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爾的身體瞬間僵住了。
她沒想到蘭尼會舔到這個位置……
雖然她很清楚,蘭尼對她並沒有那個意思,他也不是故意的,隻是剛好轉移到這個部位……但她無法做到完全不在意。
或者說,她在意的不得了。
塞西爾整個人僵在原地,而蘭尼仍然在探索這個從未觸碰過的領域。
是塞西爾的嘴唇。
軟軟的,甜甜的,比沾上露水的薔薇花瓣還要柔軟嬌嫩,一呼一吸間,散發出一種無法形容的芬芳。
隻是舔一舔……便令他欲罷不能。
不由自主地,蘭尼又在少女粉嫩的唇瓣上輕輕一咬。
他並沒有用力,但塞西爾依然吃痛,從唇齒間溢出一聲細弱的呻|吟。
如同汁水四溢的成熟果實般,她的唇瓣顫巍巍滲出一顆圓潤細小的血珠。少女的幽香與鮮血的腥氣混雜融合,勾兌成一種極其甜美致命的氣味——
蘭尼的味覺被極大地刺激到了。他本能地垂下頭顱,近乎饑渴地吮吸塞西爾染血的唇瓣,同時身體與她緊緊貼合。塞西爾被他咬得頭暈腦脹,早已忘了自己身在何處,隻能在酥麻與刺痛中緊緊摟住他的腰。
他們呼吸交纏,氣息紊亂。
直到塞西爾再次因為疼痛發出低低的呻|吟,蘭尼才依依不舍地與她分開。
他垂眸看向懷中的少女,發現她的下唇已經被自己咬破了。血絲與牙印將柔嫩的唇瓣摧殘得又紅又腫,猶如被暴雨淋濕的薔薇,看上去既可憐又誘人。
“塞西爾……你還好麼?”蘭尼有點愧疚,但還是舍不得離開她的身體。
塞西爾的臉早就紅透了。
她抬起雪白的長睫,一雙剔透藍眸像浸泡在清水裡一樣濕潤泛光,隻是輕輕一轉便格外勾人。
“……你說呢。”她的聲音細細弱弱,如同小動物初醒時的嗚咽,又帶著一點欲拒還迎的嬌嗔。
蘭尼的眸色更加幽深了。
他無意識地低頭,輕輕抵住塞西爾的額頭,然後與她鼻尖相觸、目光交纏。
“你現在會不會很痛?”他低聲問。
塞西爾輕咬了下嘴唇,蝶翼般的睫毛輕輕顫抖:“有點。”
蘭尼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咬下去了,因為他已經弄疼了塞西爾。
但是他的欲|望已經被點燃,甚至像高漲的潮汐般越湧越多。
“我……”他張了張唇。
“你還想繼續?”塞西爾突然輕輕接道。
蘭尼直直地看著她,眨了眨碧色的眼睛。
他的眼神已經說明一切。
塞西爾的視線微微移開,唇角隱約揚起一絲似有若無的弧度。
“你能控製好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吃我麼。”她低聲問道。
蘭尼微微沉默,聲音低啞:“……可以。”
“……那就好。”
塞西爾低低地應了一聲,然後突然伸出手,主動摟住了蘭尼的脖子。
蘭尼愣了一下。
下一秒,塞西爾的唇便主動貼了上去。
她承認,她現在已經有點意亂情迷。
她的理智告訴自己不可以這麼做,但她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
笨蛋蘭尼根本不知道什麼是親吻,他隻會一遍遍地咬她舔她。
可她知道。她一邊痛恨自己為什麼會對蘭尼的撩撥起反應,一邊又在心裡乞求他快點親吻她。
偏偏這個遲鈍的家夥完全不會接吻。
沒辦法,隻好由她來主動了。
塞西爾一邊在心裡默默唾棄自己,一邊在蘭尼的唇上輕輕吮吸。
蘭尼的雙眸因為她大膽的舉動而微微睜大。緊接著他抬起一隻手環緊她纖細的腰肢,另一隻手托住她的後腦勺,手指插入她雪色的發間,讓她更貼近自己。
塞西爾輕輕吮吸蘭尼的唇,蘭尼很快便本能地張開嘴,露出濕潤的、微微分叉的舌尖。塞西爾順勢滑進他微涼的口腔,與他唇齒交纏。
她像一位傾囊相授的老師,耐心而溫柔地引導著他。而他又是一個過分聰明的學生,很快便掌握了技巧,並反客為主,吻得塞西爾低|喘連連。
蘭尼的舌頭和常人不同,溫度略低,柔軟滑膩,舔|弄起來也格外敏感刺激。
塞西爾被他吻得呼吸困難,舌尖發麻,幾乎快要喘不上氣。
二人身體緊貼,如同相纏的兩株藤蔓般緊緊絞在一起。塞西爾的身體滾燙,隨即感覺到了蘭尼的身體變化。
差點忘了,他雖然隻是隻小章魚,但也是一隻雄性動物。
不能再繼續下去了,趁她還沒有完全丟失理智。
她這樣暈暈乎乎地想著,然後抬起手,輕輕推開了蘭尼。
蘭尼毫無防備,竟然真的被她這麼輕輕一下推開了。他的碧翠綠眸早已深暗得近乎無光,像是被塞西爾蠱惑一般,再次湊了上去。
塞西爾麵色潮紅,柔軟微卷的發絲淩亂地垂在胸前。見他靠近,她連忙抿緊了唇,不讓蘭尼再親吻自己。
蘭尼見狀,視線微微下移,略低下頭顱,又纏著咬上她小巧漂亮的下巴。他細細密密地舔|舐啃咬,尖尖的犬齒輕輕研磨,塞西爾被他黏得渾身酥麻,雙腿發軟,連推拒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高亢怪異的尖嘯。
“至高無上的神祗!永恒偉大的創世主!長眠的已行者與將來者!請給予我回應……我找到了祂……請賜予我永恒……請在此降臨你的國……”
如同瘋子在持續不斷地念叨著混亂難懂的禱告,那個刺耳的尖嘯在夜色中逐漸靠近。
緊密黏著的二人被打斷了。
塞西爾的大腦終於清醒了過來。她看了神色不悅的蘭尼一眼,立刻趁機推開他,然後循著聲音跑出荊棘園,探頭向外一看——
果然,她就覺得這個叫聲有點耳熟。是基恩的聲音!
還好剛才沒有被發現。
塞西爾有些心虛地抿了抿唇,努力深呼吸,讓自己狂跳不止的心率儘快放緩下來。
剛被副院長通報批評過的基恩此時並沒有和其他學生們一起參加舞會,更沒有在家反省,而是一個人在空曠的道路上遊蕩,一邊行走一邊瘋瘋癲癲地大聲叫喊著什麼。
似乎是察覺到了塞西爾的視線,他突然猛地轉過頭來。在看到塞西爾的一瞬間,他的雙眼突然亮得驚人,在漆黑的夜色中猶如兩隻發光的燈泡。
“是你,是你……”他嘴中模模糊糊地嘟囔,慢慢向塞西爾走近。
他的狀態看上去很奇怪。
塞西爾微微蹙眉:“基恩?你在乾嘛?”
“是你……是你……我的聖餐……我的胎衣……祂的身體……嘿嘿嘿……我的神啊……請允許我……請允許我……”
他像是一個精神錯亂的瘋子,不停地念叨著讓人聽不懂的話。
塞西爾隱約感覺到不妙。以防萬一,她抬起右手,幽藍色的火焰在她的手心緩緩凝聚。
“基恩,你最好不要再靠近了。”她語調平靜,溫和而清冷的聲音幽幽地傳進風裡,“我不會因為你是同學就手軟。”
像是聽懂了她的警告,基恩停下腳步,僵硬地站在原地。
他們之間相隔著大概十步遠的距離,中間隔著荊棘鋪就的草地。
蘭尼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塞西爾的身後,周身彌漫著陰冷的、壓迫性十足的寒意。
他現在應該正在氣頭上。
塞西爾忍不住偷偷側臉看了他一眼。
蘭尼隨即低下頭,在她的唇角輕啄了一下。
塞西爾:“……”
要死啦這個人,怎麼突然就像打開了某種不得了的開關一樣!
她立馬轉回去,好不容易降溫的耳根又熱了起來。
基恩仍然站在遠處,用狂熱到近乎恐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們。
“啊……聖餐……神靈……偉大的創世者……萬物的統治者……請看到我……請回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