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相男子微微怔愣,深深吸了口氣再次往瓶口望去,而這一望,他卻是又對上了先前所見那個血肉模糊的的人頭,那人頭先是閉著眼睛的,等到他過來就猛地睜開了眼睛,滿是鮮血的紅瞳直瞪瞪地盯著他,咧嘴笑開的刹那又把凶相男子嚇了個屁滾尿流。
他大喊著:“有人頭啊——!真的有!”
仆從們被他狀若癲狂的模樣都給嚇到了,紛紛後退幾步遠離他,凶相男子見狀,便揪起一個離他比較近的仆從,扯著他的衣領將他拽到紅瓷瓶麵前,對著他嗬令道:“你!你把手伸進去,把那個人頭掏出來!”
“啊?老爺,我……我嗎?”那被揪到的仆從一臉莫名,指著自己臉滿是疑惑。
凶相男子又推搡了一下他,叱罵道:“就是你!快進去掏!”
身為仆役是沒有資格去違抗家主命令的,那仆從聞言隻得認命地捋了袖子,伸進那狹窄的紅瓷瓶裡摸索著。
紅瓷瓶身透光,大家都能通過薄薄的瓶身看到那仆從的手在瓷瓶裡晃動,因為凶相男子說花瓶裡藏有人頭,所以大家看的都入神又仔細。而那伸了手的仆從,他手指的每一次動作都清晰可見,可大家除了他的手指以外什麼都沒看見,便更加懷疑凶相男子的說法。
首當其衝的自然是伸手進去的仆人,他摸了半天什麼也沒摸到,便訕笑著對凶相男子道:“老爺,裡麵真的什麼也沒——”
他一邊說著,一邊就要把手往外抽,可是抽到一半時他忽地變了臉色,整張臉一下子就白了,瞪大眼睛驚恐地叫到,“有、有有有東西!我摸到了!”
可是眾人透過瓶身卻依然是什麼也沒見到,就看到他虛空握了一把空氣,然後顫著往外抽手。
仆從哆哆嗦嗦把那個東西從紅瓷瓶裡掏出來,等他看清自己手上握著的是什麼之後慘叫一聲就飛快地甩了那快紅肉——他從花瓶裡摸出了一個心臟。
那心臟落地後擦出一大片血跡,卻還鼓鼓地有規律地跳動著。
仆役們見狀哪還敢在此地停留,連桌麵上的燭台被撞倒了都沒空去撿,紛紛鬼哭狼嚎著朝外跑去,與其同時花瓶中又傳來了幽怨的戲曲聲,尖銳淒涼,在茫茫的黑夜中叫人毛骨悚然,不時還伴隨著暢快的笑聲。
然而不管是凶相男子還是其他仆役,都沒膽子再回頭去看一眼那紅瓷瓶,仿佛那是一個血紅色的吃人惡鬼,
燭台上的蠟油滾出,宇文猛不想看一場火災因此發生,便抱著漠塵下地想要收拾一下那個燭台,然而他們剛落到地麵,原先伴隨著戲曲一起響起的笑聲便戛然而止,但那戲曲聲還在繼續。
等到宇文猛朝著紅瓷瓶的方向走了幾步後,屋子裡忽然閃出一道黑色的人影擋在他們麵前。
那人將兜帽取下,露出蒼白的麵容和殷紅的嘴唇——正是自瓷器攤子一彆後便沒了蹤影的骨墨。
宇文猛看見他時也是微微一怔,繼而挑眉笑道:“我就說,這樣的骨瓷瓶你怎麼會放棄,原來一直躲在這裡。”
漠塵原先見宇文猛走向那紅瓷瓶,便躲到他衣領裡不肯出來了,結果沒一會卻聽見了宇文猛在說話,就好奇地悄悄冒出半個腦袋,怯怯地盯著外麵。,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