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眼瞧著亂了。千裡之外,南境十萬軍士營帳中也同樣不安生。
嶽信恒緊鎖著眉頭。他手上,赫然是一封工整的拜帖。言辭懇切,邀副使一敘。
落款赫然寫著南華教。
此時帳中,隻有他和一位可信的的老部下。
副將上前一步:“將軍,此時怕有詐!”
他的擔心不無道理。壽王失蹤,消息不通。十萬大軍接連病倒,南華教可真會挑時候!
正在擺弄紙人的齊玉心神一動,隨即目光放空:好像有人在罵我
“有詐又如何。”
嶽信恒苦笑,“如今形勢,前有狼後有虎。”
“壽王偷偷離軍隻怕京中生變。李副將,再拖上幾日,隻怕我等就要成了叛軍了。”
李副將一怔,隨即恍然:“您是說,我們中計了?”
嶽信恒正欲開口,卻有一道清靈女聲乍然響起:
“何止是中計,你們明明是打從一開始就在人家圈套裡。”
這一聲驚嚇不可謂不大,原是案幾旁不知何時出現個陌生的女子。
說是陌生,卻也看不清臉,仿佛蒙了一層薄霧。
李副將一劍刺向那突然出現的女子,嶽信恒還沒來得及製止,就見一劍之下,那女子身形竟似一縷青煙,霎時間消散了。
地上隻餘一點微小的灰燼。
李副將目瞪口呆。嶽信恒心知怕是有高人來訪,不禁脫口而出:“魯莽!”
話音未落,那女子聲音又起:“原以為嶽小將軍熟讀詩書,卻不知也是這樣莽漢!”語帶怒意,顯見是生了氣。
李副將更加慚愧,嶽信恒抬手製止他口中未儘之言,一手握緊了佩劍:“不知閣下來訪,所為何事?”
齊玉是真的生氣。她一個手殘,好不容易剪出來幾張紙人,誰知道人家一劍就給她戳壞一個!
紙人受到攻擊直接就著了。加上齊玉業務不熟練,差點沒把頭發燒著。幸好還有存貨,裝神弄鬼的事業還能繼續下去。
魂力貫注紙人,齊玉雙手虛抬控製紙人行動。
隻聽那紙人冷哼一聲,“何事?自然是救你的事。”
嶽信恒與李副將對視一眼,皆從對方臉上看出了凝重。
“閣下何意?”
齊玉手腕懸空,紙人對答如流:“壽王已經秘密回京,向皇帝奏報你有擁軍自立之心。此刻,怕是你嶽家滿門已經下了大獄。”
嶽信恒一驚。帳中女子身影清晰,唯獨麵上薄霧覆蓋叫人辨不清麵目,繼續道:“不出七日,天下人皆知嶽家小將帶著十萬人馬反了。嶽小將軍,你看我說的對不對?”
“你有什麼目的?”
嶽信恒按在佩劍上的掌心已是沁出了汗。無事前來,必有所圖。對方有這種莫測手段,隻怕睡夢中刺殺他也防不住。
齊玉便笑了。女子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那拜貼上不是說了?將軍忘性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