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玉有些怯怯的,猶疑著低下頭,一副做錯了事的樣子。
南靖那眉頭就擰起來了。
靈虛宗的弟子們都曉得,二師兄最見不得小師姐受委屈。
此時這貌如修竹的玄衣少年耐著性子輕聲誘哄:“好玉兒,告訴師兄,那玉瓶是怎麼回事?”
這情形要是讓外間那些慕名南靖“孤鴻一劍”名號的女修們見了,隻怕要化在這當場。
且不說旁的。靈虛宗孤鴻公子一向冷麵示人,又有誰見過他如此柔和的一麵?
怕是在靈虛宗裡,也隻有這一位小師姐。
此刻這位小師姐臉兒一皺,像是要哭起來一樣:“是大師兄......”
“大師兄?”
靈虛宗嫡傳弟子便隻有他們師兄妹三人,排行最前的便是大師兄蘇長青。
南靖有些生氣起來,“大師兄怎能如此!”
他一向最是掛心自家小師妹,想來大師兄雖然不像他一般時刻掛念,也不該做出這種欺壓同門的事情來!
“我這便去問他。”
南靖聲音略沉,說著就要往門外去。
“哎——彆去!”
齊玉慌忙抱住他一邊袖子死命往後拉:“二師兄,我求你了!”
南靖回身一瞅,他心上的小姑娘睫毛尖兒掛了兩滴淚。
那模樣,彆提多可憐。
南靖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你竟還為他求情?”
還叫他二師兄?
南靖與齊玉一向親近,二人又常在一處。
小師妹向來是叫他師兄算數的。
大師兄是大師兄,二師兄是師兄。
這才對。
南靖是真的生了氣。
齊玉見他麵色嚴肅心知大事不好,趕緊用自己在靈虛宗這些年來鍛煉出來的眼力見兒分析了一下當前事態。
二師兄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師兄你聽我說——”誤打誤撞剛好拍到馬屁股上,南靖臉色稍緩。
齊玉見狀趕忙發揚竹筒倒豆子精神突突往外冒:“彆人說是大師兄打碎的,我也沒看見!”
彆人?
南靖劍眉一揚,還沒開口齊玉就直接順溜回答了:
“是太陰宗的莊姐姐告訴我的!”
齊玉一副怕被責罰的樣子閉著眼睛皺著眉,臉上還掛著淚珠子。
半晌,臉上一痛。
齊玉跳起來要打南靖:“師兄你又彈我腦瓜蹦兒!”
“你一副要挨打的樣子,不就是等著我彈你?”
南靖似笑非笑瞧著齊玉,“莊嫣兒一句不真不假的話就誆的你出來頂罪,你真是白活這麼大歲數。”
“那她在騙我?”
“誰上當騙誰。”
齊玉不服氣,“那人家還小呢!”
“你還小——這個年紀放山下,早都能嫁人了。”
南靖收了笑容,反手拉住小師妹半邊袖子,眼眸微沉。
“走,去找師父。”
齊玉一聽去找師父高度緊張,“我不去!我還沒抄完,師父一定會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