多。
山上。
他偏過頭,聽見身後跟隨的腳步停在了五米外。
他們到了河神廟。
到河神廟做什麼??
薑楚覺得現在真的不妙,這個河神可能真的有毒。
剛剛還隻是走路像去拜堂,現在真的要進門了。
他剛想把手抽出來,結果旁邊的人卻先一步放開他,反而有些出乎意料。
“你願意跟我一起進去嗎?”
河神無聲的笑了,在他耳邊蠱惑:“願意嗎?”
薑楚試探道:“如果我說bu……”
【警告!san值下降……】
薑楚:“你當我沒說過。”
開玩笑他還會中招第二次嗎?經過上次遊戲的磨難,現在他早就了解了係統的套路。
“你靠過來一點。”他突然道。
同時薑楚伸出手,一把扣在了麵前人手腕上。
入手的手腕和手掌一般冰冷,上麵青色的血管縱橫交錯。
就是沒有脈搏。
“死人?”他稍稍偏過頭,在紅布遮蓋下看不見臉上的情緒,“還是鬼?”
被扣住手腕的人並不惱,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笑著:“鬼。”
“河神。”薑楚語氣奇異,“是一個鬼?”
之前所有關於河神的猜測全都證實了。薑楚也沒有很大意外。
畢竟沒有證據,他們隻能根據實力和經驗推測他是鬼祖宗,直到現在他本人承認。
“你呢?”
冰冷的氣息逼近他:“你想從我這裡獲得什麼?”
“很多。”
薑楚後退了一點,直到鼻尖的冷氣消散:“你的名字,還有。”
他不動聲色試探:“你的目的是什麼?”
畢竟我,
是一個差點被你拖進去拜堂的人。
給個精確點的信息吧朋友。
然而他的問題在河神看來卻非常好笑,他失笑道:“是你想見到我。”
薑楚突然伸手,將自己頭上的布一把扯下,原本以為肯定可以看見河神的長相,卻突然被一隻手蓋住了眼睛。
“彆看。”
冷木和檀香的味道鑽入鼻子。
“檀香。”薑楚勾了勾嘴角,“為什麼還有人會給你供奉?”
河神忍不住低下頭,隔著自己的手,吻在他眼睛的地方。
太敏銳,太聰明了。
讓他腦海中那根名為危機感的東西發出尖銳的警鐘。,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