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嫁妝,都是外婆傳給母親,母親再傳給女兒的。
陳芸娘心想反正自己也沒有女兒,拚死拚活才養下一個兒子。
不過就是一份嫁妝。
跟自己兒子的命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齊玉回來的時候,看明月衣衫乾淨,身上也沒什麼臟汙,對著陳家人也是開心活潑的樣子,就知道自己沒有信錯人。
此時見陳芸娘這般,不好推脫,便隻拿了三枚銅錢算數。
臨走的時候,倒是看見了陳芸娘的小心機。
她拿一根兒絲線將齊玉給她的那顆翠珠兒穿了,依樣掛在兒子身上。
遠遠望著,竟和明月的像是一對兒。
陳芸娘注意到齊玉瞧見了還有些不好意思,“仙子所贈,願讓是劍保個平安。”
齊玉覺得這位母親有些可愛。
“會的。”
走的時候,明月還和那個小男孩招手,嘴裡說著幼稚的告彆。
但齊玉沒想到,他們會那麼快的重逢。
“師父,我們去哪兒?”
明月抓著齊玉的手不敢鬆手,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落下就找不到師父了。
齊玉語氣輕鬆,“帶你玩。”
“啊?”
明月有些躍躍欲試,但還是壓著歡喜確認。
小孩子哪有不喜歡玩的。
“明月啊,教你彈琴好不好?”
齊玉計劃要帶明月見識人間百態——就像老頭兒曾經帶著她見識過的一樣。
【人家是拾遺道人。】
“我知道,我就樂意喊他老頭兒。”
相處這幾天,齊玉也發現了明月的一些特點。
雖然出身一個曾經很牛批的門派,卻壓根兒不能習武。
有靈性,沒長性。
因為身世淒慘,加上那個錢婆子的事情,這丫頭很難信任彆人。
總體來說,也就是一個挺普通小姑娘的樣子。
普通沒什麼不好的。
齊玉倒是寧願她普通一點。
至於無法輕易信任彆人,在這個時代,齊玉不覺得這是什麼缺陷。
但是行走江湖,乃至於自己以後獨自在外,總是需要一些保命技巧的。
“師父要教我彈琴嗎?”
“你要好好學。學會了,以後就不害怕有人會欺負你。”
明月顯然非常接受,“我要學!”
要學琴,當務之急,就是要有一把琴。
齊玉選擇了一片山林。
她帶著明月在這片山林裡摸遍了每一顆樹,讓明月選擇自己喜歡哪一棵。
這是一項耗費時間的工作——僅僅是找樹,就找了整整三天。
好在明月沒有陷入選擇困難症。
在把這些樹來來回回摸了三遍後,小姑娘帶著齊玉來到了一棵樹前。
“我要這棵。”
齊玉將這棵樹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確定嗎?真的就喜歡這棵?”
“就是這個。”
明月有些急了,“師父,你說過我可以自己選的。”
看來這丫頭,認定了的事情輕易不會變。
“對,我說過。”
齊玉手撫著那棵樹的樹身,感受著手底下粗糙的紋理。
這是一棵被雷電劈開的古木。
雖然遭受雷電毀傷,但兩半樹身仍舊保有生機,各自生長。
樹木的陰與雷電的陽在這棵古木上達到了和諧的統一。
“既然你選定了它,也是你們之間的緣分。”
明月鬆了口氣。
齊玉拍拍明月的頭,“好了丫頭,咱們要開始做琴了。”
深濃的霧氣籠罩著山林,迫使每一個誤入的生靈驚叫著遠離。
籠罩山林的霧氣散儘之後,從山林中出來的正是齊玉師徒。
齊玉仰頭望望天,不由得感歎:“啊,可算出來了。”
明月已然長高了不少。
【為了一把琴,把自己悶了兩年多,你可真是個人才。】
齊玉:“……”
行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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