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巨響。
齊玉覺得這場麵似曾相識。
自己似乎和從天而降的招式有緣。
紅衣女子當空落下,手握一柄竹劍,看起來卻仿佛無上神兵利器。
第一個死的是管事。
看見齊玉的一瞬間,他立刻反應過來,抓起一個孩子向齊玉扔去。
“有——”
有刺客三個字還沒說完,齊玉的劍已經貫穿了他的咽喉。
齊玉單手放下那驚魂未定的小姑娘,滴著血的竹劍指向那主仆二人:“誰敢喊?”
靖西王癱坐在軟榻上,“嗬、嗬”的說不出話。
他的貼身太監抖得不成樣子。
齊玉逼近這對變態主仆,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你願不願意為你的主子去死?”
老太監眼裡流出了淚。
靖西王話都說不出來,手卻誠實的很,一直努力的將老太監往前麵推。
“看來,你的主子願意讓你替他死呢。”
這話一出,老太監搖頭,靖西王瘋狂點頭。
“算了。”
齊玉看著看著,便有些厭煩。
“你們捂住眼睛。”
靖西王死的乾淨利落,齊玉一劍揮去,這人滿腔的**便隨著生命的消逝而消逝。
剩下一個幫凶的老太監,齊玉留著還有用。
“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
齊玉姿態隨意,“事成之後,我留你一條命。”
老太監如同見了惡鬼羅刹,涕泗橫流,再不見那惡奴模樣。
解決了眼前的事情,齊玉放下滴血的竹劍。
眼前的房間顯然是死去的靖西王常用來作樂的地方。
各種器物玩具,彰顯了靖西王不學無術的稱號並不是浪得虛名。
嗬。
齊玉看著那幾個驚恐無措的孩子。
五個女童,一個男童。
齊玉不敢確定眼前這唯一的男童是不是陳芸娘的孩子。
“我是來救你們的。”
齊玉扯出一個微笑,“你們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稍微安撫了孩子之後,齊玉站起身,提起了劍。
“帶我去找其他的孩子。”
老太監唯唯諾諾。
齊玉一腳踹開了門,“其他所有的孩子,一個都不剩。”
這一天的靖西王府不複往日歌舞升平。
據說一位紅衣魔女闖入了王府,屠戮了王府上下八百口,靖西王府半日間血流成河,舞女四散奔逃,童子哭叫逃命。
曾經繁盛一時的靖西王府被這位魔女滅了門,還把老王爺的頭顱割了下來掛在了無人能夠著的城門上。
據說,老王爺衷心耿耿的貼身太監投河而死。
齊玉坐在茶鋪裡,聽著身邊的市井閒言,不由得心中嗤笑。
放屁呢。
她闖入了王府不假,可她也隻殺了倆人。
一個靖西王,一個管事的。
什麼血流成河,那是她把靖西王的頭拎到廊橋流水那裡洗了一下,不然手上粘糊糊的怎麼好拿。
舞女奔逃是早就受夠了這老東西的怪癖。人家年輕貌美的姑娘,手裡有錢,這禍害人的老東西死了最好。
童子四散,乃是那些被用各種手段弄到靖西王府的小孩子免於被玩弄至死的命運,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了。
把靖西王狗頭掛上城門,則是不想讓他死的太安生。
有那麼多的孩子因為他葬送了性命。
他們的未來尚未展開,就因為靖西王那變態的**和癖好,永遠再見不到太陽。
至於那個投河的太監。
齊玉確實留了他一命。
但皇家的規矩,主子死了,仆從乃至妾室是要陪葬的。
何況靖西王是被殺死。這個太監不自己尋死,隻怕日後想死都死不成。
“明月,走了。”
齊玉放下幾枚銅錢,拉著明月緩緩離去。
人已經走遠了,小二前來收拾桌椅,才恍然意識到這裡曾坐了客人。
可再去想,卻仿佛被風吹散了,一點印象也沒有。
小二一邊撓頭一邊嘀咕著奇怪。一個轉身,就連這瞬間的奇怪都忘記了。
——銅錢來自於陳芸娘的謝禮。
要說也是幸運。她的兒子陳是劍被賣進王府三天,硬是躲過了兩次必死的劫難等到了救星。
陳家成了許多失而複得孩子的家庭中的一個,陳芸娘當即拿出了自己的全部嫁妝,要齊玉給明月收著。
本朝律法,女子出嫁隨身的嫁妝乃是自己的體己,歸女子自行使用,夫家無權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